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夫人脸色微怒,几十年的摸爬滚打,周身气势上远超顾家二儿媳:
“诉诉是我们封家的孙媳妇,谁说她是煞星了?我还就告诉你,我们家老封能醒来,全是我这孙媳妇的功劳!她是我们封家实打实的福星!”
一番话,让一屋子的人脸色各异。
京圈都知道封涣娶了沈家那位煞星,八卦还在被人津津乐道,却没多少人知道封老爷子的怪病是沈如诉治好的!
封老夫人担心老友不假,但也容不得别人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孙辈:
“既然顾家并不欢迎我们,诉诉,我们走!”
沈如诉转身拉着封老夫人走的干脆利落。
顾家人都还没反应,沈如诉已经拉着封老夫人出了内院。
封老夫人:“……”
其实她倒也没有这么决绝的意思,不过是给顾家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放尊重一些罢了。
对多年老友不管不顾她还是做不到的,尤其是老顾要是没了,那她家老封日后连个闲聊下棋的伙伴都没有了。
不过——
封老夫人微微眯眸,想到顾家二儿媳对自己家孙媳的不尊重,眸中不觉多了几分狠厉。
也罢,并非是她不顾念情分,儿孙福气一事,谁也不能预料。
沈如诉想的倒是不多。
她本来就是被封奶奶拉过来的,既然主家不欢迎她,她也没什么必要留下。
毕竟,论起来也是顾家有事求她,而非她求顾家。
祖孙俩一道回了封家老宅。
封老爷子拄着拐棍从里屋出来,见沈如诉神色淡淡,一家老婆子倒是一脸愤慨,不由得出声问道:“老顾怎么样了?”
“顾家二儿媳妇儿嫌弃咱们诉诉,我们连老顾的面都没见上!”封老夫人语气微恼,“真是不识好人心!”
说完,封老夫人忽然想起刚刚沈如诉塞给自己的祛邪符。
“诉诉,你先前说顾家被人下了阵法,那阵法可会伤及老顾的性命?”
沈如诉摇摇头:“那阵法不是很强大,短时间内不会伤人性命,只是顾老爷子年岁已高,时间一久,就保不齐了。”
封家两老面上顿时划过不忍。
沈如诉看出两老对顾老爷子的担忧,出声安慰道:“爷爷奶奶放心,不出两日,顾家会来人的。”
听见沈如诉这么说,老两口才松了口气。
没了别的事情,老两口折腾了半日,被家庭护理师提醒着该去休息了。
封涣此刻也不在老宅。
一时间,沈如诉无事可做,便拜托了管家引自己去了自己的房间,想着好好收拾一下。
房门吱呀的关上。
沈如诉转身看着房间里几乎完全由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家具物件,奢华而不失质朴,摆件造型禅意优雅,却又完美的与现代设计而结合,无处不彰显着主家深厚的文化底蕴与财富。
小嘟嘟甩着大尾巴从暗处跳了出来。
它大大咧咧的斜躺在案几上,惬意的甩这尾巴,花生粒大的小爪敲击着桌面,道:“不得不说,你选的男人家里品味挺好,比山里那老头的房间布置的考究多了。”
“有你吃吃喝喝就不错了,一只小松鼠倒还挑起人类居所的事了。”沈如诉弯腰戳了戳它吃的鼓鼓的腮帮子,教育它。
她师傅布置的再考究,也赶不上别人家里财大气粗啊。
“不过封家老宅的风水的确不错,院子坐落周正,藏风聚气,想必当年建宅时也是请了风水大师看过,也难怪封家在京都屹立了几百年不倒,只是……”
她从案几下找来纸笔,打算写信给师傅有关于自己结婚的事,她边摊开纸张,边说到这,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是什么?”小嘟嘟跳到她面前,好奇。
沈如诉摇摇头:“没什么,我先写信给师傅。”
……
会所包厢。
“你说的大事,就是这个?”封涣看着摆在茶几上的合同,挑了挑眉。
“这还不是大事?”发小闻鹤指指茶几上的合同,“封哥,你不是一直不爽封伯父对你的意见吗?我也不爽我家老头好久了,咱哥俩搞个大事吓他们一吓?”
合同是有关于城西郊野的那片地皮。
那片地皮正面环海,背面环山,周边是一片正在开发的富人别墅区,配套商业设施基本已经完善,听说京都几家开发商都在对这块地皮虎视眈眈,确实是一块香饽饽。
封涣目光幽深,拿起茶几上的合同翻看了几页,没有看出什么问题,的确让人心动。
但——
“阿涣少了命魂,因此这些年的气运一直都不太好。”
女人淡雅如兰的声音突然从脑海中响起。
封涣敛了敛眸,合同随手往茶几上一撇:“算了,家有贤妻,不支持我搞事。”
闻鹤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刚刚你说啥?”
封涣瞥了他一眼,没搭理。
闻鹤八卦心大起:“不是吧封哥,你这昨天才领的证吧?这么快就成老婆奴了?不是,你小仙女这么快没地位了?”
封涣慵懒道:“你懂什么。”
就凭他家那小骗子随口能说出他这几年的事,他就难免不有所忌惮。
闻鹤这下子对沈如诉彻底来了兴趣。
先前不过以为封涣就是图一时新鲜,毕竟谁不知道小仙女在封涣心中占据了多年地位,可现在看来,这位京都出了名的纨绔浪荡的爷好像是来真的?
封涣决定的事,鲜少有能劝得动的。
闻鹤也不再多劝,虽然说那块地皮就这么让它飞了有点可惜,但是捞了这么大一八卦也值了。
与闻鹤分开,黑色的迈巴赫行驶进夜色。
助理在前头开车,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男人妖孽冷清的面容:“爷,是去老宅,还是去您自己的居所。”
封涣抬了抬眸,眸色中带着几分玩味儿:“去老宅。”
他新娶的老婆可住在老宅呢,新婚燕尔,哪有让老婆独守空房的道理。
况且,他要是不回去,两个老人家明儿估计就能把他骂的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