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醒来时,发现自已身上居然盖着被子,吓了他一跳,赶紧钻了出去。
正在系领带的商榷楚,似乎并没有发现他。
“奇怪,难道那被子你用过了,我也可以用?”
这样看起来似乎方便了很多,苏漾默默的记下。
虽然鬼不怕冷,但光秃秃的躺着,他总感觉哪里不对,盖上被子就感觉正常了。
“老六,你嘴巴怎么了?”苏漾围着商榷楚转了一圈,“这秋天了都还有蚊子,太过分了,这都把老六咬成什么样了。”
苏漾想去碰一下的,但商榷楚已经离开了。
他也只能跟着跑。
“今天休息日,你也要上班吗?我可不想跟着你走了。”
苏漾看到了桌子上的手机,似乎是商榷楚没拿走的。
更是喜滋滋的跳到了桌子上坐着,兴奋的看着手机。
“那你去上班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商榷楚关好了门,在门口还将门给锁上了,避免有人跑进去,看到手机在半空中被吓到。
他今天不是去上班的,而是去寺庙。
所以才遗留了手机在房间里,就是为了让小唠叨鬼不跟着他走。
商榷楚这一生可能都没想过,自已会被人骂神经病。
但抽出一天出门也不是一无所获。
当夜,苏漾还等着商榷楚睡下后,再偷偷进去睡觉的,但商榷楚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床上发呆,偶尔还叹个气。
苏漾蹲在床下,脑袋扣在床上,仰头看商榷楚。
“老六,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难道是失恋?”
左思右想,苏漾又将这个想法给甩出了脑袋。
资料显示商榷楚没有对象,到死都没有,一生最爱的就是工作。
商榷楚只是苦于找不到这小唠叨鬼的身体。
他今日去了寺庙,问过庙里面的小师傅,小师傅说他压力太大,让商榷楚去看心理医生。
在回程的路上,倒是遇到一个神婆,说他身边有一只滞留在人间的小鬼。
原来小唠叨鬼没死,只是身体陷入了假死状态。
如果将原身体找到,他便可以把小唠叨鬼带回家。
这样,小唠叨鬼就只能在他身边,再也不能离开了。
只是这事难就难在,小唠叨鬼的本体到底在哪里,商榷楚行走在商业场所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你不睡吗?我困了……”
苏漾躺在床沿上打瞌睡,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呼噜声。
商榷楚叹息一声,起身感觉着小唠叨鬼的方向,摸到了床沿处,才摸到鬼。
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礼服式的小西装。
将人抱回床上,搂进怀里,商榷楚才有了一点睡意。
之前尝试过给小唠叨鬼买新衣服,买到是买了,但小鬼依然不能穿。
即使是他穿过的衬衫也不行。
商榷楚摸了摸苏漾的脑袋,“晚安,小唠叨鬼。”
半梦半醒之间,商榷楚想起小唠叨鬼穿的衣服,是一种高级制作的礼服,这种礼服并不多见。
他猛的清醒过来,怀里的人正睡得香甜。
商榷楚将人翻了翻,摸到了衣服的小标,这种似乎是家族的私人订制。
他起身摸黑去了书房,身上搭了一件外套。
今夜不过才九点,商榷楚在楼间还遇到了商榷木。
“六叔,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办公吗?”
商榷楚微微点头,神色冷淡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侧头叫住了商榷木。
“你家的那位,还好吗?”
商榷木知道他六叔说的是谁,他娶的那位双儿,从小生活在商榷家,却极少出门的苏漾。
苏漾这人很是自卑,长得倒是漂亮,就是性格实在不讨喜。
所以当商榷木看到苏漾的朋友钱珣时,就被活泼好动的钱珣给吸引了。
这事,他不好跟六叔说。
商榷家最注重的就是品性,要是知道他偷情,二房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商榷木有些感伤的说道:“状态并不好,医生说如果三个月后依然没有动静,便建议我们放弃,只是我……”
后面的话,商榷木有些哽咽的说不出口。
商榷楚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对着商榷木点点头,“你有数就好,苏漾是你父亲战友的儿子,需知感恩。”
商榷木笑着应答,“自然自然,我也会等着他醒过来,只是三个月后,他……我也没办法。”
商榷木的父亲是被那位战友救下来的,战友也因为战死了,没过多久战友的妻子也离世了。
这才将苏漾放在商榷家养着。
两人结婚也是为了给苏漾足够的保障,可以让他拥有商榷家的部分财产,后半生无忧。
对于商榷木的回答,商榷楚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
这几房做的事情,他几乎都知道。
集团内现在只有二房还在,商榷木做的事,也足够他将这些人给彻底解决。
只是商榷木的那位小双儿,只怕是没命活着出商榷家了。
商榷楚进了书房,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图案,是他从小唠叨鬼身上,摸到的东西。
拍照发给了助理,商榷楚便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查一查最近帝城有没有哪一个家族,用过这样的铭牌。”
助理刚收到,不到半个小时便回复了消息。
“家主,帝辰最近有两家用过,一个是妗南的郭家,家里小辈的生日宴,当天的礼服都是这种铭牌。”
妗南郭家,商榷楚倒是认识。
“小辈是男是女?年纪多大?”
助理老实的回答,“是郭老的孙女,年龄刚过十九岁。”
那这就不是小唠叨鬼了。
商榷楚继续问道:“还有一家是哪一家?”
助理翻看着资料,整理出一份名单,上面圈着一个名字。
最近家主一直都很奇怪,生活习惯改了,一日三餐也要吃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准时下班。
晚间的会议也会推掉。
一直跟随着商榷楚的助理,并没有在家主身边看到其他人,这才是最怪的。
今日半夜,居然还查起了一个跟集团八竿子打不着的铭牌。
“家主,是商榷家,二房长子商瞿木成婚那日,两套衣服都是这个铭牌。”
商榷楚眼眸微睁,身体僵硬,胸口像是被重物压迫一般沉重。
他喉咙干涩的吐出两个字。
“苏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