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亦醇彻底离去,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清风这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她探出身子,朝着萧亦醇离开的方向望去,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门框,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木头里,却浑然不觉疼痛,清风就这样呆呆地望着远方,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一阵微风吹来,撩动了她额前的发丝,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你不过是个少年,又怎懂得这世间的情爱为何物……”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诶,愿你今后莫要像我这般,遇个良人度此生吧!”说罢,她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这个时候,杜安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只见他手中捧着一株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灵芝草,来到清风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姑娘,我家公子命我取来这灵芝草,并向姑娘取得所送之处的地图。”
听到杜安的话,清风先是一怔,随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已绘制好的地图。这张地图详细地标注了前往将军府的路线以及各个重要地点的位置,她小心翼翼地将地图递给杜安,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期待和不安。
杜安赶忙双手接过地图,迫不及待地展开来看,然而,当他看清地图上所描绘的目的地时,整个人顿时怔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奴才斗胆,不知姑娘将此物赠予将军府的何人?”
“是将军府的苏遇安苏将军。”清风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脸上透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
“什么?”杜安一脸惊愕之色,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你为何这般惊讶?难不成是将军府出事了?”清风看着杜安的反应,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问道。
“姑娘莫急,将军府好着呢。”杜安顿了顿,接着道:“只是我听闻苏将军近日被派遣去了宁远县呢!”
“什么?他被派去宁远县了,他不是药石无医......”清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
“啊?姑娘莫不是记岔了?你说的可是京都那位威名赫赫的苏遇安苏将军吗?”杜安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清风。
“难不成京都还有别的苏将军?”清风瞪大眼睛反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奴才经常前往京都办事儿,从未听闻苏将军生过病啊,就在前段时日,奴才还曾亲眼瞧见苏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走过呢,当时他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丝毫不见病态,一切都安好得很呐!”杜安一边回忆着当日所见,一边详细描述给清风听。
“什么?”清风如遭雷击般怔在了原地,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她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似的,猛地张开嘴巴,一股猩红的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杜安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清风,然而,清风却伸出一只手用力拦住了他。
只见她的身体颤抖不止,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会倒下,果然,仅仅只是片刻功夫之后,清风便再也支撑不住自已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随即双眼紧闭,彻底晕厥了过去。
翌日——
“姑娘,你醒啦?”萧亦醇一脸惊喜地望着床上刚刚睁开双眼的清风,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说道。
清风看着眼前泪眼汪汪的萧亦醇,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她轻轻皱了皱眉,打趣道:“我还没死呢,干嘛如此激动啊?难不成以为我真的一命呜呼了?”
“呸呸呸,休得胡言乱语!”萧亦醇急忙打断清风不吉利的话语,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会遭报应的。”
清风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怎的,你还信这个?”
这时,一旁的杜安插嘴道:“姑娘还是莫要开玩笑了,我家公子得知姑娘晕厥后,可是急得一宿没合眼了,一直在这儿守着您,心里头甚是担心姑娘啊!”
萧亦醇闻言,脸色一红,连忙呵斥道:“休要胡说!”
杜安却并不害怕,继续说道:“奴才哪有胡说,明明就是这样嘛……”
“住嘴!”萧亦醇瞪了杜安一眼,语气严厉地命令道,“你快去叫大夫来给姑娘仔细瞧瞧!快去!”
杜安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赶忙应道:“是,公子,奴才这就去!”说完便匆匆忙忙跑出去找大夫了。
待杜安离开后,房间里便只剩下萧亦醇和清风两人。
清风看着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萧亦醇,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感动,轻声说道:“公子大恩,我定当铭记于心,只是我看公子年岁尚轻,正是求学上进之时,还是莫要太早考虑儿女情长之事了。这世间情爱都不过是些骗人的玩意儿,终究靠不住的,还是应当以专心学业为重呀!”
清风忆起苏遇安欺骗自已一事,心中愤恨难平,自已不惜性命前来这灵泉山,只为为他采摘这救命的灵芝草,岂料他竟然安然无恙地活着。此等薄情寡义、玩弄他人感情之人,每思及他的所作所为,便令人愤恨至极。
“你怎知我年岁小?”萧亦醇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服气地看着清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倔强和不甘,仿佛被人轻视了一般。
清风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就你那稚嫩的模样,都写脸上了,还想骗人不成?”
萧亦醇听到这话,气得涨红了脸,争辩道:“我也有长大成人的那一日好不,怎就不能心有所属了……难道年龄小就不能有自已喜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