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在明白自已心意后,他果断增加了与心爱女孩之间的接触。
没有什么动人心魄的故事,也没有时不时的惊喜。他与绯真的爱情宛若溪流,平静的,却一直奔流。
日复一日,越积越多,直到再也藏不住,忍不了。
然后顺理成章地,他想和她结婚,共度一生。
哪怕知道绯真作为一个没什么灵力的整,这个一生会很短。
哪怕知道那会破坏贵族的规矩。
哪怕可预见那会令他愿意舍弃生命去保护的朽木家丢脸。
朽木家是顶级贵族,流魂街的女子要想进入其中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再加上有纲弥代歌匡事件在前,家族中反对的人就更多了。
那是朽木白哉第一次为了自已与家族对抗。
他笔直地站在大厅内,语气坚定地告诉众人:“宝木绯真是我朽木白哉认定的妻子。朽木家我也会背负,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知道迎娶绯真会让家族丢脸,但相应的,我也会做出其它的事情来令家族名声回升。朽木家的名声是靠朽木家的男儿们战出来的,不是我娶了谁或不娶谁就会影响的。”
后来,他终于如愿地娶到了这个如同绯色天空一般宁静温柔又绚丽的女孩儿。
这个唯一可以让他放松心情,短暂软弱的女孩儿。
这个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能让他满心愉悦的女孩儿。
这个他愿意打破原则与规则做斗争,比自已底线还要珍贵的女孩儿。
如今,不过才区区四年而已,她就要离开了吗?
悲伤充斥在白哉的心中,让他觉得很是无力。
没有人可以反抗死亡,即便再舍不得,人也必须得去面对伤痛。
这样的道理他懂,却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哉大人,您在担心什么?我并不是要放弃自已的生命。”
伤感瞬间就消失了,白哉诧异地看向妻子,瞳孔瞬间放大,你不是快要死了吗?
那惊讶的样子倒显得有几分呆萌,让猆臻忍不住失笑,这还是那个面无表情只剩下傲娇和华丽的朽木白哉吗?
救命!
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不要担心,我只是忽然想通了罢了。”
朽木白哉感觉到了妻子的变化,甚至这变化还有点儿大。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妻子,面容还是那个面容,灵压也确实是绯真的灵压。
那么会产生变化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别的了。
“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吗?”
他有几分担心,能让人突然想通的事情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他不希望妻子会遇到那样的事情。
猆臻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讲述:“今天去流魂街,遇到了一对夫妻。丈夫是一名赌徒,正准备拿钱继续去赌。妻子苦苦哀求。从他们的对话中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那位丈夫已经输掉了全部家产,妻子希望他不要继续,他却希望可以翻盘好把失去的都拿回来,这样的话,他就能够重新给妻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这还真不是她在胡说。
这是朽木绯真今天在流魂街确实遇到的一件事情,只不过当时的朽木绯真并没有在意。现在拿出来作为自已改变的契机,倒是合适。
这个故事不是什么有说服力的故事,却是她当前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借口。
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有所改变,未免也太扯了。
朽木白哉静静地听她诉说着。
猆臻垂下眼眸,仿佛那股子忧伤怎么都化不开一般:“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已就好像是那位输了钱的丈夫,只看到失去的,却忽略了自已还拥有的。”
朽木白哉当然知道她所指的失去的是什么,见她难过,下意识地反驳道:“不,你只是太愧疚了而已。”
猆臻笑道:“白哉大人,您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非常抱歉,过去的这几年我一直在任性。现在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放弃那孩子,但也不会再去逞强自已了。我会努力把身体养好,我还想和您一起看烟花呢。”
闻言,朽木白哉感到由衷的喜悦,眼神都亮了起来:“我会安排好,尽量把时间腾出来,等你稍稍养好身体,我就带你去看烟花。妹妹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担心,慢慢找就好,一定会找到的。”
猆臻开心得依旧很有绯真范儿,笑得温婉而内敛:“白哉大人,谢谢您!”
看到这样的笑容,朽木白哉也觉得心情跟着变好了些。
虽然他能察觉出来绯真还有事情瞒着他,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到她愿意说出来,如果她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她还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他不贪心,他很知足,她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