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穆凌风这件事情迷茫了两天后,温相思加入了找幸存者的大军。
到目前为止找到十来个幸存者,但家里人包括当事人,都极力表明自己身体和心理都没问题,非常正常。
要是正常,自杀的案子就不会接连二三的出现了。
跳湖和跳钟楼发生后,还有一起上吊的,另一起更血腥,直接把自己一刀抹了脖子。
等事后温室一脉的人去调查,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曾经有些不正常,说是能看到怪东西。
晚上,温家长辈们开了个会议。
最终得出个结论,找到所有幸存者的难度大,而且就算找到,如果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恐怕也无法及时解决,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源头。
也就是找到那个皮囊行者少主柳相。
消息传开,温相思自然连忙去找父亲。
“这次去找柳相的任务我要参加。”
她恨当初自己误以为柳相是个有点良心的人,他竟然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重新打造一张皮,受害者也只是抓住关起来,还听了柳相的那句话。
他决心从他这一代开始,改变皮囊行者的劣迹。
那么眼下发生的事情算什么,柳相为了保命而信誓旦旦,还跟温家签下永不结仇的契约。
可是一转身,他给温家还回来一群下了诅咒的百姓。
想到这些,恨便油然而生了。
这就是温相思一定要去的原因,这一次,她要亲自手刃柳相,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这个节骨眼上,温容奎怎么可能同意她去。
“你还有十二天就要成婚,不许去,温家旁系都有那么多人,不缺少你一个效力。”
“那就把婚期退后。”她铁了心。
温容奎怒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这几天好好在家里呆着,闲来没事就去街上逛逛,有什么喜欢的嫁妆就买。”
没想到父亲这么反对,以前还没提到她婚事的时候,要是有事情发生,父亲最先想到派遣出去的人就是她。
不过眼下她也了解父亲的脾气,便知跟他争执不会有结果,于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一旁的庄慧心疼道:“老爷,既然相思再过几天就是要出嫁的人了,你为何还对她这么严历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孩子可怜,从出世就没有娘,我们应该好好疼爱她才是。”
这番话让温容奎有些面愧:“习惯了。”
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其实他的初衷,只是不想女儿去冒险而已,但是表达方式不对。
沉呤片刻又道:“改天你带上她出去瞧瞧,有什么瞧得上的尽管买。”
庄慧叹了口气:“这个你放心。”
……
这天深夜,温相思穿着夜行衣悄悄地出门。
她去找到了温真如的住处。
温真如的父亲已回老家护守,留他在奉都城里效命,平日里都装做开书店的人。
对于温相思的到来,温真如到没在太大的吃惊:“我知道你肯定得参加这次行动。”
温相思揭开脸上的黑色面纱,愤愤道:“那柳相现在一定很得意,他耍了我们温家所有人,真恨不得立刻将他手刃。你这边有没有查到他的行踪?”
温真如走到抽屉前拿出一张字符,这是温室一脉放在外的暗哨用信鸽送回来的信息,说那柳相很有可能落脚在文县。
“文县?”
温相思吃惊地看着字条。
她白天还和三叔公去过那里,不知道构相会不会察觉。
温真如用笔在纸上点点画画告诉她:“现在我们温氏一脉基本已经把文县给围了,大家正在慢慢缩小包围圈,相思,伯父不让你出去也是有道理的,就连我和秋元都不许离开奉都,柳相这么阴险,三叔祖他们决定把我们留下来,是怕奉都有个什么闪失。”
听了温真如的话,温相思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如此,是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一心只想泄私愤。”
温真如抿唇:“我能理解,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恨不得亲自上场。”
两人闲聊了几句,温真如突然问她:“真的愿意嫁给那个穆凌风吗?”
温相思白了他一眼:“表哥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你是我表妹,我当然要关心的。”温真如声音暖暖的:“其实如果不愿意的话也可以跟长辈们说。”
温相思没办法面对着他说出愿意两个字。
小脸微微发烫地扯开话题:“时候不早,既然不用出城去找柳相,那我还是回家吧!”
看她左右言他不想说,温真如也没有再勉强了。
他随手从门后提了个小小的红灯笼道:“我送你回去。”
温相思根本就来不及拒绝,后者已经把灯笼点上了。
其实她平时常常独来独往,根本就用不着别人送,可是想到真如表哥一个人呆在奉都,平时为了隐藏身份,几乎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和他们来往,想到他有可能太孤独.
温相思便没有再说什么,任他送了。
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刚刚巧走到奉都城护城河那一带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拱轿中间,好像在想着什么,稍后居然爬到了轿沿扶手上。
瞧这架势是要跳河吧?
温相思和温真如连忙朝对方冲过去,边跑边叫:“别跳,冷静一点。”
那黑影扭头冲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眼。
他周围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面部长什么样,下一秒,就纵身一跃跳进了河中。
看到有人跳水,大体旁观者的本能就是救。
温相思也有这样的想法,可同时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很奇怪,刚才那个人跳到水里的时候,竟然没有半点声音。
哪怕是一颗小石子掉到水里都有声音的,更何况是个人。
很显然,温真如也留意到了。
两人急忙到拱轿察看水里,什么都没有,更没有跳水人的踪影。
难道他们刚才看到的是某种邪物?
就在这这时,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响,声音好像从轿的内侧里传过来。
温真如爬上了轿梁,脚尖勾在轿扶手边沿上,身体往下探,用灯笼照着看了一眼,之后上来便二话不说,几道符打进了轿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