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欧阳礼忙对范林二人道:“你们先商量着,我出去一下。”
说罢便急匆匆的冲出门外,并召来几名心腹手下。他再抬头看了看房顶,上边什么也没有。不过他也知道,这前边有这么多人守卫着,就算有人偷听,那肯定也是从大殿后边上下的。
于是从手下手中接过他的大刀,带着这几人便快步朝殿后跑去。
刚到殿后,还没来得及抬头观看,便看到两个人影越过了旁边的房顶,看样子应该是要逃出寨去。
他急忙带了七八个人,便从寨门追了出去。
此时外边已是黑乎乎的一片,不过这附近的一草一木对于欧阳礼等人来说,都是了然于胸的。所以虽然是黑夜里,但他们的速度并不慢。
而任逍遥与周琦两人出了寨子,朝着他们栓马的地方跑去,可毕竟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再加上此时又是在黑夜里,所以尽管两人的轻功都还不错,但却七弯八拐的,反倒是没欧阳礼等人的速度更快。
借着天上的星光,看着前边的人影,欧阳礼生怕他们逃脱,让消息走漏。他也顾不得跟在身后的手下,而是施展轻功从斜次里包抄了过去。
忽然人影一闪,一个手持大刀的汉子突然窜到了任逍遥与周琦的身前,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人急忙收住了脚步,只见来人持刀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夜闯我紫坪寨!”
任逍遥一见是欧阳礼,他忙一把拦住了正要上前动手的周琦,并答道:“是欧阳头人吧!我们并无恶意,请你……!”
听着这声音挺熟,再借着微弱的星光仔细一看。只见这两个人虽身着夜行服,但并未蒙面。因而欧阳礼也很快的认出了他俩。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俩,果然是官府派来的探子!今天既然来了,那可就别再想回去了!”
话音一落,他便挥刀朝任逍遥攻来。
一旁的周琦也不知道这欧阳礼的身手究竟如何,他是也生怕任逍遥有所闪失,不待他说话,也一拔刀便迎上前去。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两人交手了数个回合,任逍遥便看出这欧阳礼的身手虽然也算不错,但最多也就是和庞明差不多,在六阶中品左右,自然不会是周琦的对手。于是他忙对周琦喊道:“周兄!切莫伤人!”
“放心吧!”
周琦答话的同时,手中之刀也朝着欧阳礼快速的横削了过去。那欧阳礼见寒光一闪,急忙挥刀格挡。可那知道,周琦这只是虚招。
他趁着欧阳礼举刀之时,身子飞速的朝其则面移动,同时手中的刀在欧阳礼面前画了一道弧线便收了回去,却并未与他的刀相碰。
同时周琦左手所持的刀鞘却从下往上的切入到了欧阳礼前眼与他刚举起的大刀之间,并顺势朝外一推。欧阳礼手中的刀不由的受力朝外划去,虽然并不至于脱手,但要再收刀回来却已来不及了。
只见寒光一闪,周琦手中之刀已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欧阳礼心中一阵绝望,他心想:“遭了!今天完了,落到这俩探子手中,肯定是死定了!”
他双眼一闭,手中的刀也滑落而下,插在了一旁的地上。
可是等了一会,对方却并没有动静,他不由的睁开眼一看。只见任逍遥正轻轻的推开周琦手中的刀,让周琦将刀锋从他的脖子上移开。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今日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刮就快点!我欧阳礼绝不会向你们屈服!”
可任逍遥却朝他一施礼道:“欧阳头人!得罪了!我早已说过了,我等并非朝庭的探子!今日来此也绝无恶意。所以还请欧阳头人千万不要误会!”
“误会?这还有什么可误会的?你们夜闯我紫坪寨,鬼鬼祟祟的,难道还会有什么好意不成!”
“欧阳头人,其实你们的谈话与所议之事,我都大体上已知道了!”
一听这话,欧阳礼不由的急道:“什么?你……!”
却听任逍遥说道:“欧阳头人别急!你可好好想想,我等若是闽中府派来的探子,那么抓住了你,为何不杀你?而且真是官府派来的,那只怕此时大军已将这紫坪寨给围了。可并没有这样啊!”
欧阳礼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这样。于是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想要做什么?”
“我们是什么人,请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也请头人放心,我们绝无恶意。其实我们来,就是想要化解这场危机的。所以在下肯请莫欧阳头人,请你约束好你的族人部众,暂时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这也是为了你和你的族人部众好!我想,我自会找到让你们能够满意的解决之法的。”
欧阳礼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你凭你们俩?能够找到什么让我们满意的法子?你这不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官府有时间调动军队来对付我们吧!”
任逍遥听罢不由的呵呵一笑:“欧阳头领多虑了!眼下你们三部的族人、部众尚未聚集,就凭眼下你这紫坪寨的区区两三千人,还有老弱妇儒,难道就难抵挡住闽中卫的那一卫精锐吗?而且他们赶到这里,最多也不超过一日的时间。用得着这样麻烦的来拖延吗?另外在梅州的那一卫人马,顶多也不过三四天便能赶到闽中,你认为我有必要这么做吗?”
“那……那你想怎样?”
“我只是请莫头领与其他几位头人都先沉住气,千万别轻举妄动。请再给我五天的时间,让我把这事情给查清楚。五天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们一个交待!还请欧阳头人三思!”
“这……!”
欧阳礼此时也有些为难了,对方所说的也确实在理。若他们真是有敌意的话,只怕自己与林范二人早已被朝庭的大军所围。
但此时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他们却已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若他们真是官府的人,依旧按原计划起事的话,那到时必然会吃大亏。
与其这样进退两难,倒不如暂且信他们一回。若是不成,到时再起事也无妨了!
想到这里,他朝二人一施礼:“那好,我便暂且信你们一回。不过只有五日!五日之后,纵是再艰再难,我等也只有以命相搏了!”
“多谢欧阳头人!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任逍遥再向他一还礼,随后便带着周琦离去,没一会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欧阳礼不由的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却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他的手下此时才刚刚寻来。
“头人!贼人呢?”
他扭头又看了看,淡淡的说道:“跑啦!”
与周琦回到闽中城时,早已天亮。两人直径回到客栈,庞明也已不在房中。想必是一早便去盯着姓冯的住那别院去了。
“逍遥!你说现在咋办?你答应人家五天内给一个交待,现在怎么办?我们从那儿下手啊?”
任逍遥想了想道:“现在至少有一点我们已基本清楚了,那就是无论越族人是否真有欺瞒的情况,这个林凯在此事的处理上都明显的过火了。这样做是很容易激起民变的!他曾经经历过当年欧阳其的叛乱事件,难道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吗?”
“你的意思是,他这样做是有意为之?”
任逍遥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也不知道他这样做是想占人田产据为私有,还是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已是惹出大乱子了!如若我们不加以制止的话,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生大规模的暴动啊!”
“你别说,这事还真挺难办的!若是将他们打算造反的事告发出来吧!可此事又明显是这此地方官府把事做的太绝,这才官逼民反的。可若不告发吧!难道就任由他们造反,却视而不见吗?到时只怕这繁华的闽中郡也会毁于战火之中啊!”
听着周琦所言,任逍遥也不由的叹道:“是啊!你说的这些我何偿不知。所以要想化解这场危机,那么最重要的就是得尽快的找到造成这一切的症结所在!或许,是得找机会会一会这个林凯了!”
刚说完,便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哈欠。
这打哈欠还真像是有传染似的,一见他打哈欠,周琦也跟着打了起来:“啊……!真的有点困了!”
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已近午时,任逍遥也说道:“是啊!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好啦!你也回去睡一会吧!等庞明回来,咱们再商量一下吧!”
两个人也是奔波了一天一夜没合眼,已是十分疲惫。任逍遥刚躺下时,头脑里还一直萦绕着那些疑问。可没多久,也跟着睡着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一下子将他给惊醒了。
翻身下床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庞明。开门的同时,他才发现竟然天色已经黑了。
他忙将庞明让进屋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刚到戌时吧!怎么啦?”
揉了揉眼睛,任逍遥摇了摇头:“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对了,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大人!你别说,今天还真有特别的发现!”
一听他有发现,任逍遥立马来了精神,他急着问道:“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今天那姓冯的白天并没有出门,可在天快黑的时候,他却出门了!”
“他一个人?”
“不!还带了一个人,这人应该是他的护卫。刚开始我也没太注意,可后来我发现他的这个护卫挺面熟的,我总觉得在那儿见过,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直到跟着他们,见他们进了清音阁我才想起,跟在他身边的那人我在北宁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