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之后的第三天,北宁与东莱国的使团也都相继的离开了郢都。韩莹自然也是随着使团一同返回。热闹了几天的郢都城也很快的恢复了以往的节凑。
由于要等方宪的消息,钟离风并没有离开,而是暂时住在任逍遥家中。顺便也抽空指点一下他的武功。
看着任逍遥练完一套剑法,钟离风点头道:“嗯!不错!确实有些进步。不过还不够纯熟。”
说着,他也拿起剑来道:“来!你来攻我!”
任逍遥也知道这是师伯要试试他的功夫,于是深吸一口气,挥剑上前。
两人刚交手几招,钟离风便叫了停。他抬起剑来向任逍遥示范道:“逍遥!你刚才这一招拔云见日太过刻板了!若是平日里按套路这样一路练下来,倒是没什么。可用在实战中便不能这样啦!”
任逍遥不解的问道:“三师伯!这是为何?平日师父教的,和师兄弟们练的,不都是这样吗?”
钟离风哈哈一笑道:“你说的没错,若只按这套剑法来说,的确是这样。可你要知道,平时要求这样,那是因为针对练习套剑法来说,这样使,那是为了更好的连接后边那招气贯长虹。但在实战中,不可能都能够让你按照剑法套路一招接一招的来使啊!都得随时根据对手的变化而变化。所以你在使这一招时,大可不必划这样开。而是应当收一点,这样你的幅度小了,后边应该再出什么招都能更迅速自如一些。再来试试!”
按照钟离风的方法,再度一试。果然他根据三师伯身法方位的变化,再使后一招时,明显反应更加敏捷快速一些。
看着他一点便通,钟离风停下手来道:“嗯!就是这样。其实不仅仅是这一招,其实还有许多招式你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或收、或放!当然,这一来是看你的悟性,二来还是你实战经验不多而造成的。那个周琦不是跟你在一起嘛!有空别老是独自一人练剑,多和他切磋对战!这样对你的提高会更大!毕竟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任逍遥听罢,忙一施礼:“多谢三师伯指点!”
“嗯!不必这么客气!”
“对了!另外师伯还有一功法需传授于你。这也是应你小师叔之意,让我教给你的?”
“小师叔?”
钟离风一点头道:“是啊!因为这套功法是由我和你小师叔一起琢磨,最后由你小师叔自创出来的!”
“什么功法啊?”任逍遥不由的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钟离风想了想,又观察了一下四周。
他走到离墙角那株桃树约有一仗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看着!”
只见他凝神静气,手中之剑忽地向前一挥。就站在一旁的任逍遥看得十分真切。只见三师伯的剑明明离着那桃树的树梢尚有几尺之遥,可树梢前端伸出的一截约有姆指粗的树枝却一下子被切断。
任逍遥不由的张大了嘴惊问道:“师伯!这是……?”
“这便是剑气!”
“剑气?”
钟离风点点头道:“是的!一般来说,能够练出剑气的,都需要像你师祖或小师叔那样,达到玄通境,且剑法、内力精纯者方能使出。”
“那……那您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这就是我和你小师叔想了许久,最后由他想出来的一个法子啊!”
“什么法子?”
“我们平时修练内功时,都需要凝神静气,排除杂念、静心静体。而练剑时,则需全神惯注,还要眼观六路。即便是使上内力,那也是或运劲于腿、或运劲于臂膀、手腕。”
“是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在练剑之时,同时修练内功。让真气同时在所需穴位之间运行?”
“啊?这能行吗?”任逍遥一听,不由的张大了嘴,半天也合不上来。
“当然可以!只不过这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方可做到。这样,你先摆出一招最简单的剑招。身形不动,然后像你平时练功那样运动真气。直到感觉真气流畅无阻了。再慢慢的试着,一边使这一招,一边运气。待到熟练之后,再加快速度。然后再换复杂一点的招式依此法练习。等到任何一招都可做到之时,再将这种方法慢慢的运用到一整套的剑法之中。等到完全熟练之后,你便可试着在用剑之时,将真气经云门、尺泽再到太渊、列缺等穴,最后推注于剑。这时,剑气便自然而然的激发出来了。”
任逍遥一边听着,一边心中默记着。
师伯轻轻的拍了拍他道:“当然,这可不是一促而就的。需要你长时间的练习方可。毕竟你现在的修为还有限。若要达到使出剑气,所需时日也是比较长的。至于剑气最终的威力能达到什么程度,那可还是得看个人的修为了!就像你小师叔和师祖,他们的剑气可比我这仅能斩断一截小树枝的剑气可强多了!”
任逍遥听罢,忙朝师伯深施一礼:“多谢师伯!”
“呵呵!你也别全都谢我,要真说谢啊!主要还得感谢你的那个小师叔啊!这可是他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让我把这套法门教给你的!”
“哦!那请师伯回去后,一定替我谢谢小师叔。这么久没见了,还真想他的。其实也很想我师父的!”
听他提起方宪,钟离风又算了算时间道:“按说你师父也应该到郢都了啊!难道他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任逍遥也担心的说道:“三师伯!弟子也放心不下师父!要不咱们明日便赶往宜陵去吧!”
“此去宜陵,少说也有四五日的路程。你在朝中已有职在身!恐怕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或许师弟只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
可任逍遥却担心的说道:“若在宜陵出现的真是赤焰门,我还真是担心师父的安危啊!这赤焰门中高手众多!就像上次在伏虎山遇到那个,就连二师伯也说与他在伯仲之间。而师父只身一人,我是真的放心不下啊!”
其实钟离风同样也是对方宪放心不下,可又怕任逍遥担心。只得说道:“你放心吧!你师父不是鲁莽之人!他只是收到消息前去打探的。若真是赤焰门在那一带,他必会先赶来与我们汇合的!好啦!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听师伯这样说了,任逍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却依旧对师父的安危放心不下,于是他打算明日便去监正司,将此事向范忠说明。
虽然目前尚无确切消息证实赤焰门的人就在宜陵出现,但也可申请前往查探。若是范忠不答应,那就是请假、甚至是请辞也得和师伯走这一趟。无论如何也得找到师父的下落,只有知道师父平安了,他的心也才能够放下下。
其实钟离风的心里一样的十分着急。按照他与方宪约定的时间来看,他应该前两日就赶到郢都了。可到现在也是音信全无。并且当时他俩也约定,他也只是去查探一翻,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单独行采取行动的。
可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是在查探之时让赤焰门的人给撞上了?或是让其发现了?
钟离风是越想心里越没底,于是他打算今日就立即动身赶往宜陵去寻找方宪。
早上一起床,他便收拾行装,随后便去找任逍遥。打算与他辞行。
可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难道他一早就出去了?不过想想他毕竟是有公职在身之人,这也不奇怪。
刚一转身,正好看见钱伯,他忙上前问道:“钱老伯!逍遥呢?”
“哦!钟离先生啊!公子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
钱伯忙道:“是啊!刚刚有宫里来的人,把公子给叫走了!”
“宫里的人?”
“是啊!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钟离先生是找公子有啥急事吗?”
钟离风心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于是忙道:“也没什么,我有急事得走了,任老爷上堂去了也不便打扰,还烦请钱伯向任老爷与逍遥支会一声!这些日子也叨扰你们啦!”
钱伯忙道:“钟离先生说的这是那里话!您是我们家公子的师长,也是老爷十分敬重之人,我们还希望您能多住些日子呢!”
钟离风一施礼:“客气了!那就拜托钱伯了!我这就走啦!”
钱伯也是忙将他送到巷口,这才转身回来。
皇后宫中的花园里,一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年青女子。此女子看起来年约十七八岁,虽然容貌清丽,但眉宇之间却有着一股子英武之气。只见她正手握宝剑,闪转腾罗、剑花飞舞。
一旁高大的黄桷树上掉下两片树叶,只见那女子忽地平地腾空而起,手中之剑急速的朝着那两片先后落下的树叶划了过去。
可这树叶就好似并没有被她的剑身所触碰到一样,依旧缓缓的飘落。可当掉在地上时,这两片树叶竟然已是整整齐齐的成了八片。
站在不远处廄下的皇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并朝身旁的梁公公道:“这紫烟的武艺进步不小啊!你看她已达什么境界了?”
梁公公忙道:“这紫烟不但资质好,悟性也奇佳。依老奴看来,她现在已有八阶上品的境界。只要她勤于练习,用不了多久,便可达九阶。恐怕再有个七八年,能够入境也说不准啊!”
皇后不由的笑道:“还不是你这个师父教的好嘛!”
梁公公忙躬身道:“娘娘过誉了!这都是托了娘娘的福,再加上紫烟好学勤奋。才能有此精进啊!有她在娘娘身边,老奴也放心了!”
“这紫烟虽为侍女,但本宫却从来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的!”
“娘娘宅心仁厚,不但是紫烟之福,也是我大虞之福啊!对了!娘娘!皇上那边还有些事等着老奴呢。那老奴……!”
“嗯!你去忙你的吧!”
梁公公刚走没一会,一名宫人前来小声禀报道:“启禀娘娘,任逍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