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客套的几句话,到傅司宴眼里,就变了味道。
她在关心他?
面无表情的脸色如沐春风般,微微翘起了唇角。
虽然不明显,但高管们还是看得真切。
原因无他。
总裁向来都冷着一张脸,就算是天塌了,也能面不改色。
傅司宴脸上有细微变化,大伙都能尽收眼底。
这会纷纷面面相觑,心里不由的唏嘘。
这得是多大的生意,才能让活阎王变了脸色。
傅司宴淡定自若的回了一个字:“嗯。”
而后目光落在鸦雀无声的高管们身上,语气缓和:“继续汇报。”
氛围也随之有所缓和。
高管们长舒出一口气,汇报工作方案时,也轻松了不少。
叶婧槐接收到傅司宴消息,刚让吴妈将饭菜收入饭盒之中,家中便迎来了不速之客。
叩叩叩——
叮铃铃——
屋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和铃声。
吴妈放下手中的活计,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旗袍,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
见到来人,吴妈不禁后退了几步,面带一丝错愕与惶恐:“太…太太。”
中年女人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把吴妈推开。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勾搭司宴,觊觎傅家财产。”
来人气势全开,直奔别墅,身后还跟着气昂昂的苏韵灵。
路过吴妈时,苏韵灵不禁冷笑一声:“哼,司宴不在,我就不信你一个下人也能护得了那个女人。”
她就不信,叶婧槐面对傅家真正的女主人,还能临危不乱。
吴妈步履蹒跚的跟了上去,心里计算着,如何通知少爷。
叶婧槐正全心全意地摆在盘,听到外头传来动静,头也没抬的询问道:“吴妈,是谁来了。”
没人回话。
叶婧槐直起身子,抬起头来,便对上了一双怒目圆瞪的美眸。
瞧着眼前的中年妇人,她心中疑惑。
这贵妇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会记忆混乱,压根想不起,与眼前的人在哪打过照面。
傅太太看到叶婧槐那张蜡黄消瘦的小脸,表情一滞。
仅此一瞬,便回过神来,迈开步伐朝着叶婧槐走去。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
傅太太围着叶婧槐转了一圈,讥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哪门子的狐狸精呢,没想到居然是你。”
叶婧槐身子一僵。
听这话怎么觉得,这位妇人对她很是熟悉?
傅太太细细审视着叶婧槐,眉头紧锁,眼中尽是嘲讽与不屑。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破败成了这副模样,不修边幅,唯唯诺诺,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早该想到,能凭借这副姿态勾引小宴的,除了你,别无二人了。”
说着漫步走到客厅,缓缓的坐在沙发上。
叶婧槐紧跟其后。
吴妈识趣的端上了傅太太爱喝的茶:“太太,您请喝茶。”
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座机旁,趁机不备,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
刚想和傅司宴通风报信。
苏韵灵先一步按住了座机按键,目光凛凛警告:“怎么?想通风报信?”
吴妈悻悻的收回了手,尴尬的笑了声。
“苏小姐,您误会了,我看着电话落了些灰,想擦干净。”
苏韵灵并未接话,手一动不动的摁着座机按钮,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傅太太与叶婧槐。
傅太太絮絮叨叨,嘴里满是讥讽的话语。
“不过像你这种没爹娘生养的,没点规矩和教养正常,情有可原。
我念你是初犯,这里是五百万,离开我儿子,永远不要出现在蓉城,这笔钱能够你一个人安稳的度过后半生。”
先前便看叶婧槐不顺眼,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一家子。
没想到,叶婧槐还阴魂不散的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缠着他们傅家。
她绝不允许叶婧槐成为傅家少夫人。
五百万,凭借叶婧槐现在的能力,就算是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
叶婧槐瞳孔微缩,目不转睛的盯着神情倨傲的傅太太,放在身侧的拳头收紧。
“夫人,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对我有莫名的敌意,但公然拿别人的父母说事,您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在戒管所呆了三年,尖刺早已被磨平。
但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辱,可以容忍他人评判自己早已逝去的父母。
傅太太向来养尊处优惯了,到哪都被人捧着敬着。
听一个后辈说自己没教养,顿时怒不可遏。
砰——
刹那间拍桌而起。
后知后觉,觉得有些失态,这才冷着一张脸坐回了沙发。
看着叶婧槐那张蜡黄的小脸,是越看越不顺眼。
姿态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轻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的盯着叶婧槐:“说说吧,什么条件愿意离开我儿子。
不管是你以前还是现在的身份,都配不上司宴的一根脚趾头。
提的要求在理,我便满足你。”
泛不着和登不得台面的后辈斤斤计较。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清扫攀附在傅家高枝上的蛀虫。
叶婧槐皮笑肉不像的将银行卡推到了傅太太跟前:“夫人,您严重了,我和司宴已经结了婚,不仅领了结婚证,还行了夫妻礼,现在就差一个盛大的婚礼。
再说了,我成了傅家少夫人,要什么没有,又怎会缺这区区五百万呢?”
且不说,她先前是不是与所谓的傅太太闹过别扭。
就凭对方这副作派,也得怼回去。
傅太太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语气严肃:“你什么意思?别以为司宴护着你,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这死丫头片子,实在是太嚣张了。
站在一旁的苏韵灵,恰到好处的煽风点火:“伯母,您看,叶小姐太猖狂了。
这才过门几天,就敢跟您这个准婆婆对着干,还光明正大的承认寄予傅家的财产,这种攀附权贵的女人,在咱圈子里最是常见。”
话是这么说,心里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得罪了伯母,有叶婧槐好受的。
叶婧槐脸上露出一抹渗人的笑意,不紧不慢的怼了回去:“可惜了,像我这种资质平平,贪图富贵的女人。
不过抬手间,就嫁给了苏小姐您梦寐以求的男人。
可惜了,司宴宁愿娶我,也不愿意娶你,都不敢想象,你在司宴那的印象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