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自从沈逾白把巫蛊娃娃带走做法后,陆太后的身子就好了不少,人也清醒了。
她清醒后从身边亲信的口中得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十分震怒。
“去,把太子给哀家请来,哀家有话问他。”
宫人们得了吩咐,在请示了雍帝后,把太子从东宫带进了慈宁宫。
太子在东宫被幽禁了许久,神色有些憔悴,一看到陆太后就跪了下来:
“皇祖母,皇孙给您请安。”
陆太后半靠在贵妃椅上,也没有命他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冷声道:
“哀家之前病了那么久,你的兄弟姐妹们每日都来慈宁宫探望侍疾,唯独你不见身影。”
太子闻言连忙道:
“禀皇祖母,并不是皇孙不孝不想侍奉在您榻前,而是皇孙被禁足于东宫,连大门都迈不出半步!即便皇孙放下一国储君的尊严向那些皇城司的看守求情,求他们网开一面准许皇孙来慈宁宫探望您,他们也不放皇孙走啊!”
陆太后见他果然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就这么攀咬起了皇城司,她讽刺地一笑:
“按你的说法,是皇城司的人拦着你来见哀家这个皇祖母?”
太子沉痛道:
“皇孙不敢撒谎!那日您病得最重的时候,皇孙不惜硬闯也要出东宫,就算事后皇孙被冠以忤逆皇权的罪名,皇孙也认了。
可是皇孙刚出宫门,父皇的圣旨就到了,不许皇孙去慈宁宫侍奉。
父皇的圣旨之下,皇孙不敢不从,只能留在东宫为您抄佛经祈福。”
他说着潸然泪下,可陆太后看他的眼神却是冷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湛皇叔执掌的皇城司故意阻拦你来见哀家,也是你父皇不许你来尽孝?”
太子一听这话,连忙磕头道:
“皇孙不是这个意思,皇孙万万不敢质疑父皇,皇孙只是……”
“你只是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湛皇叔头上。”
陆太后冷笑道:
“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哀家都替你想好了,都是你湛皇叔他从中作梗,在你父皇面前挑拨离间,让你父皇疏远厌恶了你这个太子。
就连你和皇后被禁足的事也都是他挑拨的,而你们母子清清白白,都是被他栽赃陷害而已,是也不是?”
太子被她问得心里一沉。
听陆太后的语气,她是完全信了沈逾白的话,绝不肯把他的说法当真了。
母后之前说的真对,这儿媳和孙子果然是比不上亲儿子,沈逾白在她心里,就是比他这个嫡长孙重要。
而在他父皇那里,妻儿的分量也比不上弟弟几句话。
有这对母子做沈逾白的靠山,东宫和孙家永远都斗不过沈逾白!
“你和你母后都做了什么,真以为哀家和皇上不知道?!你父皇禁你们的足是为了什么,时至如今你还敢装傻?!”
陆太后越说越愤怒,站起来恨声道:
“从舒妃和舒家当年那件事开始,你母后这么多年就没闲着,她连暗中扶持天命阁的事都做的出来,还把自己当沈家的人吗?
是,她姓孙,她胳膊肘往外拐,她要为她娘家图谋,那你呢?你也不姓沈,不是我大盛皇室的子嗣,你跟她姓孙?
你身为大盛的储君,明知你母后私底下做的脏事已是大逆不道,可你居然不拦着她,自己还从中谋利,你顶着太子的名号却做着卖国贼的事,还怪皇城司查你?!”
太子仰头道:
“皇祖母,天命阁与我和母后没有半点干系,这都是湛王别有用心的捏造和栽赃,您要明察啊!”
“还敢嘴硬!”
陆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心口又疼了起来。
她大口喘着粗气,体力不支地摔倒在地。
“太后娘娘!”
宫人们冲了进来,连忙把陆太后扶起,跪在地上的太子望着她,眼底却没有半分关心,只有森然冷意。
就在这时,又有宫人匆匆跑进来道:
“不好了,皇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