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小呦呦哭的眼皮通红,还打着嗝。
薄司晏胸前的衬衫更是染上一小片水渍,向来洁癖的男人额角青筋跳了跳,还是没把怀里的小家伙丢出去。
小呦呦带着哭腔的小奶音却断断续续地响起:“二、二伯、伯、车车、腿、好多、好多血……”
薄司年有些讶异,望着小呦呦一头雾水。
这小家伙还真是因为他哭的啊。
可他第一次见到小呦呦,她怎么会因为自己哭成这样呢?
因为薄司晏的安抚,小呦呦渐渐从惨烈的画面里回过神来,停下了自己的哭泣。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薄司年,小手拽着薄司晏的衣角,语气不安又急切小声附在薄司晏耳边:“爸爸,呦、呦、有、秘密、告诉、爸爸……”
她不能让伯伯知道。
呦呦害怕,伯伯知道也会害怕的。
爸爸是天下最厉害的人,只有爸爸才不怕。
薄司晏扫了眼碍事的薄司年,语气冷淡地吐出几个字:“你,先出去。”
薄司年:?
他推了推银框眼镜,笑眯眯地不动声色道:“要不我先看看呦呦,有没有吓坏了?”
他真的有点好奇,这么软萌乖巧的小宝贝怎么突然因为他哭成这样。
但薄司晏显然没这个打算。
“滚远点。”薄司晏嗤笑了声,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用你多事。”
薄司年摸了摸鼻子,离开了房间。
薄司晏慢条斯理地替呦呦擦干净小脸,啧了声,才懒洋洋道:“说吧,小崽子,现在只有你爹在这。”
他身上的气息明明冷冽慵懒,可却让小呦呦轻而易举地被安抚。
她的眼皮还挂着泪珠,却乖巧地看着薄司晏,吸了吸鼻子地说出自己看到的场景:“二伯伯抱着呦呦的时候,呦呦看到二伯伯被车车撞到在地上,出了好多好多血,呦呦好害怕,才哭的……”
屋里很安静。
小奶音格外可爱。
薄司晏听完,幽深的眸光微动,慵懒地看了呦呦眼,微凉的手摸了摸她翘起来的小呆毛,转移了话题:“小结巴,你怎么不结巴了?”
哎?
小呦呦睁大眼,崽刚才真的没有结巴呢!
她当即抱住薄司晏的胳膊,兴奋地讨好:“一、一定、是、是因为、只有、爸爸、在!”
噗嗤。
薄司晏忍不住笑出声。
小呦呦被打脸太快,羞恼又委屈,赌气地瘪着嘴。
然而想到二伯伯,她忍不住抓着薄司晏的手担忧地问:“爸爸、二伯、伯、不、不会、受、受伤、吧?”
上辈子的二伯伯,和现在的很不一样。
现在的二伯伯笑眯眯的,好漂亮!
上辈子的二伯伯,阴沉沉的,像头顶乌云。
呦呦希望,二伯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
她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信任依赖,就好像她的爸爸,真的无所不能。
就连生死灾祸都能为她挡下。
薄司晏看着这个被捡回家的幼崽,心里忽地就软了下。
他摸了摸小呦呦的脑袋,语气散漫却坚定:“放心,二伯伯会没事的。”
他又耐心而详细问了小呦呦车身的颜色和车牌号,小呦呦只记得车标和颜色,车牌号真的记不起来。
等做完这些,他领着小呦呦出了房门,薄母去联系医院,给小呦呦做检查,客厅里,只有薄司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薄司年。
抬眸扫了他眼,漫不经心道:“你车库里没有红色的车吧?”
薄司年不明所以,挑了挑眉:“有几辆,怎么了?”
薄司年虽然不是什么收集狂,但是买的车也不少,红色的跑车自然也有几款。
他正琢磨薄司晏好端端地问这些做什么。
薄司晏轻飘飘地落下句:“都砸了吧。”
薄司年用一种莫名其妙眼神看了他眼,“为什么?”
薄司晏边下令让助手把薄家车库里红色的车砸了,边瞥了眼薄司年,怜悯道:“我的崽子说了,你和红色犯冲,尤其和红色的跑车犯冲。”
薄司年:?
当爹了,就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