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吴芃恩吴太傅的嫡长女吴岁宁。
看到来请安的吴岁宁,刘曙赶紧瞅了一眼李宝儿,就见她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已,仿佛再说:还在演?
懂了!宝儿这是以为我请了个托儿!
那吴大小姐就是个托儿!
机智的刘曙立马回应吴岁宁道:“喊我刘公子就好,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好了,代我跟吴老师问好。”
刘曙以为吴岁宁会懂事儿的离开,毕竟托儿嘛,待久了会露馅。谁知这吴大小姐竟然一屁股坐在了桌前,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已的李宝儿,问道:“不知这位是哪家公子?”
李宝儿正准备看戏呢,转眼间自已就成戏中人了?她绕过吴岁宁的视线看了眼刘曙,刘曙立马介绍道:“吴小姐,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李保保,目前在归德将军彭子征麾下任职。”又跟李宝儿介绍吴岁宁:“这位是我授业恩师吴芃恩的长女吴岁宁。”
吴岁宁继续盯着李宝儿,微笑着继续发问道:“我父吴芃恩只是给八殿下开蒙了两年,倒是不敢忝为恩师。李公子仪表非凡,虽头次相见但瞧着颇为眼熟,令尊可是也在京中任职?”
这吴家大小姐将“我父吴芃恩”这几个字咬的格外重一点,被问到的李宝儿却并不想跟人拼爹,老老实实地答道:“我爹只是个账房先生,也不在京中。”
感觉到李宝儿不想打交道的样子,刘曙赶紧站了起来,假称有话需要吴岁宁转告恩师,引着吴大小姐离开他们的位置:“余久不见恩师,甚是想念,还请吴小姐代余跟太傅问安,择日余当登门拜会恩师。”
往日里向来疏离且有礼的吴家大小姐今日跟换了个人一样,竟然对着八殿下冷笑一声,说道:“八殿下是该看望看望父亲了,你久不居朝堂,反倒是各种花宴酒局上处处能碰到八殿下,想来如今的八殿下已经连父亲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了吧。”说罢甩着罗衫绫带飘然而去。
刘曙:以前见这吴家大小姐挺优雅得体进退有据的啊?今天这是发什么疯?吴芃恩就是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教了我两年,我一个没封王的皇帝兄长整日里去辅国大臣那儿晃来晃去干什么,我不要命了?
满心莫名其妙的刘曙回到李宝儿那,主动解释道:“这些京中贵女闲着没事儿就是问问这个问问那个,估计是看宝儿你相貌出众,所以就多问了几句。”
李宝儿:“啥宝儿宝儿的,叫大哥!”
李宝儿对与自已不相干的人或者事儿都不爱掺和,她也不想问刘曙和这吴小姐的关系,更懒得揭穿刘曙找托儿佐证自已真是八皇子的事儿,她觉得这趴已经过了,张罗着刘曙快吃面,下午她还得继续回学堂上课呢。
不过回到学堂后的李宝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吴芃恩”这个名字,不禁觉得刘曙好笑:他还像模像样的找了个“太傅嫡长女”来当托儿,他咋不直接说他就是微服私访的当今圣上?还真演上瘾了?赶明儿得提醒提醒这个熊孩子,这里可是古代,言论不自由,别什么话儿都敢瞎说。
那边吴岁宁却没把这事儿过去,她许久没这样怒火冲天了,离开岁静楼足足走了五六步才冷静下来,让跟着的轿子停下,自已和丫鬟流光上去坐定了,吩咐轿夫回府。
跟着吴岁宁上了轿子的流光憋了许久还是没憋住,义愤填膺的说道:“小姐,那个李保保长得跟老爷那样像,不会是老爷外头的私生子吧!”
拄着脑袋闭目养神的吴岁宁一个眼神也没瞟给流光,她在想。
想法子搞明白,一个长得和自已父亲八分相像的少年,跟自已那洁身自好的父亲究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