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猆臻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那,朽木白哉就知道自已的伤是瞒不住的,可如今被解开了外衣,在妻子面前露出里面缠绕着绷带的身躯,他倒是有些紧张了。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白哉大人受伤呢。”
明明是温温柔柔的声音,却让朽木白哉心头一颤,果然猆臻的下一句便是:“是因为不想我担心,所以这次才没有回家养伤吗?”
朽木白哉没有说话。
他不否认在四番队治疗结束后,爷爷要带自已回朽木家时被他拒绝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妻子为他担心。
但看妻子这样子,他觉得还是先瞒着吧。
刚想说谎,右手就被妻子握起,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只是眼底泛着泪光:“白哉大人,从决定和您结婚,成为您妻子的那一刻起,我便做好了您作为一名死神会在战斗中受伤甚至是死亡的心理准备。比起您受伤,我更接受不了作为一名妻子在您受伤的时候我却什么都没能为您做。所以,白哉大人,请不要在受伤的时候将我排除在外。”
朽木白哉心里不是滋味儿,但也在内心深处确定了一件事情。
绝对不能让绯真知道这次自已是有意的!
绝对不能!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被绯真知道,他可能就要亲眼见识一下向来温柔如水的妻子生气时什么模样了。
虽然迄今为止没见过,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并不是一件会令他感到快乐的事情。
朽木白哉:“请原谅我,绯真。这次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受伤也不是可以用普通回道自行治愈的,有很多事情来不及交代才会先在队内养伤以备询问,并不是要瞒着你的。”
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猆臻心里有数,再加上朽木白哉本就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一旦对亲近的人说谎难免有些紧张。这些因为紧张而带来的微表情也瞒不过猆臻这个演技出身之人的眼睛。可她今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臭骂朽木白哉一顿,而是向他表明自已的态度,见他如此说也不做过多纠缠,低头继续给他擦拭。
朽木白哉静静地躺着,一直到她忙完,才开口致谢:“辛苦你了,绯真。”
这样的客套话,猆臻已然习惯了,简单回应了几句,便端水出去了。洗漱完毕后,回来和朽木白哉互道了个晚安便躲进了模拟训练室内继续训练她的鬼道。
朽木白哉睡得香甜,与他对比的高贝未来就没那么幸运了。小姑娘在被窝内翻来覆去,一想起副队长轻笑的画面就浑身发抖。
她不会是发现什么秘密了吧?
往后的每一天,高贝未来均在惊吓中度过。每次经过副队长室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副队长发现自已已经知晓他会笑这一事实。
会被副队长灭口的吧?
高贝未来委实有些战战兢兢。
三天后,朽木白哉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他养伤的地方也会由六番队队舍变更至朽木家家宅。
快到二人临离开了,高贝未来才鼓起勇气来问猆臻:“副队长夫人,请问朽木副队长在家也那样吗?”
猆臻不明所以,但看这丫头一副确实很苦恼的样子,不由也好奇了:“哪样?”
高贝未来想了想,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他,副队长他在队里都没怎么笑过。”
猆臻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这小丫头胆子不小嘛,八卦的心思都打到朽木白哉身上了。
大约也知道自已问了个蠢问题,高贝未来窘迫地红了脸,她是不是太过放肆和直接了?
脑海中浮现出这几天白哉在面对队员汇报时的表情,确实是板着个面孔,看上去严肃又冷漠,猆臻忍不住嘴角勾起一丝笑:“可能是因为在队里都是在工作吧。”
有些人就是会在工作时异常严肃的。
“哈啊?!”
高贝未来有些呆呆的,啥意思?工作的时候不能笑呗。还是说他们这些同事不配他个笑脸?
猆臻给她解释:“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的。白哉大人是个很认真的人,对待生活和工作也是一样。在他眼里,对待工作就应该一丝不苟、勤奋严谨。将工作以高标准做好,是他的工作态度。因为这样,他在进入工作时就会比较认真和严肃,这在你们眼中可能就成了不爱笑吧。”
被娇惯着长大的孩子哪有不爱笑的?
不过是肩膀上的责任过于沉重,不得不戴着严肃的面具伪装罢了。
高贝未来愣住,所以副队长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并不是因为不屑同他们讲话,而是因为性格使然或者说是因为这是他的工作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