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染本想做个睁眼瞎。
眼前突然冒出的小孙龇着个大牙,“嫂子,团长喊你呢!”
沈青染握紧了拳头,保持着自己的礼貌。
“霍团长,你还没走呢?有事吗?”
霍廷枭看着她那副淡淡的疏离,两道剑眉微微拧起。
“下班了吗?”
沈青染点了点头,“拿点东西就走。”
霍廷枭淡漠道,“我在门外等你。”
沈青染愣了几秒,有些诧异,他要等自己下班?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青染从资料室收拾好东西,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走到了医院门口。
天快黑了,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
她远远望着对面停着的异常霸气的军用吉普。
驾驶座的车窗落下,男人优越的侧脸尽显矜贵。
搭在车窗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掸着烟灰。
带着一丝丝的痞帅。
就静静的这样坐在那里,便引得不少人纷纷瞩目。
好像察觉到了她出现。
男人单手掐掉手里的香烟。
示意她上车。
沈青染小步子走了过去。
本想坐在后面,却看到他俯身右倾将副驾驶的门推开。
想不坐都不行。
军用吉普都比较高,沈青染捂着裙摆爬了上去。
等她爬上后座,伸手去系安全带。
拽不动?
她又用力拽了一下,这安全带怎么回事。
抬头猝不及防的与正盯着她看的霍廷枭对上视线。
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软甜的嗓音带着懊恼,“拉不动。”
霍廷枭单手解了自己的安全带。
上身朝着她这半边倾斜下来,冷峻的眉眼带着几分认真。
挽起的袖子下,结实的小臂横过她的身前。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清淡的肥皂香飘进鼻腔。
沈青染的脚趾都不自觉的蜷缩了起来。
只听到男人磁性的嗓音淡淡的说着。
“门夹住了。”
霍廷枭伸手推开车门,整个人的气息暧昧的离她只有分毫。。
没有与男性这么靠近过的沈青染脸颊微微发红。
任凭着他将安全带重新拉了一下。
横跨过她身前。
霍廷枭转头,目光恰好落在了她被安全带压下的胸前。
看着她微微低着头,红润润的嘴唇鲜嫩欲滴,那双无辜的眼睛正湿漉漉的垂着。
他的呼吸粗重了一些,心跳好像也快了。
狭小的空间,空气都显得有几分的黏腻。
沈青染紧张的两只手抓在坐椅的两边。
指关节有些发白。
有些软绵的问道“好了吗?”
“好了。”
霍廷枭迅速应答,坐正,系好安全带。
车子行驶出了医院。
“去上班为什么不说一声?”
沈青染半敛眼眸,“那天想告诉你的,你被小孙喊走了。”
好像是回想到了那天的情况,她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霍廷枭轻应了一声。
车内又陷入了死寂。
过了一会。
透过余光,霍廷枭看到她头靠向右侧的玻璃处,呼吸均匀,人睡着了。
他不自觉的放缓了行车的速度,避开一些颠簸的地方。
到了家门口,平稳的停好车。
沈青染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伸手打了一个哈欠,“到了吗?”
霍廷枭点了点头,“你这两天上班怎么去的?”
沈青染愣了一下,“陈姐的侄子每天上学经过医院,早晨我就搭他的车,下了班就自己走回来。”
霍廷枭见她淡淡的回着话,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先进去吧,我出去一趟。”
沈青染看着他有点莫名其妙的,果然大佬的心思你别猜。
老老实实的下了车。
看着野兽般的吉普呼啸而去。
她拢了一下肩头的包,回了家。
今天医院里那个病人的病情并不轻,她还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原主以前在爷爷的逼迫在考过一个村医证书。
但是她自己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所以就相当于一张废纸。
她也不知道那东西管不管用,但是聊胜于无。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写的更详细一些,明天带给中医科的胡主任看。
只要能治好病人,她是无所谓功劳是谁的。
——
霍廷枭从家里出来,准备去一趟团部。
他记得之前有两张自行车票在抽屉里。
快步朝着团部走,恰好办公室负责信件收发的小士兵看到他,立马跑了过来。
“团长,有你的信。”
霍廷枭愣了一下。
接过信说了一声“谢谢。”
看着上面的地址,是廷州寄过来的。
想着大概和以前一样,是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的。
霍廷枭刚准备撕开信,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霍廷枭。”
“哥,是我。”电话那头传过来的霍廷州轻快的声音。
霍廷枭的眉眼柔和了些许,“廷州,有事吗?”
霍廷州立刻说道:“哥,不是我找你,是朝夕妹妹找你,她不知道你的电话,就托我给你打一下。”
接着,电话里就传来了一阵清丽的女声,“廷枭哥哥。”
霍廷枭眉头一皱,声音冷淡,“有事吗?”
沈朝夕不在乎霍廷枭的态度,声音柔柔弱弱的,“廷枭哥哥,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收到了廷州哥哥的信没有?”
“收到了。”
沈朝夕停顿了一下,“那你帮我把最后一张给姐姐,那是姐姐的成绩单。老师让我带给她。我想省点钱,就让廷州哥哥帮我一起寄过去了!”
霍廷枭愣了一下,打开信封,翻到最后果然是一张成绩单。
川省小青山高中毕业证书。
看着上面的成绩,并不突出,每门考试基本上都是擦边过去的。
电话那头,沈朝夕嗲着嗓子,“廷枭哥哥,我听廷州哥哥说,姐姐去了医院工作?她是做医生吗?”
霍廷枭眼神微微沉了一下,“不是。”
“那就好,不然真要吓死我了!”
沈朝夕长叹一口气的声音,好像真的松了一口气。
霍廷枭淡淡的问道:“她不能当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