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倾,有本事你再吼一次!”
他的声音说的又低又沉,阴森森的眸子里闪动着猎猎寒光。
夏冰倾咬着唇,呼吸变重。
呵,又是威胁!
除了威胁他还能有点新花样吗?
鼓在气管里的火焰随着他压迫性的凝视,仿似一条被越绷的越来越紧的皮筋。
终于,她到达了忍耐的极限,皮筋啪的一声崩裂了,什么都不管不顾,冲他一阵山呼海啸:“吼就吼,别说一次,二次三次无数次我都敢,我爱不回家就不回家,爱去酒吧喝酒我就去,爱交男朋友就交,你不是我爸,不是我妈,不是我的任何人,你没有权利约束我,现在,你给我出去,我不要见到你这张讨厌人的脸!”
一口气吼完,她站在原地不断的喘息,喉咙都喊痛了。
空气中的火光慢慢沉寂下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
慕月森的表情恐怖至极!
就像是最黑的夜里,看不到一丝光亮,让人惶恐却又无比的安静。
夏冰倾吼的痛快了,这会大脑稍稍一冷静,又害怕了起来。
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怕是想收回,也得让时光倒流才行。
坐在床沿上的男人忽而站了起来。
一步步的朝她走去。
还未到眼前,她就慌了:“你……你想干嘛?别过来!”
随着他步伐的逼近,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仅仅是几步,背脊就靠到了门上,退无可退。
而慕月森的步伐却依然没有停止。
夏冰倾平举起双手:“停下,不要再过来了,你有什么就说,武力解决不了问题的!”
慕月森真的停下了。
站在一米之外的距离里望着她,眸光里除了至纯的黑暗,还有如游丝般浮动的失落:“你就真的那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夏冰倾想要反驳,可一想到他昨晚把她当成了傻瓜,藏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的两个字就被她咽进了肚子里,对他说了气话:“是啊,我不要跟你在一起,这个世界没有比你更加让人厌恶的人了,慕月森,讨厌鬼!”
说来接她又不来!说话不算话!
慕月森的手慢慢的抬了起来。
夏冰倾以为他要打她,吓的抱住头,哪知他只是推开她的肩膀。
力气很轻。
透着一种无力感。
拉开门,他什么都没有再做,也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走了出去。
门半开着,外面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夏冰倾愣着原地,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他感觉好像很落寞的样子!
她的话说的太重的?
好像也没有啊,慕月森的心可不是豆腐做的,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讨厌鬼而伤心呢。
也许只是因为他不想跟她说话了。
叹了一口气,她耷拉着眼皮,全身无力的走到床边,坐下来,毯子上残留着慕月森的温度,心里又是暖又是生气,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分明可以一路走向光明的路程,为什么会急转直下到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了那条绿色的发带,看了看,拉开床头柜,放了进去。
这么漂亮的发带,爱样子她是没有机会戴了。
洗了澡,吹干头发,换了衣服下楼,管家告诉她,慕月森已经去公司了。
连送都不愿意送她了。
敢情是真的生气了!
夏冰倾发誓她是绝对不会去哄他的!
走进餐厅,左脚跨进,看到坐着吃早餐的姐姐跟姐夫还有……慕月白!她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我的书好像落了,我去拿。”
说完,她掉头就走。
她可不要让慕月白送,这个家伙,也被她列为了头号恐怖分子。
“冰倾是怎么了,怎么看到我们跟看到鬼似的。”慕锦亭不解的说道。
慕月白在那边切着培根,不经意的说:“可能是因为昨晚在我房间过夜的缘故吧!”
正咬叉子的夏云倾猛的睁大了眼睛。
慕锦亭也吃惊的抬头去看弟弟。
慕月白在那边气定神闲的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我好了,大哥大嫂,你们慢慢吃。”
对他们灿烂一笑,起身,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离开。
留下已经彻底混乱的两个人。
“过……过夜!”夏云倾脑子里已经冒出了很多的想象。
“老婆,冷静点,”慕锦亭抚着她急促起伏的胸,极力的稳住她:“事情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样,月白为人正直,冰倾还这么小,他绝对不会乱来的,肯定只是单纯的……呃,睡觉而已!”
“睡觉尼玛还单纯——”夏云倾急的爆了粗口,拍下慕锦亭的手:“我不管,我要把你这两个宝贝弟弟都阉了,太过分了!”
“怎么又关月森的事了。”慕锦亭一说完,立刻就想起婚礼那次的事情了。
顿时,嘴角就僵了。
夏云倾一脸黑气的看着他:“想到没!”
“那个……”慕锦亭一脸的为难,只能打哈哈:“也不一定嘛,上次那是喝醉了,再说,也不是月森去的冰倾房间,”一看老婆的眼睛里闪过杀气,他立刻转弯:“当然了,这也不能说是冰倾的错,意外嘛!”
“那昨晚呢,也是意外吗?”
“这个——,说不好,似乎也只有冰倾自己知道了。”
慕锦亭小心着措辞,说的汗都来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了老婆大人。
夏云倾深皱着眉头,镇定下来仔细的想了想:“所以说,如果抛开原因只论结果,就是我妹妹跟你两个弟弟都睡了,是不是这样!”
“……老婆你就别折磨我了。”
夏云倾扬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幽幽的说:“放心吧,我不折磨你!”看来,她要想个完全之策才行。
夏冰倾搭计程车去了学校。
今早的第一堂是选修课,是关于心理学方面的,萧茵不感兴趣,在寝室睡大觉。
十点都过了,她也懒洋洋的抱着书来教室。
“昨晚有人的奸计得逞了,睡的特别香吧。”萧茵滑坐到她旁边,笑的活像是葫芦娃里的蛇精,一脸的算计。
“什么奸计?”夏冰倾听的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