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姜衔草让朝月寻来两个刚进王府当差的婢女,“以后就由你们伺候姜二小姐,她的吃穿用度也由你们负责,每个月十两的分例,明白了吗?”
两个婢女慌忙应下,旁边的朝月和花衣听着面面相觑。
一个月才十两的分例,这个标准放在别的府邸虽然也不算低了,很多大家小姐们也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可她们王爷这么出手阔绰的人,咋就不对姜二小姐大方点?
这抠抠搜搜的十两银子,平时王爷喝顿酒赏给下面人的,可都不只这点。
但她们也不敢多嘴,王爷在王府里就是天,王爷说啥就是啥。
就那两名新来的婢女还不清楚状况,傻乎乎地问:
“王爷,那姜二小姐住哪儿呢?是住在您的后院里吗?”
朝月和花衣听到这愣头青似的问题,赶忙给这个大胆发问的婢女使眼色。
可这个婢女硬是没看见,就知道傻傻地期待盯着九王爷。
姜衔草对她这股傻缺劲儿十分满意,很好脾气地说:
“姜二小姐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又不是本王的女人,她怎么能住在本王的后院里?”
那名婢女恍然大悟,“是啊,后院是侍妾住的地方。”
姜衔草微笑,“本王先前看到北边假山后边有个翠石苑,看着古典雅致,很适合姜二小姐在那里养伤。”
翠石苑?
朝月和花衣大为震惊。
那可是整座王府最冷清孤僻的地方,就连耗子都不往那儿跑。
朝月硬着头皮道:
“王爷,翠石苑已经有两年没修缮过了,那里以前也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要不还是让姜二小姐住到前院的客房去吧?”
“不,她喜欢幽静,就让她住翠石苑。”
姜衔草淡然道,“翠石苑里有些杂物又怎么了,就算那里都堆满了石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只要能有几间厢房让她住下,就没有问题。”
朝月无话可说。
等沈听肆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弥漫着灰尘味道的屋子里。
他皱着眉,还以为是文宁侯府又把他要了回去,把他关进宗祠里惩罚。
结果看清了周围的布局后,他才发现这里的陈设虽然简单了些,但都是些有档次的好东西,只是款式有些老旧了,不是今年的流行。
还有一两件让他依稀认出来,这似乎是他以前购入王府的东西。
他连忙喊汤圆的名字,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进来。
“二小姐,奴婢名叫小琴,是王爷派来伺候您的。您要找的汤圆姑娘,她去吃饭了。”
沈听肆皱了一下眉,“我们这是在王府哪里?”
小琴答道,“翠石苑。”
沈听肆听后差点被气笑。
姜衔草这个疯女人为了整治他,居然把他关到了最荒凉的地方,真是心狠手辣。
但现在他也懒得计较这个,想到他在文宁侯府遭受的酷刑,他的神色都变得冷厉:
“姜家人呢?他们还在文宁侯府,过他们的太平日子?”
小琴也知道他的手是怎么伤的,闻言就笑道:
“王爷把他们对二小姐您做的事都告诉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听后下了懿旨,将他们虐待亲妹的罪行公之于众,还让刑部的人去文宁侯府给他们行刑,在侯府门口打板子呢。”
沈听肆顿了顿道:
“什么时候动刑?”
小琴答道,“就是一个时辰后,王爷已经坐车去侯府观刑了。”
沈听肆勾唇冷笑,“这样的大喜事,我怎么能错过?赶紧给我更衣,我也要去观刑!”
……
文宁侯府门前挤满了人。
王府的马车根本就挤不进去,听澜要带着侍卫去前面清出一条路,却被姜衔草拦住:
“不用,本王下车走过去。”
她才不会让听澜清场,她巴不得天下人都挤进这条巷子,与她一同观看姜家五位公子颜面扫地的受刑场面。
奉太后命令前来执刑的刑部官员,正是和姜衔草有过几面之缘的霍旋光。
不知为何,他的妹妹霍瑶光也一道来了。
两人看到姜衔草,一齐向她行礼:“九王爷。”
姜衔草与兄妹俩寒暄了几句,才得知霍瑶光会在这里,竟然是因为她和文宁侯府的四公子姜锦安定有婚约。
她低声问霍瑶光:
“你们有婚约的事,为何本王以前从没听人说起过?”
就连上次她约霍旋光一起来侯府,霍旋光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而且看姜锦安对待霍旋光的态度,也很是生分,根本就不像是有这一层关系。
霍旋光神色冷峻,替妹妹回答道:
“家妹和姜家四公子的婚事,本是他们还在襁褓时,家父和文宁侯就做主定下的娃娃亲。霍家人向来守信重旧情,这些年来,父母亲也一直为妹妹筹备着这门婚事。
可姜锦安却一直都对家妹十分冷淡,甚至在人前数次口出不逊,说他不喜欢家妹,闹得好像是我们霍家的女儿死皮赖脸要倒贴他一样。”
霍旋光说到这里就气不过,“我妹妹到底哪里不好?人长得漂亮不说,还聪明会算账,谁能娶她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冷着脸的霍瑶光打断:
“哥哥不必自吹自擂,我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他看不上我是他的事。”
霍旋光恨声道,“他一个没有功名在身只会摆弄草药的布衣还敢看不上你?你是哪点比他差?”
霍瑶光勾起唇角讥讽一笑,“他看不上我,不是因为我不够好,而是因为他心里另有她人。”
闻言,姜衔草忍不住多看了霍瑶光一眼。
姜锦安心里已经有人了?
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