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简直是要疯了。
沈确跟她印象里的那个人好像不是一个人一般。
反倒是更像是梦里将她用脚镣锁住的变态。
“你到底要做什么,沈确?”
沈确眸中浸满黑沉,紧紧的咬着牙关,气息有些凌乱。
一步步逼近阮流筝。
“我要是捅自己一刀,筝筝会给我献血吗?”
疯子!
疯子!
不!
这人就是个神经病!
阮流筝看着他那双阴鸷充血的双眸,难怪她总觉得为什么失忆的阮流筝会隐隐害怕。
原来她是真的害怕。
沈确这种是一种几乎病态的占有欲。
她察觉到了。
沈确表面上是个好好先生,人人见了都得称赞一句,有礼貌,有前途,待人接物,谦恭有礼。
可是,每当他与阮流筝下相处之时,那隐约流露出来的恐怖占有欲是别人不知道的。
阮流筝倒吸了一口气,试图安抚他。
“大哥,我不救他,难道看他去死?”
“当年若不是我爸爸救了沈叔叔,沈叔叔也不会活着。”
“我不允许自己自私的不救人,大哥,若是你,你不救吗?”
“而且,你问我会不会救你。”
“大哥,若是你,我也会救的。”
阮流筝柔软温柔的撒着谎,她只想让沈确放弃偏执的做法。
她只是要跟他分手,不是要他的命。
沈确似乎犹豫了。
看着眼前被自己逼的失去退路的女孩。
眉头皱的越发的更紧,脸色也更加的黑。
她害怕他了。
这不是他要的。
沈确哑然。
看了一下手中的小匕首。
声音低沉,“筝筝,对不起。”
“哐当”一声。
阮流筝心里松了一下。
“筝筝,不要分开好不好?”
看着他痛苦的眼神,过去他也是这样。
“筝筝不要离开大哥好不好?”
男人清隽的眉眼之间,流露出的无助,真的很让人心软。
可是,她此时已经看穿了他的本质。
这就是条会伪装的饿狼。
沈确望着她的淡漠,低垂的眉眼带着戾气。
很好啊。
筝筝,你好像发现了什么是不是?
“筝筝,过来。”
两个字在他的舌尖划过,就好像带着缱绻的暧味。
沈确笑的眉眼带春,“筝筝,我今天送你的东西呢?”
阮流筝腿有些软,“在,在柜子里,我去拿。”
她假装去柜子里,将谢景淮的那盒也拿了出来。
“谢景淮的呢?”
阮流筝哪里还分的清楚谁是谁的,直接随手递了过去。
沈确眸光一动。
将那东西直接扔在地上,脚用力的碾着那薄薄的铁皮。
瞬间,里面的膏体全部被践踏在地上。
阮流筝皱眉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用手帕轻轻擦了擦自己的鞋子。
“筝筝,听话些,我帮你解决他。”
阮流筝看他从窗户又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怔怔的坐在板凳上,望着地上的狼狈。
不知道在想什么。
——
沈确离开后,阮流筝就起身去找一趟南初。
她担心沈母来了以后会去找她麻烦。
阮流筝人刚到兵团家属区门口,恰好碰到陆元丰。
他见到阮流筝,就跟苍蝇一样黏了上来。
“筝妹妹,这么巧啊,你也来找我叔啊!”
“哎哟,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筝妹妹......”
陆元丰伸手就像拉住阮流筝,却被她反手一个巴掌抽懵了。
刚才被沈确气的五脏六腑都疼,正好送上门一个出气的。
“你打我?”
阮流筝又抬手,陆元丰气急败坏的就像上来。
“哎呦,我就说,你这丫头,就是不检点,走到哪里都不安分。”
阮流筝回头就看到沈母不怀好意,恶心的眼神。
沈母眼里都是鄙视,“我说这位同志,她可不是什么好姑娘,也不知道和多少男同志不清不楚,你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赖上你。”
陆元丰半信半疑的看着阮流筝,冲头冲脑的,
“死老太,你谁啊?”
沈母被骂的心里一梗,谁是死老太。
她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你这个男同志,真不知好歹,我是她养母,我能不知道。”
陆元丰没有想到这老太这个身份。
“你是她养母,你还说她坏话,你是不是有病?”
沈母完全没有想到陆元丰是这种混不吝的性子。
顿时涨红了脸。
周围围观的人也纷纷用不善的眼神睨着她,“就算是养女,也不能这么说人姑娘啊。”
“照我看,八成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还虐待人姑娘。”
“看着姑娘好看,这养母该不会是想卖了人家换彩礼吧?”
沈母被气的差点吐血。
“胡说八道,就是她自己不检点。”
话还没有说完,陆元丰冲着沈母吼,“你这人真奇怪,我跟我堂妹说话,关你啥事,滚滚滚。”
沈母只能转头看着阮流筝,见她眼神冷冰冰的。
并不打算帮自己,一下子上了头,“你就这么看别人对我?”
阮流筝冷笑一声,“难道我还要承认自己水性杨花迎合你?”
沈母一梗。
“别跟我说这些,沈确人呢?”
阮流筝被沈确气的不行,这会又被沈母这样质问,顿时脸冷的更加厉害。
“你儿子在哪里关我什么事?难道他是我的跟屁虫不成?”
“我打死你!”
沈母咆哮着冲了出来。
抬手一下子被人攥住了手臂。
迎头就是一桶馊水。
沈母哆嗦了一下。
“哪个贱人?”
一看对面怒目对着自己的女人,踉跄了两步。
“弟妹。”
南初冷笑一下,嘲讽着,“弟妹?沈首长夫人现在架子还真的是大,看来是官位越大,越会欺负人了。”
沈母憋着火,“弟妹,我也是为了这丫头好,仗着好看,到处留情,这可不就是朝三暮四的。”
南初被这话气的眼睛都花了,她的女儿过去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
她,她......
南初怒急攻心,整个人瘫软。
“妈妈。”
陆远东伸手将人搂在怀里。
脸色黑的厉害,“看来沈爱国首长确实本事,我回头也打电话去宁市的军区向老首长问个好,告诉他沈爱国抚养烈士遗孤就是这么养的。”
沈母心惊肉跳,“你,你什么人,别想吓我。”
陆远东只是冷笑一声,睨视了一眼沈母,将南初抱了起来。
“筝筝,跟我回去。”
阮流筝面带歉意,“陆叔,不好意思,我让沈确来把他妈带回去。”
陆元丰立刻跳了出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