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玉翠欣喜若狂跑向了冬灵院。
此时,冬灵院。
牧元刚看了一封信,迅速给云景禀报:“王爷,上次厨房失火的事件有消息了,这两个人最有嫌疑……”
“好,明日就把二人带来审问。”
牧元和云景正商量着,管家来报玉翠求见。
“碧莲姐,你说楚小姐把我们几人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丫鬟秀春很是不解。
“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碧莲回道。
厨房的柴夫周叔却一言不发。
见楚琳琅迈步而来,碧莲迅速走上前:“楚小姐,你命人把我们三人都叫来这儿,所为何事呀?”
“别急,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楚琳琅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先回房换衣。
她平时穿的白衣纱裙,两件被玉翠清洗了,剩下的几件玉翠觉得旧,已经拿去扔了。
而且给她新准备的几件衣裙都不是白色的。
她看了一下,最后选了一件浅粉色莲花绫罗裙换上。
她刚踏出门槛,就见一身红衣的云景迈步进了朱砂院。
他脚步轻快,衣摆随风而扬,乌发半挽,五官俊美,眉眼间似乎含着一抹邪魅的笑意,迷人心魂。
但他身上散发的凌厉气势,平添了几分尊贵,让人望尘莫及,不敢靠近。
“王爷!”
几人连忙行礼。
“楚琳琅。”
云景向几人摆摆手,直直走向楚琳琅。
今日的楚琳琅不像往常一样白衣不染烟尘,而是换了一席适合少女的粉色莲花绫罗裙,肤如凝脂,五官精致,像含苞待放的水芙蓉,看的云景心情大好。
这几日没见楚琳琅,他心里还总觉得空空的。
“你叫本王过来有什么事?”
云景高出楚琳琅一个头,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你过来。”
楚琳琅揪着他的衣袖把他拖到碧莲三人身前。
“王爷。”碧莲立刻娇羞地低下了头。
云景对楚琳琅微微挑眉:“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王爷,上次厨房起火,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是人为吗?”楚琳琅表情略微严肃。
“哦?这么说你是找到了纵火犯了吗?”云景答非所问。
这三人中,确实有牧元告诉他嫌疑最大的两人。
“对,他们三人目前纵火嫌疑最大。”
楚琳琅的话刚落地,云景的目光便凌厉一扫,三人连忙跪了。
“楚小姐,什么纵火?你可别乱说呀!”
“王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王爷,上次厨房起火不是意外吗?”
在王府中纵火,是蓄意谋害,可是死罪呀,他们定然不会轻易承认。
“你可有证据?”
云景意味深长打量着楚琳琅,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找出真正的纵火犯。
楚琳琅对玉翠使了个眼色,玉翠很快就把几本登记簿呈到楚琳琅面前。
楚琳琅接过登记簿,把他们购买火油和火石的记录翻开,拿给云景看。
“王爷,你看一下,这是三人购买火油的记录。”
在云商国,火油属于危险物品,购买必须登记签字
蹊跷之处在于,楚琳琅刚到王府的那一日,他们三人恰好都去集市上买过火油,丫鬟碧莲和秀春不仅买了火油,还买了几个火石。
周叔是厨房负责采购木材与食材的人员,购买火油倒是说得过去,但就在当日购买也有些嫌疑。
楚琳琅这么快就能精准找到三人的行踪线索与购买记录,属实不简单。
云景对她又多了几分赞赏,然后抬头冷冷看向三人。
“你们三人,那日是何时到店购买火油的?最好如实说来,本王会派人去问店里的伙计,若是你们胆敢隐瞒,知道后果不?”
“王爷,老奴当日是午时去店上采购的火油,前一日运木柴的途中,天降大雨,把木柴都淋湿了,所以老奴第二日才去采购火油烧柴。”周叔不慌不忙交代。
牧元分析道:“确实,下雨当日王爷外出还被淋湿了,当时王爷路过澡堂,顺路清洗换衣,结果衣服还被女贼给抢走了……”
“咳咳!牧元,你住口!”
云景立刻出声打断了牧元的话,这个没眼色的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琳琅把视线移向一旁,不敢直视云景,他便是牧元口中的那个女贼。
玉翠注意到云景和楚琳琅不自然的表情,又想到那日楚琳琅穿着一身红色外袍回来。
现在一想,那红色外袍竟跟王爷平时穿得极其相似。
玉翠突然明白了一切,但又不敢当着他们的面笑出声来,差点憋出内伤。
云景清清嗓子,对牧元道:“牧元,吩咐人核对他说的情况。”
“是!”
牧元应了一声,让朱砂院门口的侍卫去核对。
“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云景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
“王爷,秀春的娘生病了,家里又没人照顾,厨房的柴火潮湿,奴婢和秀春出去买火油,烧柴给她娘熬药。”
碧莲说话吐字清楚,也不是特别慌乱。
“对对对!”秀春连连点头。
秀春的娘就在王府旁的酒楼洗碗,隔得近,送药也说得过去。
“巧了,据我了解,她娘已经生病一段时间了,你们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我来的那一天去,是不是太巧了?”
两人不敢直视楚琳琅的视线,只能听到她清冽如水的声音。
“那是因为外面的大夫开的方子不起作用,奴婢托人给王御医求来一个药方,当日药方正好到了,奴婢就和秀春出去抓药,顺便买火油和火石。”碧莲继续解释。
“平日奴婢一直都在府里躲着熬药,这个张侍卫可以作证。”
虽然在王府中私自点火种会被处罚,但此时秀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验证她们所说的话,云景特地派人去请了王御医和张侍卫。
一问以后,两人说的属实,而且张侍卫还找出秀春埋药渣的地方,那些药渣埋下有些时日了。
周叔当日负责运送的柴火确实遭到了雨水,他买的火油也被厨子用于生火烧菜,所以他暂时洗脱了嫌疑。
楚琳琅打量着玉翠和秀春,继续发问:“你们当时买完火油以后,可是一起回来的?”
“是!”
“不是!”
两人同时开口,却是不一样的说法。
面面相觑以后,碧莲愁眉苦脸对秀春道:“秀春,当时你不是说你有事情,叫我先回去吗?”
“碧莲姐,我明明是同你一起回去的!你别胡说!”
“不是,你在胡说……”
两人当场就吵了起来。
“住口!”
云景低声一吼,两人才住了口。
“所以秀春,你后面在城东铺面登记的火油,是碧莲和你一起买的吗?”楚琳琅顺手折下一根枝条。
“是!碧莲说夏采国连夜暴雨,交通不便,火油可能会涨价,要,要多买一些备用。”秀春说话有些结巴了。
“碧莲,是这样吗?”云景问。
“王爷,火油涨价是奴婢的猜测,但奴婢并未让她多买一些备用!当日和她买完以后,奴婢便回了王府,根本没有同她去城东铺面!”
楚琳琅用树枝轻挑秀春的下巴:“秀春,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是和碧莲一起去的城东铺面吗?”
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有威慑力,吓得秀春瑟瑟发抖。“我,我……”
秀春支支吾吾的,原先想好的说辞,完全被楚琳琅的气势吓忘词儿了,干脆选择沉默。
“你别以为城东铺面的伙计是你老相好,你就可以让他帮你一起说谎!”
楚琳琅把树枝折断,丢在她身前。
“你、你怎么知道?”秀春傻眼。
楚琳琅忽略她的问题,“你为何要谎称碧莲是和你一起回来的?是因为心虚还是想拖碧莲下水?”
“不是的,我没有放火,也没想害你,我没有理由害你啊!”秀春直接大哭起来。
“楚小姐,秀春是个善良的女子,她不会害你的,而且就算她没和奴婢一起回府,也不能说明她就是害你的凶手啊!”
这个碧莲平时看起来嚣张跋扈,不像是好相处的人,怎么现在却帮着秀春说话?
听闻平日她俩走的很近,难道真是姐妹情深?
“好,既然秀春是为了备用,买了整整三瓶火油,这才过去几日,总不可能用完了吧?”
楚琳琅叹了一口气,只要检查火油是否还在,就能断定秀春是不是纵火犯了。
“没用完!奴婢看见秀春把火油放在库房后面的花架下了!”碧莲迅速解释。
秀春闻言掐紧了手掌,轻轻点头:“是,在花架下。”
“走,去看看。”云景率先走在前面,一路向着库房走去。
“王爷,花架下面确实还有三瓶火油。”
牧元把三个瓶子拿到了云景跟前。
碧莲表情放松了些:“王爷,我和秀春确实是被冤枉的!”
楚琳琅传细回想了一下,厨房那么大,她和玉翠明明在里面没待多久,外面就已经浓烟滚滚,绝对是借助了火油。
云景见楚琳琅眉头微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正想着要不要帮帮她,忽然就见她抬手拎起一瓶火油,开了盖子直接倾倒而出。
楚琳琅原本以为瓶子中装的是水,可没想到倒出来的确实是粘稠的火油,还有一股刺鼻的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