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佳作其实…。。!”任逍遥最怕别人提到这事,不认也不是。认吧!又明显这是盗用人家东坡先生的诗词啊!
于是他忙转而说道:“在淮州嘛,在下也并没有立下什么奇功。其实都是马大人指挥调度的好,还有那些校尉将军们指挥有方,再加上淮州军民……!”
成王听到这里,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任先生,你也别谦虚了!再怎么说,皇上不也将你贬为一个小小的榕县知县了嘛!”
“呵呵!让大人取笑啦!”
成王一捋胡须道:“我可不是取笑!我相信,任先生到榕县去,那只是暂时的!潜龙岂有久困池中之理!”
“这……在下可担不起大人这样的赞誉!”
成王叫过那年青公子道:“这是犬子林乐。他之前不过是参军从事,由于上任司法参军不久前调任了,他现在也只是暂代其职。”
“哦!是这样啊!”
成王又接着朝林乐说道:“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啊!他是能文能武,曾是监正司四品提属的任逍遥任大人!现在虽然没了监正司的官职,仅为一榕县县令,但那也是事出另有原因的。但你可知,他在监正司可是破过不少大案要案的!”
“原来是任大人,方才是我失礼!”
任逍遥也连忙还礼:“林大人,要不我叫你小林大人吧!要不和林知府都弄混了!”
“哦!没事,就这样叫吧!”
任逍遥忙朝着成王和林乐一施礼道:“林知府,小林大人!方才是我等失礼了。而且我乃是外州的县令,前来勘查也确有考虑不周之处,还望二位大人海涵。”
“任先生过谦啦!其实我还正想问问,任先生看过这现场之后有什么看法呢!”
听成王这一说,任逍遥忙一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我俩是从府库那边偷偷潜进来的。这废园呢,也大致的看了一下。但对这废园的来历和外边的位置情况都还不清楚,所以现在我也不好说什么。”
“任先生果然仔细,那这样吧。我让乐儿带你看看这外边的情况,同时让他给你们说说这废园的来历。”
“那就有劳小林大人啦!”
林乐对于任逍遥的名头和事情所知不多,但见父王对其如此恭敬,都称其为先生。那想来也并非常人,于是也显得挺恭敬的一伸手:“先生请随我来!”
领着他们二人,一边朝废园的外边走,一边给他们介绍道:“这座园子呢,以前是城里的一个富商所有。可后来这富商不知怎地,生意做的不好,还亏了不少钱。于是竟然迷上了赌搏。可是这十赌九诈嘛,他那可能赢得了呢。于是又欠了一屁股的债,弄的来把城里的店铺全都拿去还了赌债了。要说呢,他这园子还真值点钱。要是他把这园子卖了,振作起来,用来东山再起。或是换个一般的小房子,这一辈子也够吃喝了。可他却想不通啊!把铺子抵给人家后,当天晚上竟然上吊死了啦!他的妻子一见,也随他一起上吊了。他俩本来还有个女儿,当时年纪还小。一见父母上吊了,也吓傻了。从此便流落街头,人们都叫她疯丫头。就靠着街坊邻居的施舍活着,前几年还有时在街上能看见呢。这几年也不知到那儿去了,已经没人再见过了。”
任逍遥听罢,不由的摇了摇头叹道:“唉!世事无常,真是可怜了这孩子!那官府就没管过吗?”
林乐叹道:“管是管过,当年我父王听闻了此事,曾让司仓那边给那丫头找了一户人家,并给了些钱,让他们收留她。同时想着把这园子给拍卖了,然后这拍卖园子的钱给这丫头今后的用度完全足够了吧!但这丫头疯得太厉害,我曾给过她钱,那知她拿着几两银子,就买了一块糖吃。而且经常乱跑,得四处找人。收流他的那家人时间一长也就懒得管了。没两年,这丫头便不知跑那儿去了。”
“那这园子呢?”
“这园子!死过人的园子,没有人敢买啊!而且后来又说这园子里闹鬼,就连乞丐都不敢再到这里边来躲风雨了。所以这宅子便慢慢的荒废下来了,几乎没有人再敢进来。”
说着,他们已到了这园子的大门口。只见这外边也是一条并不宽阔的小巷子子,巷子里没有店铺,甚至两旁也没有其他人家的出入口,巷子两边都是墙。可以说这园子在这巷子里几乎算是独门独户了。
巷子是个死胡同,朝外边十几二十仗便是一条同样比较偏避的小街。
走到巷口看了看,这条小街虽然显得有些偏避,便往北连着城里的北大街,往南拐两个弯,也通往城南的大街。并且街上也零零散散的开着几家杂货铺。而府库的大门便是在南大街那边,虽然走过去还是有差不多一里地,但距离这座废园的直线距离并不是很远。
这时的林乐又给他们说道:“事发之后,这条街上的商户和附近的百姓我们也都询问过了,他们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再说,这些贼人都是半夜动的手。此时的百姓们早已入睡,自然也难有发现。就连打更的更夫,一般也就是从外边的主街道上过,很少进入这些岔路小街的。”
任逍遥听罢,又四下观察了一下。然后又跑到离巷口最近的一家杂货铺打听了一下,基本和林乐所说一差不多。他们不仅是昨晚,就连之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而那条小巷子,自从闹鬼之后,便几乎无人敢去。
“咱们回去吧!”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任逍遥说道。
回到废园里,成王还在这儿等着,同时他也在再度的仔细观察那枯井和四周的情况。看样子,这案子的确给他的压力还是不小。
“任先生回来啦!”
“哦!林知府,基本的情况小林大人都给我说了。这周边的环境我也看了!”
“那任先生有何高见啊?”
任逍遥看了看林乐道:“小林大人对这里的情况更为熟悉,相信勘察现场也比我的时间更长更仔细。毕竟我是偷偷摸摸的嘛,所以我想听听小林大人对这案子有何见解。”
成王点点头道:“嗯!任先生说的是,那乐儿,你就先说说吧!”
林乐想了想说道:“我是这样看的。要挖通这条地道,最少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而且他们为了不闹出动静,应该是挖的很轻,也很慢。这一点,从地道两端的壁上泥土的干湿度便能看得出来。同时他们还十分小心,虽然这里因闹鬼,几乎无人敢来。所以前边挖出来的土都堆到了那间破房子里,以免万一有人发现。所以,这伙盗贼是计划十分周密,且有耐心的。”
“嗯!小林大人分析的十分有理,这点和我所见也是一样。那这脏银呢?他们又会运到那里去了呢?”任逍遥问道。
林乐说道:“这长沙城里,治安一直比较好。所以夜间宵禁以后,除去四门有府军把守以外,一般平时平无巡夜的。所以,这些次贼若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把这批及脏银运到城里的某处藏了起来,还真不好找!虽然现在封了城,但早晚是得开的。就算盘查再严,但他们若是并不急着将脏银运出去,我们也没有办法发现。如果他们等上个一年半载的,那到时要再将脏银分批的带出城去,那可就神不知、鬼不觉啦!”
“干嘛不全城挨家挨户的搜查呢?”一旁的周琦问道。
林乐一笑道:“那这么容易!这长沙城当年也曾是南楚的都城,虽然比不上郢都,但也还是有那么大的!而且贼人们将这些脏银藏在地窖,或是有什么隐密的阁楼、暗室之类的,那就算全城搜查,只怕也是难以有所收获。而从这些贼人挖这地道来看,他们能有如此周密的计划和耐心,想必也是早就有了藏银之处。如此全城搜查,除了弄得民怨沸腾以外,恐难有什么收获啊!”
这时的成王也补充道:“在这批库银里,有六万辆都是大额的银票。这些都主要是卫军采购军需和州府在有修缮水利等大工程的支出时才使用的,所以贼人们拿着这些银票,至少目前在城里他们还不敢使用。也没有那家银号敢给他们兑换。”
“所以说,现在这个案子还是毫无头绪吗?”
听着任逍遥发问,林乐也无奈的摇摇头道:“目前是这样的。这些贼人,即没留下什么线索,也没有目击证人。若是封着城,这些银子和银票倒是流不出去。但是总不能一直封着吧!”
“是啊!要是封上几天,只怕老百姓可就受不了啦!且不说商人们会因此而受损,再说这城外的粮食,菜蔬也进不来。那可是不行的!”成王也补充道。
“林知府说的是!这封城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当前首先是得找到那些失窃的银两。只要找到银子了,再找这些窃贼也就容易了!”
“可难就难在这银子上那儿找去啊!不知任先生有何高见啊?”成王有些着急的问道。毕竟现在任逍遥什么观点分析也没有说。
任逍遥想了想道:“要不请林知府和小林大人先到府库那边去等着,我们俩再从这地道里走一遍。刚才我们是从府库那边过来的,我想再从这边过去,看看是否还能有什么线索没有!”
“嗯!行吧!那先生小心点,那井口离着地面可高呢!”成王也好心的提醒道。
“多谢提醒,请林知府放心。那你们就从外边先过去吧!我们可能会走的慢一些,你们且稍加等候。”
“有劳先生啦!”成王也不由的朝他俩一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