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凝着眉。
说起来绯真有所改变还是一周前那次晕倒后，醒来时她就有些变了，是那时候觉醒的吗？
他隐隐有这个猜测。
“什么时候发现的？”
猆臻实话实说：“大约八天之前，也就是上次晕倒之后发现的。起初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那天山田小姐过来给我注射过药时，灵力与药力抵消，我才知道那有什么用。”
朽木白哉轻轻嗯一声，果然是那天下午的事情。
他没有过多纠结这个。
比起什么时候开始的，于他而言有更想知道的事情。
“现在已经消耗到什么程度了？”
猆臻犹豫了一下，有些沉默。
这份沉默足以说明一切。
朽木白哉当即就沉下了脸：“绯真。”
也许是绯真的记忆作祟，即便朽木白哉的表情看上去与平日里并无什么不同，猆臻还是看出来了他在生气。她沉默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寿命已经快见底了。现在大约还剩下不到半年的寿命，二百天左右的样子吧。准确来说是剩下二百零八天。”
嘴角一抹苦笑，“以前我一直觉得是自已灵压太低，却原来是它一直在保护我。”
朽木白哉瞳孔瞬间放大，惊慌失措到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那刚刚……”
他不会真的差点儿杀了她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朽木白哉就难掩内心的恐惧。
猆臻急忙笑着摆手安慰道：“放心，放心，白哉大人。我刚才没损耗到魂魄，就是我这一周来一直养着的灵力没了，需要重新养回来。”
“其实就算寿命损耗了也没有关系，可以养回来的。灵力上来了以后，会自行修补已损耗的魂魄。我发现的时候剩下两百零七天，经过一周的静养，现在已经长回去一天了。”
“所以，我推测损耗的寿命并不是不能恢复的，就是过程可能比较长，需要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甚至更久。具体的会多久，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原本是想稍微研究清楚些再和您说的。白哉大人，您知道一般像我这样的情况会需要多久啊？”
朽木白哉回答不上来。
一般魂魄损耗是永久性的，他没听说有人魂魄损耗后还能补回来的。
猆臻看他那样子就知道答案了：“没有灵力修补受损魂魄的先例吗？”
朽木白哉点点头：“此前从未听说过有此先例。”
“那我这个是不是也是技能的一部分？”
这还真把朽木白哉给问住了，他很直白地：“我不知道。”
猆臻也没有失望：“那我便再等等吧，也许等灵力恢复些或者时间更久些便能知道答案了。白哉大人不是说斩魄刀觉醒慢慢来就好吗？”
“嗯。”朽木白哉应了声。看着眼前温柔的妻子，他情绪有些低落：“绯真，对不起。”
原来他不仅仅是伤了绯真，还差点儿杀了她。
一想到那个画面，许久未曾体验过的恐惧从心底里慢慢涌现出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里的力道。
“嗯……”
猆臻吃痛地呻吟一声。
朽木白哉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已现在还握着妻子的手：“抱歉。”
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呢喃：“不要紧的，白哉大人。消耗的魂魄是真的可以养回来的。您看我之前养了一个多星期身体状况不是已经恢复很多了吗？我不会让自已轻易死掉的。绯真还没有找到妹妹，还想陪伴白哉大人很久很久。从前是知道自已时日不多，不敢松懈，但现在绯真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所以，相信我，不用担心，不用害怕，我会照顾好自已，不会让自已轻易地死去的。”
是承诺吧。
不会让自已轻易死掉。
所有的恐惧都被抚平，朽木白哉渐渐平静下来。
“但是，您差点儿伤到我也是事实。作为惩罚，白哉大人，今天的晚饭我会给您全部换成新菜品的。麻烦您全部吃完哦。”
朽木白哉有些无奈，任由她欺负着：“是。”
其实就是想让他尝试下新菜吧？
猆臻心满意足。
这样她就有借口可以光明正大地吃她的中餐了。
虽然这边的料理也很好吃。
但她还是怀念家乡的味道。
看到妻子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朽木白哉也放下心来，不是被欺负了就好。
“白哉大人这时候过来原本是要来找我说什么吗？”
“我听说你拒绝了山田小姐的治疗。”
猆臻笑着回应：“山田小姐很好，只是我现在不适合被那样治疗。我现在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已的力量，她的回道我会不自觉地用灵力去抵消。而我并没有剩下多少寿命去抵扣。现在很多东西还不明，我没告诉她实际原因。”
朽木白哉沉下声音：“我会处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