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珩冷眼看着沈清然，目光如冰天雪地的寒冰，“只是朋友？呵，秦牧野可未必把你当朋友吧。”
沈嫣然见顾少珩直接略过她和沈清然搭上话，漂亮的脸蛋扭曲了下，恶意在那双无辜做作的眼睛藏都藏不住。
“阿珩，你是说秦牧野对清然……”
沈嫣然一脸惊讶，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一双美眸在沈清然和顾少珩身上飘忽不定。
沈清然被他们俩这颠倒黑白的能力折服了，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弯得似一对月牙，可惜笑意未达眼底。
“我和秦牧野是什么关系，和你们应该没关系吧？”
沈清然快要为沈嫣然拍手叫好了，三言两语就把她置于尴尬处境。
沈嫣然闻言眉心一蹙，眼神瞬间楚楚可怜起来，打起感情牌也是不含姐姐只是想关糊：“清然，我
心关心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多问了。”
说完尾音还颤抖了下，好像沈清然让她受了很大委屈。
沈嫣然本意是想让顾少珩心疼她，好让她看沈清然笑话，可是顾少珩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人皱眉沉思，压根一个眼神儿也没给沈嫣然。
沈嫣然气得快要跳脚了，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这个时候还不能在顾少珩面前表现出什么。
沈清然把她眼底的怒火看得一清二楚，也不想和她有太多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不是让我来帮你挑婚纱吗，不开始么？”
沈嫣然正想着怎么作妖，沈清然的提议正提到她心上了。
她可没忘记沈清然有多喜欢顾少珩，沈清然越喜欢，她越能让她难受。
沈清然难受了，她就开心了。
沈嫣然连连应答：“啊对！那个小田，把那些婚纱都推进来吧，我和清然好好挑挑！”
那个叫小田的女生甜甜地应了声，出门去张罗让人把挂着婚纱的衣架都推进来。
顾少珩还真是大手笔，沈清然一进门就发现婚纱店除了他们没有别的客人，他就这么在乎沈嫣然，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沈清然的心不受控制地抽痛着，像有人拿着细细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她的心脏，不是很疼，但是疼痛很绵长，似缓慢的凌迟，不得解脱。
木门被推来，一排排洁白无瑕的婚纱迎面而来，层层叠叠轻纱弥漫，缀满软缎织就的玫瑰和宝石拼镶的婚纱，像公主高贵的裙摆，散落了一地浪漫。
沈清然眷恋地描摹那些婚纱，她曾以为终有一天，她会穿上洁白美丽的婚纱，走到顾少珩身边，与他共度此生。
现在她终于见到这些婚纱了，和她想象中的一样美丽高贵，热情奔放又含蓄内敛。
可惜她没有机会穿上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沈嫣然满脸幸福地走向那些婚纱，她的梦也碎了一地。
装睡了十几年，她的梦该醒了。
沈嫣然得意地看着沈清然，她知道沈清然心里定是难受极了，故意娇笑地跑过去拉她的手，把沈清然扯到婚纱面前。
“清然，这些婚纱都好美对不对。该挑哪件呢怎么办我都好像要呀！”
沈嫣然笑得越灿烂，对沈清然就越讽刺。
沈清然没有回应，其实沈嫣然也只是说给她听，并不需要她回答什么。
“喜欢就都试试。”
顾少珩从旁边走过来，不温不冷地说了句，就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语气在沈清然听来算是十分温和了。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全试吗阿珩，你对我太好了。”
沈嫣然明明是对顾少珩说的，说这话却一直看着沈清然沈清然朝她勾了勾唇角，”姐姐，试试婚纱吧。”
沈嫣然挑了一件走进试衣间，沈清然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一件婚纱。
那件婚纱通体呈晶莹的灰色，简洁精致，闪烁着既华丽又典雅的神韵，令人叹为观止。
她情不自禁想要伸手抚摸它，垂落在腿侧的纤细手指缩了缩，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手。
顾少珩随手拿起桌上的杂志打发时间，眼睛错开间瞄到了沈清然怔怔地看着那些婚纱，眼尾似乎带了抹不自知的嫣红。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沈清然，突然想起他和沈清然虽然结过婚，却从来没见过她穿婚纱的样子。
会是什么样的呢？
顾少珩盯着沈清然的身影想着，她的锁骨很漂亮，穿婚纱时露出来一定会精致又美好。
肩膀是直角肩，往下延伸是娇嫩欲滴的肌肤，她的皮肤太细嫩了，以前不小心轻轻磕到都会泛青。
腰肢很款很细，他曾经一手就能握住，盈盈一握，一不小心就能掐断似的。
顾少珩承认，沈清然长得很美，高挺小巧的鼻翼，唇瓣鲜嫩欲滴，樱桃小嘴不点自红，两弯细长的柳叶眉斜飞入鬓。
端着一张天人之姿的容颜，肤白胜雪，眉眼如画。
顾少珩不用想都知道，她穿婚纱的样子，一定美极了。
“少珩。”
沈嫣然从试衣间走出来羞涩地喊了声顾少珩，打断了顾少珩飘远了的思绪。
他闻声望去，沈嫣然身着洁白典雅的婚纱，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踮着脚尖，眼神闪躲地看着他。
沈嫣然长得不难看，标准的清纯小白花长相，男人看了都会喜欢，忍不住产生保护欲的那种。
可是顾少珩看到沈嫣然穿着婚纱现在不远处娇俏地看着他，他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明明现在他面前的是沈嫣然，对着他笑的也是沈嫣然，他脑中却一闪而过一张脸，冷艳高贵，复古典雅，那是沈清然的脸。
沈清然见顾少珩从沈嫣然出来后就一直定定地看着沈嫣然，明明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被刺痛了眼，她本来以为她可以受得住。
原来有些疼非得要亲自尝试，才方知难熬。
他们看起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怎么看都是多余的那个，沈清然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少珩，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顾少珩刚好看到沈清然最后那一眼，眼底汹涌的情绪让他看不懂沈清然的内心。
直到沈清然的背影没了，他也没收回眼神，一直望着大门的方向，沈嫣然说什么他都答非所问，心神不宁的。
沈嫣然嫉妒和怒火从眼底闪过，又很快地收敛起来，没想到都这地步了顾少珩对沈清然还有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