夏达尔心里憋了一口闷气,但他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瞪凤无双一眼,不再多说其他。
休整以后,马车继续行驶。
赶了两天的路,车队终于离开百遥国,到了百遥国境外。
刚出境外,地势较为偏僻,也没有合适的客栈,他们只能搭营休整。
冷风拂过,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夜幕中,黑衣人包围了营帐,万均国守夜的人正烧火取暖,并未发现异常。
唰唰唰……
红光乍现,利箭刺破长空。
沙沙……
”有埋伏。”
“营帐着火了,快灭火……”
利箭携带火花,将万均国驻扎的营帐烧得一片通红。
场面一度混乱,黑衣人从树丛中跳出。
万均国使臣见状,立刻下令:“保护殿下,保护无双郡主。”
夏达尔带兵冲出来,与刺客打成一团。
刀剑相碰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开,迎春心里有些许发抖。
“郡主,我们是不是遇到土匪强盗了?”
“别紧张,一会儿跟紧我,我会带你逃出去的。”
凤无双看上去却异常的从容淡定迎春心里突然有了安全感,她乖巧点头:“好,奴婢一定会紧紧跟着郡主的。”
夏达尔起初还怀疑这些人是山野强盗,但交手后,他发现他们身手极好,进退井然有序,穿着整齐,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而且这些黑衣人-大多都是对他发起进攻,并未对中间的帐篷有什么想法,夏达尔心中猜测,这些黑衣人一定是来刺杀自己的。
不过万均国这边的军队人数众多他们想要杀自己,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正在夏达尔这样想着时,忽然见自己的部下接连倒地。
“不好,有迷烟。”
夏达尔看着帐篷四周升起的白烟,瞬间反应过来。
原来,那些带火花的箭矢,还携带迷烟,燃烧后散发在空气中,防不胜防。
众人闻声快速掩住口鼻,但大部分人都已经吸入迷烟,后知后觉,根本无济于事。
就连夏达尔自己都觉得有些浑身无力。
“保护殿下!”
剩下的士兵和侍卫大部分都朝着夏达尔聚集,将他护在中间。
场面混乱,夏达尔根本没有发现一个白色的身影进了凤无双的帐篷。
双方打得热火朝天,正在夏达尔觉得棘手之时,白色烟花在空中绽开,黑衣人见状纷纷撤退了。
夏达尔反应了几秒,瞬时瞪大瞳孔:“不好,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迅速带人赶往凤无双的营帐,除了倒下的侍卫丫鬟,凤无双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们劫走了无双郡主,快追!”
“是!”
天色渐亮,风无双坐在马车里,上下打量着眼眸紧闭的夜北辰。
“七七,你这么盯着我看,是不是被我英雄救美感动到了,要以身相许呀?”
夜北辰并未睁眼,薄唇轻启。
“……你装睡?”
凤无双赶忙别过脸去。
“没,我是被你看醒的,你那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我整个人看穿,我能不醒吗?”夜北辰笑道。
凤无双有些无语,“夜北辰,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呀。”
夜北辰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娇俏的小脸,他眯起眸子,把小丫头搂过来。
“殿下,我们到了一个小镇,正好有家客栈!"
驾车侍卫的声音传来,凤无双立刻挣脱,随即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夜北辰真想给侍卫一脚,这个没眼色的家伙,还真是不如云七。
迎春帮付卫一起,把二人的随身用品搬进客栈中。
迎春怎么都没想到,她们遇到的强盗土亚,竟然会是北辰殿下。
连万均国太子非都敢抢,不愧是北辰殿下!
迎春心里很看好自家郡主和夜北辰,只不过她担心万均国的人会追过来将他们捉回去。
到那时候,北辰殿下和自家郡主私奔的消息传出去,恐怕就完了。
迎春心里既是激动又是不安,当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不安是多余的,夜北辰的人早就把万均国使臣朝相反的方向引走,就算被发现,他们也追不上了。
沧澜城皇宫,得知凤无双被刺客掳走,宇文鑫大怒,在阅明宫里摔东西,还扼住了夏柯雅的脖子。
“你皇兄简直是饭桶,百遥国千里迢迢派郡主和亲,你们万均国居然连人都看不住,一点诚意也没有!
你最好赶快让你皇兄把凤无双找回来,不然这次谈和失败,你这皇后的位置别想坐了,还有,先前答应帮助万均国治理洪灾的黄金也别想得到!”
宇文鑫怒气冲冲对夏柯雅吼道。
“咳咳咳……就算,就算你掐死我,那又如何?凤无双还不是不会自己回来!”
夏柯雅被他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嘭!
“贱-人,你简直就是灾星!”
宇文鑫看见夏柯雅,心中一层层怒火就无法压制,他将夏柯雅朝旁边一丢,甩袖子离去。
宇文鑫刚出宫门,就得知浮生馆兵符失窃的消息,他立刻让人去找司空,可司空居然也没了踪影,宇文鑫差点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宇文鑫这件事情还没淡定下来,又有八百里加急来报,北疆军队攻入边境,心海城沦陷。
他简直要疯了,内有宇文修虎视眈眈,外有北疆大军压境,真正的内忧外患。
常渊将-军怕百遥国沦陷,再三请求之下,应允他带三万大军前去支援,而剩下的军队全权交由白楠统领,护住沧澜城和皇宫,以防宇文修乘虚而入。
客栈内。
原本还打算休整之后再赶路的凤无双,听说了北疆大军过境的消息,她再也无法淡定,迅速收拾东西。
把迎春安顿好以后,她和夜北辰连夜赶路。
经过日夜兼程,他们到心海城外,已是十日之后。
经历过战乱的城池,一片红光,浓烟滚滚。
在众多倒地的尸首中寻找着,凤无双心里被恐惧包围,心跳不受控制。
终于,一块棱角分明的大石头上趴着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鲜血顺着石头流淌,阳光之下,竟显得有些许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