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这只巨兽后,鸦川弘之脱力地坐在地上,九州诚也背靠在墙壁上,两人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这大块头还真能扛,我都快把他裆砸烂了。”看着昏迷的风间刚太郎,九州诚喘着气调侃道:
“他注射的是什么药,这么猛?”
硬吃了这么多下致命攻击还不倒下,风间刚太郎的表现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
若不是因为和之国是法治社会,正当防卫也很难杀人免罪,否则九州诚真想一刀直接攮进这只大块头的喉咙里,免得失手翻车。
可惜风间刚太郎现在不能死,至少要留他半条命,让他把风间组的情报全部吐出来为止。
“嘁,嗑药打架还敢说我是三流黑道...”鸦川弘之对着地上的黑道巨兽吐了一口口水,气呼呼道:“这混蛋的拳头还蛮重的,头好痛...好久没打架了...”
鸦川弘之抹了一把鼻血,强撑着站起来:“没时间墨迹了,赶紧去找我女儿!”
另外两人也解决了与他们纠缠的黑道打手,急匆匆地赶过来。
夕神侦探的眉弓骨和嘴角都有血迹,牛若丸老师倒是好一些,只是走路的时候一直扶着腰,可能是闪着了。
“咲文,你在哪?”鸦川弘之每经过一间包厢就用棒球棍敲门,对里面大喊道。
“学姐,我来了,你听到了吗?”九州诚也把一只手当作喇叭,大声呼唤。
终于,众人在一间开了条门缝的包厢里看见了鸦川咲文,门上有撞击的裂痕,门锁的金属扣也变形扭曲了,当真是惊心动魄。
不过房门此时正好被几张桌椅卡住了死角,很难用蛮力打开。
包厢内的少女脸色煞白,始终把化妆剪刀架在一个青年男子的喉咙上。
“哎,大意了,居然变成了你的人质…”明明刀尖距离脖子近在咫尺,足立慎却丝毫不慌,反倒用煽动性的语气说道:
“但你这样还能支撑多久呢?你不会真以为有人能救你吧…啊痛痛痛,别戳!你太愚蠢了,居然敢一个人过来冒险,那个九州诚肯定已经把你当作弃子了~”
“闭嘴,给我闭嘴!”鸦川咲文显然有点动摇,只得不停地劝自己:“我刚才听见外面有打斗声,一定是他来救我了!”
“咲文!”听到女儿的声音,鸦川弘之顿时精神了。
包厢房门是木制的,并不算坚固。众人若是再晚来几分钟,鸦川咲文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四人随手捡起地上棒球棍和锤子对着房门一阵敲砸,很快就砸出了一个小洞。
九州诚仗着体型小的优势,率先从门洞里挤进包厢,目光阴冷地看着两人。
“你就是足立慎?”九州诚打量着被少女劫持青年男子,沉声问道。
“九州君…!”看见熟悉的身影,鸦川咲文身子一软,感动地快要哭出来了。
“等等,你是谁?”足立慎开始慌了,错愕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风间组的人呢?”
“风间组死光了,我是你野爹。”九州诚抡起一根铁棍,将足立慎击晕过去。
九州诚又把挡在门口的家具全部挪走,将其他三人迎进来。
鸦川弘之迫不及待地把足立慎拎起来摔到墙上去,随后抓住女儿的肩膀,连声担忧:
“没事吧?没受伤吧?对不起,我来迟了!”
“太好了…”鸦川咲文疲惫地松了一口气,轻声叹道:“你们来得真慢,我还以为要死了呢…”
“还能走吗?”九州诚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不行,腿软了…”鸦川咲文垂头丧气。
“那我背你出去。”九州诚在她身前半蹲下,示意她爬上自己的后背。
“等,等一下!为什么是你背她?”鸦川弘之急忙上前阻止:“你和她是同学吧?你们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
“我只是做出了最明智的决策。”九州诚已经半蹲下来,将学姐背在身后:
“我现在很累,已经不能继续战斗了。如果接下来还有敌人,就只能靠你们三个成年人。”
“没事的老爹,就让他来背我吧!”鸦川咲文也调皮地对父亲吐了吐舌头:“他很正直的,绝对不会趁机占我便宜~”
“唔...好吧。”鸦川弘之觉得有道理,只能按耐下心中的不安,任由九州诚背着鸦川学姐走出包厢。
在九州诚的吩咐下,鸦川弘之找了根绳子将足立慎绑起来,扛着他一起离开。
四人离开包厢,准备去大堂等待夕神键口中的那个“刑警熟人”。
忽然,一个花衬衫的黑道混混从走廊拐角窜出来,怒目狰狞地对四人大喊道:“你们这些混蛋,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这黑道混混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看来是去拿了一趟武器,所以支援晚了。
见此情形,牛若丸老师果断踢翻一张桌子躲在后面;夕神键迅速旋身躲进旁边的包厢里;鸦川弘之把足立慎挡在身前当掩体;九州诚则拽着鸦川学姐躲到墙角旮旯里。
“你们…”四人的反应之快让黑道混混愣住了,握着枪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失去了瞄准目标。
与此同时,九州诚从怀里掏出一枚燃烧瓶,默默计算投掷角度和距离。
既然对方要动枪,稍微纵火一下也没办法了吧~
就在两边僵持了十秒后,九州诚准备好要丢燃烧瓶时,一声突兀的枪响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砰!”“砰!”
接着又是两枪,持枪混混的肩膀上顿时绽放出两朵血花,趔趄地扑倒在地上。
“啊?”众人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夕神键却耸了耸肩,从掩体里走出来,随口调侃道:“喂,现在警察已经能随便开枪了吗?”
伴随着他的调侃话语,一个西装革履,梳着中分短发的清秀男子从走廊拐角走出来,手上握着一把冒烟的银色手枪。
“自从秋叶原惨案后,东京都警视厅的开枪限制已经大大减少了。”西装男子的相貌和说话语气都很正派,给人一种规矩而斯文的印象:
“再说,射击一个手持管制枪械的黑道分子,理论上并不违反规定。”
看见夕神侦探和西装男子聊了起来,其他几人才从掩体里慢慢走出来。
“他就是你说的刑警?”九州诚小声询问道。
“没错,你们叫他高木警官就行了。”夕神键用大拇指撇了撇西装男子,随意地说道:
“他是我在警察局的熟人,不会为难你们的。”
话音刚落,高木警官就掏出一副银手镯,“咔嚓”一下扣在夕神键的手腕上。
“喂,你这是做什么?”夕神键一惊,想要把手铐拽下来。
“不是你自己报的警吗?”高木警官却平静地一笑,拍住他的肩膀:“你说有人犯了非法闯入罪,我好歹要把嫌犯送进警局里走一下程序吧?”
紧接着,高木警官又对其他三人吩咐道:“你们几位,也请去警局做个笔录!”
“没问题。”九州诚倒是爽快地答应。
他可是有一堆事情想和警察叔叔们好好掰扯,还生怕这位警官不把他送进局子里呢。
不多时,一群警员们鱼贯而入,开始封锁和调查现场,又将倒地的黑道混混们全部送进救护车。
四人被高木刑警象征性地戴上一只手铐,由他亲自带上了警车。
送走四人之前,高木警官对夕神侦探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道:
“我要继续留下来指挥现场,剩下的由我们警察来处理。”
说完,他为四人关上了车门,示意驾驶座上的警察开车出发。
夕神键则小声对其他三人说道:“高木警官已经和警署那边打过招呼了。到时候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与此同时,救护车上的风间刚太郎也醒了,只是依旧神智不清。
他的双手被手铐锁在身后,无法动弹半分,全身传来连绵不绝的痛楚。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自己这个职业摔角手退役的黑道,风间组的武斗派顶梁柱…居然被一个由高中生,居酒屋老板,历史老师和侦探组成的老弱病残四人组打败了,就连风间组在神室町的重要窝点之一也被他们捣毁。
他妈的,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