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嫣泪干了，双目空洞，像是丢了魂儿。
她喃喃问我：“这一切……都是您安排好的？我孩子如今也如您所愿死了，龙后，您会放过我吗？”
我只是反问：“你害死本宫几个孩子？”
两个。
如今已还一个。
徐明嫣苦笑，养好身子后，就出家了。
龙淼却跟她不一样。
哪怕被贬为平民，哪怕手筋脚筋被挑断，舌头只剩下大半截，只是个残废，她仍旧心高气傲。
旁人看她可怜，施舍她馒头。
她觉得人家在羞辱她，吐了他一身，被修理了一顿。
她第一天没饭吃没地方住时，就叫住一个乞丐，让他把她卖到青楼去。
龙淼是个残废，却十足美貌。若是甘心做个妓子，凭借她黄龙的血脉都能找到不少恩客，下半辈子吃好喝好没问题。
可我出现在青楼，阻止老鸨买她。
“你去多少家青楼也没用，有本宫在，没人敢买你。”
我居高临下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龙淼最厌恶别人用这样的姿态对待她。
可龙岩就冷着脸在我身边，她在他手里吃够苦头，不敢再对我放肆。
龙淼挤出一抹惨笑，因为舌头只剩大半截，说起来话很费力，发音也有点不清楚。
“龙后，我如今被贬为平民，成了残废。为了一口吃喝，还得出卖自己身子。我这么惨，都不足以平息你心头之恨吗？”
她想学人卖惨，可惜眼里都是恨意，掩都掩不住。
我冷冷看着她：“当然不够。”
“那你还要我怎样？”
龙淼气哭了，转头跟龙岩卖惨、顺带挑拨离间。
“龙主，我可是你同胞亲妹妹，龙后这么折辱我，有考虑过你的颜面吗？她……”
龙岩剑对准了她的嘴，厌恶道：“剩下那点舌头也不想要了吗？”
龙淼脸色惨白闭嘴，吓尿了。
我没给她安排英雄救美的剧本，直接逼她嫁给一个打死过好几任妻子的老鳏夫。
龙淼没有反抗的能力，哪怕每天被打得鼻青脸肿，连饭都吃不饱，也没办法逃跑。
向来嚣张跋扈的前公主，终于知道了害怕跟后悔的滋味。
我去见她时，她痛哭流涕求饶。
“龙后，草民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草民吧！”
“龙主，求您替草民说几句好话，草民真知道错了，也后悔了！”
我手指抚过她脸上高肿的巴掌印：“坏人做错事，不是说句对不起就可以得到原谅，不然还要官府做什么？”
龙淼眼神一黯，又很快亮起来：“徐明嫣说，害死您几个孩子，还给您几个，我们恩怨就算完了……草民愿意还！”
她很积极主动地去怀孕。
等怀孕后，老鳏夫打她时，她也努力护着，就想靠几个孩子求得我原谅，逃脱我的报复。
等到生产那天，龙淼是最开心的那个。
她看着几个孩子，兴奋到哆嗦。
“四个……刚好是四个！龙后，我们的恩怨是不是了了？”
“嗯，对。”
我没动几个孩子，只是吩咐人把孩子送给几个没法生养的夫妻。
因为龙淼跟徐明嫣不一样，根本不在意孩子的死亡。
然后叫来老鳏夫：“你以后不用故意留手了，这个女人打死也没事。”
龙淼脸色一下灰败下来：“不，不……您说过还上孩子，就放过我的！”
“本宫可不是这么说的，本宫说的是孩子如数还上，恩怨就了了。所以孩子生下，你就该去死了，这样我们恩怨才能了啊。”
充满希望，又迎来最大的绝望，这是我给她的剧本。
龙淼此刻终于意识到我永远不会放过她。
她崩溃道：“娰音，你会有报应的！你怀一次金龙，就已经耗尽所有运气了。等皇兄发现你不能再为他生下金龙子嗣，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让你失望了，本宫已经怀孕了，太医说是五条金龙，本宫后半生注定一帆风顺。”
龙岩自从知道我怀孕后，就紧张兮兮。
这会儿我跟龙淼才说几句话，他就催促我赶紧走，生怕龙淼再伤到我。
我无奈跟他离开时，身后传来老鳏夫狰狞的笑声，还有女人的惨叫声。
“龙主可以叫人逮捕这老鳏夫了，他先前杀了三个妻子，官府都没能拿到证据。龙淼死之前提供点证据，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好，听音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