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薄看着小崽子冻的瑟瑟发抖的样子,他觉得是因为小崽子棉袄没穿好,他下意识的伸出手。
结果小崽子被吓的瑟瑟发抖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柳薄,突然想起来,在董艳的挑拨下,他对小崽子做出的那些不好的事情。
柳薄心不在焉的来到了医院,面对董艳得哭喊,他脑子里全都是阿舟。
邹医生说道:“虽然董小姐失误从车上摔了下来,但是造成她流产的主要原因还是情绪过于激动……”
董艳听到这里,立刻招了招手,“阿舟过来阿姨这里。”
阿舟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走了过来。
董艳突然大喊大叫起来,“阿舟你是不喜欢我对不对?”
柳薄叹了口气,“阿舟没这么说。”
“可是阿舟看我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啊。”董艳捂着心口,几乎要哭死过去。
小陈没好气道:“你流产了,阿舟笑的话,你是不是也有理由找茬,说阿舟希望弟弟妹妹死啊!”
小陈在车上忍着董艳,是因为董艳有了孩子,现在孩子没了,董艳又使出她这个无比拙劣的演技,小陈自然而然的不肯忍了。
董艳闻言,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她把目光看向柳薄,“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
“那你什么意思?你流产了,希望阿舟站在你的床头笑吗?”柳薄反问道。
董艳被问的一愣,下一秒,她直接哭了出来,“我可怜的孩子啊,才两个月大,就离开了妈妈的怀抱呀!”
看到这一幕,柳薄瞬间感觉到一阵阵的心烦。
关于这段关系,他也有了新的理解。
董艳对阿舟做的一切事情,简单概括就是一句话,她不能接受给别人当后妈。
但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把阿舟送走。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董艳才会从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这个毒妇。
这一次,董艳哭的时候,柳薄没有像从前那样安慰她,董艳的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恐慌。
“你好好休息吧。”柳薄说着,就带着阿舟走了。
董艳看到这一幕,快要被气疯了,“他什么意思啊?我流产了他一个小时才过来,待了没几分钟又走了,在眼中,还有我吗?”
小陈面无表情的守在这里,“我给您提醒两句,棉袄,棉鞋,别的你自已想去吧。”
说完这话,小陈也走了。
董艳刚要发火,突然,她想起来了,有些惊慌的看着邹医生,“他不会是查出来了吧?”
“不可能,鞋子长的都差不多,羽绒服外面的布料是真的,里面我都换芦苇了,我亲自盯着的。”邹医生说道,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不应该发现呀,就算是发现了,那也是品牌的锅,让他们找羽绒服商家去。
捉贼捉赃,这种事情,你咬死不承认,他们拿你没办法的。”
“可是,那个小崽子好像看到我调换鞋子衣服了。”董艳说道。
“他的话谁信啊。”邹医生说道。
在邹医生的安慰下,董艳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点。
另一面,柳薄回来就找人打印了离婚协议书。就等着董艳出院后签字。
……
“离婚协议书?我不签。”董艳直接把离婚协议书撕了。
“是不是阿舟说我的坏话,所以你才要和我离婚的?”董艳问道。
“没有,你也是知道的,在你和阿舟发生矛盾的时候,我从来都是选择相信你的,可是你,对得起我给你的信任吗。”柳薄语气淡淡的。
在看到董艳又要原地发疯后,他把那份监控放了出来,“监控只有我这里有一份,如果你离婚,并且保证以后不骚扰我们的话,这份监控永远都不会被人看到。
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保证,你身边的所有人,人手一份。”
董艳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她吼道:“我今年才25!我嫁给你这个奔四的老男人,凭什么要给人当后妈!”
“我今年31。”柳薄深呼一口气说道,“你不愿意当后妈,可以早说,我也没瞒着你我有孩子的事实。
但是你不该私下里,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阿舟今年才不到四岁……”
柳薄自已说着都觉得离谱。
她进门的时候,阿舟才两岁。
两岁的孩子,就这么遭她恨吗?
根据离婚的事情,两个人拉扯一番后,最后董艳还是格外屈辱的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
“我恨你。”
这是董艳说的最后一句话。
柳薄看着董艳离开的身影,他叹了口气,把电脑上的监控全都删干净了。
董艳嫁给他之前,是个心地单纯的小姑娘,嫁给他后成了毒妇,归根结底,还是他没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如今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也没有必要握着对方的把柄不放了。
晚上,阿舟放学回家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见客厅没有董艳后,松了口气。
吃晚饭的时候,董艳也没有出现,阿舟问道:“爸爸,阿姨呢?”
柳薄说道:“我和你阿姨离婚了,以后你阿姨不在这里住了。”
“欧耶!”阿舟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喊完后,一脸忐忑的看着柳薄。
柳薄不想和儿子计较这些,只是低头吃饭,装没看见。
第二天,阿舟上了幼儿园后,全幼儿园都知道,阿舟的恶毒后妈被扫地出门啦~
……
苏如君接小苏城放学时,小苏城坐在车子上手舞足蹈的说着幼儿园发生的事情。
“阿舟的恶毒后妈现了原形,被阿舟的爸爸扫地出门,阿舟再也不用穿破棉袄,不保暖的棉鞋了……”
苏如君听着小苏城的话,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今天暂时挽救了一只小崽崽,开心。
想着她保险箱里多保留的一份监控,苏如君心里默默道,只要董艳不回来,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做的坏事。
如果有一天,董艳又回来了,又来颠倒黑白了。阿舟也可以等他成年后,用这份监控作为反击。
第二天,苏如君照常送小崽子上学的时候,和柳薄见面了。
离婚后,柳薄的情绪虽然有几分低落,但是柳寻舟的情绪是格外的高涨。
看到苏如君时,阿舟礼貌打招呼:“姨姨好~”
苏如君点了点头,“你也好,你们两个快点进去吧。”
望着阿舟和小苏城手拉手的画面,苏如君眼中露出几分满意。
柳薄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苏如君是因为这两个小崽子玩的好,才给阿舟出气的感觉。
他问道:“我离婚了,苏小姐对此有什么看法?”
苏如君:“离了就离了呗,反正再找一个也这样。”
柳薄:“不能因为你快要死了,你就觉得天底下后妈没一个好东西啊。”
苏如君看着柳薄:“不是后妈没一个好东西,而是人性禁不起考验。
当你遇到一个会跟你家小孩抢资源的人,你讨不讨厌?
当你忍无可忍,暗戳戳的欺负了一次那个小孩,却没有付出丝毫代价时,你想不想更加严重的欺负第二次?”
柳薄:……
“我就得为那个小崽子守身如玉一辈子?”
“那倒不至于,提前给他过户一部分财产就好了,到时候等你再次结婚时,小崽子虽然没爱但是有钱,你也可以和你的第三任妻子解释清楚,让她不要惦记不该她惦记的东西。
当然,你的话可以稍微委婉一些。”
在书中,柳寻舟十几年都忍过来了,为什么因为一张高考准考证被烧就忍不了了。
再读一年,重新考就是。
苏如君想来想去,觉得或许在柳寻舟眼中,高考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他不知道可以复读,不知道可以出国,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条路。
他身上又连个吃饭钱都没有。
在他所设想的一切美好生活的前提就是考上大学。
他不觉得,他的亲生父亲会多养他一年。
因为他觉得自已走投无路,所以他让导致自已走投无路的人都走投无路。
如果那个时候阿舟有一个属于他的容身之所,身上有几十万存款能让他没有经济压力的活几年,他就不会走这条路了吧?
苏如君说完这句话后,没有和柳薄继续说什么,而是坐车回到了苏家。
只剩下柳薄站在原地,用心思考着苏如君的话。
他不是十分有钱的人。
他手上的钱是有限的。
如果他的第一段婚姻能提前说好,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柳薄这么想着,咨询律师,把他名下的一部分不动产提前过户到了阿舟的名下。
办完这些回到家里的柳薄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办这些。
只不过想着将来家里小崽子会有两套属于自已的房子,不用流落街头吃糠咽菜时,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不过……他儿子为什么要流落街头,吃糠咽菜?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