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顾宸望着对面空空的席位不解的问季念。
季念摇摇头,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等等吧,说不定就快来了。”
陆少承坐在下方席位,他请来的律师已经坐到季念那一边的席位,江城最富盛名的律师都帮季念,他们赢这一次官司的几率真的很大,是不是原告知道这一点临阵退缩了呢?
陆少承扫视全场,零星的人里并没有发现慕廷烨的身影,他今天当真不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告席位还是无人,就在众人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忽然有人走进来,这人对审判长说:“不好意思,我是代表电台这边过来的,台里决定撤诉,这官司不打了,台里愿意和苏小姐私下和解。”
什么?撤诉?
季念惊诧的看向这个人,这是几个意思?当上法庭是好玩的吗?她这几日食不知味也睡不好,还让顾宸破费请了这么个金牌律师前来,现在倒好,一声撤诉就完事了?
季念深呼一口气,差点没被气疯!
审判长听到这话也很是不悦,他看向季念,问道:“被告,你可以反诉,当庭可以缺席判决。”
反诉?季念眸光一闪,反,为什么不反!
顾宸却拉住了她,低声说道:“你现在还没有和电台解约,你确定要反诉?”
季念回望顾宸,又扫一眼身后两名律师,她已经站在法庭上,还有这么好的资源都要浪费吗?她看向那位英俊的何律师,问道:“何律师,如果我反诉你有把握赢吗?”
何律师微扬唇:“我的出庭记录里还没有失败这两个字。”
好生狂傲的语气,不愧是金牌律师,季念当即拍案:“好,那我们反!”
这女人,不知道还以为她要造反,顾宸莫可奈何的摇摇头。
官司最后当然是赢了,季念真是对这位金牌何律师佩服得五体投地,最后的判决是电台还得赔她一部分费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大快人心。
“何律师,我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铁齿铜牙,我说你这一张嘴就一字值千金了吧?”季念啧啧叹道。
“苏小姐夸赞了,还没到千金,百金也许有了。”何律师疏朗眉宇轻扬,皆是傲然自信。
季念失笑,这个何律师可真没一点谦虚,一想到他在法庭上那种有条不紊却又步步紧逼的架势,金牌律师之名不是浪得虚名。
陆少承到官司结束都没看见慕廷烨出现,电台那边突然撤诉让他始料未及,难道说慕廷烨早知道电台会做这样的决定才没有过来?
他带了律师过来本就是想季念能和电台解约,现在非但没有解约还要私下和解,意思是电台那边妥协了?
在季念准备和顾宸一起坐进车里的时候,陆少承忽然走过来:“季念,坐我车来。”
季念脸上的笑容一滞,不解的望着眼前眉目清冷的男人:“你有什么话可以现在说。”
陆少承可没有什么好脾气,直接攥住她的手腕就往他车子走去,他突然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毫无准备,这边的保镖刚要上前,陆少承的保镖就挡了过来,加上众多记者的围堵,季念在一片混乱里被陆少承强行按进他的车里。
车子很快启动离开众人的视线,顾宸火大的看着开走的车,转身坐回车里要去追,他清楚得很陆少承对季念从来没有好脸色。
车里,季念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噙着薄怒的眸子瞪视眼前的男人:“陆少承,你又想怎样?”
“和电台解约到我公司来。”陆少承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季念抚着被他抓红的手腕,一脸不解:“为什么?”
陆少承沉敛的脸没有过多的表情,他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白雾的时候清冷眼眸凝着她。
“你不过是想有更好的发展,慕廷烨可以捧你我更可以,你很清楚我的传媒公司在江城乃至全国的地位,我这里可以给你打造最好的平台。”他幽幽的说道。
季念安静的听完他这话,唇角一点一点翘起嘲讽的唇弧,嗤笑一声:“陆少承,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迟吗?”
他骨节间的烟火明明灭灭,眼眸轻眯:“现在还不迟,还是你该不会真的想与慕廷烨勾搭上吧?”他的声音蓦地一厉。
季念眼里的嘲讽转化成火苗:“陆少承!”
他尖酸刻薄的话却没有停止:“季念,别忘记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你也不想想自己这样的身份配得上江城第一豪门的大少爷吗?”
这话莫名的让季念心尖一紧,她冷瞪着他:“陆少承,我不需要慕廷烨来捧我更不需要你的施舍,你还是把心思都放在乔安儿身上吧,你再和我过多接触只怕她下次不是吞药而是割腕!”
陆少承眉目霎时间一紧:“季念,你别那么不识好歹,你以为慕廷烨为什么捧你?不过是贪图一时欢喜,等他厌倦你,你在他面前连粪都不如!”
季念咧唇轻笑:“我在你面前不见得有多好。”撇开目光看向窗外,不愿意再和他多说,话锋一转道:“停车。”
“季念!”
“我让你停车!我不想跟你吵!”
这一次季念没有像以往那样回给他无所谓的笑容,可她现在这脾气也该死的让他恼火!
车后座的空气好像变得稀薄,两人怒目对视,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少承异常冰冷的开口:“停车。”
背脊已经冒出一身冷汗的司机忙不迭的将车往旁边停靠,旋即是车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
陆少承绷紧了一张阴翳的脸,车子重新启动,后视镜里季念的身影越来越小,只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季念站在车流迅疾的街边,紧急的刹车声过后,顾宸的黑色奥迪q7停在季念面前,一贯儒雅的顾医生看见她好似丢了魂的站在路边,蹙起的眉里都是焦急。
“念念?怎么了?”他双手扶住她的肩头,俯首看她询问着,本能的反应是她的病是不是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