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芸娘却冷笑道:“你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若把人放了,你们这么多人,我们还是无法脱身!只有你先把林大人交给我们,然后你们全都退出去。并准备好马匹!我才会放了这个贱人!”
将林凯押在身前,任逍遥呵呵一笑道:“也罢!那就依你所言!这样总行了吧!”
“你算什么?不过是一小小的护卫!你说的话能作数?”
此时李将军大声朝芸娘道:“放心吧!他是朝庭派来的钦差!我作保!他说的话能作数!”
说罢,也不管芸娘的反应如何,便一挥手,领着手下与冲进来的府军缓缓的朝门口退去。
芸娘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这么爽快,而且看着那些军士也确实在朝外退。不过这时的任逍遥却押着林凯正慢慢朝她靠近,但她的注意力却让李将军与那些军士所吸引。
正当她有所察觉之时,却忽然听到任逍遥大喝一声:“人交给你啦!”
只见任逍遥用力朝前一推,那林凯胖乎乎的身子一下子踉踉跄跄的朝着她扑倒过来。
惊慌之中,那芸娘本能松开诗诗,同时伸手去准备接住失去重心的林凯。
可就在她刚一伸手之时,一道寒光却迎面而来。这芸娘心道不好,可已来不及闪避,只得本能的伸手去挡。
可她这手怎能挡得住任逍遥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全力抛出的青灵剑呢!
只听见“噗嗤”一声,那青灵剑在削掉她两根手指后,直径的插入了她的咽喉。这芸娘甚至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随着一股子鲜血喷涌而向后倒了下去。
几乎同时,那林凯也扑倒在了芸娘的尸体前,两根被削掉的手指也正好掉在他面前。吓得这林凯是哇哇的大叫起来。
见一击而中,任逍遥飞身上前一把扶住身子已有些发软的诗诗:“你没事吧!”
本来受到惊吓,又有些失血过多的诗诗看着正扶着她的任逍遥,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又紧跟着晕了过去。
一见人质获救,李将军一挥手,众军士忙上前再度将林凯等人给抓了起来。那些杀手们一见大势已去,也都放下了兵器束手就擒了。
天色刚刚微明,闽中城外便传来了一阵的号角之声。站在西门的城楼之上,只见城外尘土飞扬,一大队衣衫各异,旗帜也各异但却有数万之众的人马朝着闽中城逼近。这正是欧阳礼等人率领的越族各部族人,他们正准备向闽中进攻。
忽然城门一下子打开了,欧阳礼忙一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来。
本以为会是有守军从城中冲出来,可没想到的城门里冲出来的仅是两匹快马。
来到阵前,欧阳礼认出了,这两人正是之前两次入紫坪寨的那两人。
来到阵前,任逍遥在马上一拱手笑道:“欧阳头人!咱们的五日之约已到!我是来给你一个交待的!”
“交待?什么样的交待?”
任逍遥回身挥了挥手,只见城内一大群人走了出来。这群人有的相互搀扶着,衣衫都显得有些破旧。而他们手中却并无任何兵刃。
“头人!是欧阳义!”
听见身边人的喊声,欧阳礼仔细一看,果然是弟弟欧阳义与那些让官府给抓去了的人。
“快!去把他们迎回来!”欧阳礼刚说完,又怕其中有诈,忙接着吩咐道:“小心点!”
任逍遥与周琦立马在一旁,等着他们将所有的人都接回来了。这才上前对欧阳礼道:“欧阳头人!我说话是算话的吧!”
欧阳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旁的欧阳义,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朝欧阳义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哥!昨天晚上他们便将我们给救了出来,并且给有伤的治伤,有病的看病。今天一早便把我们都放回来啦!”
欧阳义的话,自然不会有假,欧阳礼这才忙上前朝任逍遥一施礼:“多谢这位兄台!只是那林凯怎么会……?”
任逍遥一笑道:“欧阳头人放心吧!林凯与北宁勾结,妄图激起民变,以便从中获利。林凯以及相关人等,已被我们拿下了!并且林凯所查封收缴的田地都将会如数的归还给百姓!”
“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欧阳礼听罢,不由的心怀感激的看着他,忽然翻身下马,朝着任逍遥跪下。
他这举动,不但让属下族人大感意外,就连任逍遥也没想到。也忙跳下马来,上前搀扶:“欧阳头人!你这是干什么?”
可欧阳礼依旧坚持跪着,并问道:“欧阳礼尚未请教大人高姓!”
“哦!在下任逍遥!欧阳头人快快请起啊!”
欧阳礼却推开了任逍遥的手,随后朝他伏首道:“多谢任大人为我族人主持公道。只是我诸部族人皆因不得已而起事!此事都因我而起!还请大人要杀便只杀我欧阳礼一人,肯请放过我的族人!他们都是被逼无奈,才如此行事的!”
任逍遥这才明白,他是怕朝庭追究他们聚众起事的责任,而担心族人受到牵连。心中不由的对这欧阳礼也十分敬佩。
上前扶起他,任逍遥笑道:“欧阳头人多虑了!此事皆因林凯等人而起,你们也只是被其利用,并受到其迫害,你们也是受害者啊!请头人放心,此事我必奏明朝庭。我相信朝庭一定能明辨是非,不会降罪与你们的!”
欧阳礼此时也已是眼中含泪的看着任逍遥:“大人所言是真的吗?”
任逍遥点点头道:“放心吧!我说到便一定能做到!我必将倾尽全力,让朝庭不会降罪与你与你的族人!”
看着任逍遥,欧阳礼与族人们都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特别是欧阳礼与几位头人更加清楚,他们若是真的造反起事的话,根本就没有成功的把握,而能够确定的却是会有无数的族人因此而命丧黄泉,无数的家庭因此破灭。现在一场危机能够如此圆满的化解,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好啦!欧阳头人!我还有诸多事要处理,你也让你的族人就此散去吧!还有就是以后千万记住,别被小人所挑唆和利用。有什么委屈,要想法向朝庭奏明!千万别再轻启战端啊!这可牵涉多少人的性命啊!”
“欧阳礼知错了!请任大人放心!今后绝不会再这样了!”
朝着众人一施礼:“各位告辞了!都回去了吧!”
说罢,便与周琦两人打马朝城内奔去。
看着任逍遥飞奔而去的身影,欧阳礼再度朝其跪下。而他的族人们也都跟着朝城门方向跪下。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城门之内,欧阳礼这才起身回头高喊道:“父老兄弟们!回家了!”
闽中港的码头上,停靠着一艘巨大的官船。军士们正将林凯等涉案的十余名要犯押解上船。而那些杀手,与募府军中被收买的人则被关押在闽中府的大牢之内,等候新任府尹与朝朝庭派的人到任之后,再行审判。
“任大人!现在闽中府暂由卫军接管,李将军所需处理的事太多,特让在下前来相送。还请大人勿怪啊!”副镇守使司马淡说道。
“司马将军客气啦!此次能解决闽中之事,还得多谢李将军与司马将军的帮助啊!”
“大人客气啦!这都是我们职责所在嘛!时候不早了!大人请上船吧!”
“好!咱们后会有期!”
待任逍遥上船之后,军士撤去跳板,解缆起帆。官船缓缓的离开了码头。
“唉!又得坐船了!”庞明还心有余悸的叹道。
“坚持一下吧!以后想坐这样的海船也未必有机会呢!”周琦不由的取笑道。
任逍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一忍吧!不过这官船比咱们来时乘的船可大多啦!想来也没那么颠簸!”
“希望是吧!最好别遇上大的风浪就好啦!”庞明忙道。
“好啦!甲板上风大!这些天也都累了,回舱里休息吧!”
拍了拍他俩人,任逍遥回身入了船舱朝着诗诗的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里边传来一阵抽泣之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任逍遥这才上前轻敲舱门:“诗诗姑娘!我是逍遥!可以进来吗?”
屋内抽泣之声一停,稍后诗诗脸上带着泪痕的打开了舱门:“任公子!请进吧!”
官船虽大,但怎么也不比岸上。任逍遥给诗诗安排的算是船上最好的房间之一了,但也仅为一张床,一张小圆桌与四张凳子。
在桌前坐下后,诗诗为他倒上一杯茶水:“公子请喝茶!”
任逍遥接过杯子,让诗诗也坐下后又看着她脖子上还缠着的绷带,关切的轻声道:“诗诗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了!没想到他们早已将令尊杀害,还瞒着你,并以此来要挟你。不过杀你父亲的凶手已经抓住了!你放心吧!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诗诗也倒上一杯茶,双手举起来:“公子,诗诗承蒙公子搭救,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的报答公子!请容奴婢以茶代酒,敬谢公子一杯!”
任逍遥忙道:“这茶我喝,不过你千万别这么说。什么做牛做马的,没那么严重。你也别奴婢奴婢的,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以后千万别这样了,你也别老叫我什么任公子、任公子的,你若愿意就叫我逍遥吧!”
“这怎么使得!奴婢还是……!”
“你怎么又来啦!你再叫任公子我可生气啦!”
看着任逍遥和善的样子,诗诗还挂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那…….那小女子多谢,多谢……多谢逍遥!”
听着她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任逍遥笑着把茶一饮而尽后说道:“此次你随我回京呢,主要是做为人证。届时可能会有多次的堂审,不过你也别担心,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如实道出便可!你之所为,都是受人欺瞒和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