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片刻,高阳发现孩子的骨头没有断,只是肩部和手肘的关节脱臼了。袁老二见高阳检查完毕,急忙问:“阳哥儿,我小孙子的手怎么样?没事吧?”高阳笑了笑,回答道:“没事!只是脱臼了,接上就行。孩子还在发育阶段,接好后过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但要快,时间长了即使接上也会留下后遗症。”
说着,高阳动手抓住孩子的胳膊,轻轻一按,一拉一推,骨头立即复位。孩子停止了哭泣,有些呆愣地看着高阳,好像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哭,模样非常滑稽。高阳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小孩。小孩看了看爷爷奶奶,又看了看父母,这才伸出小手想接糖。高阳收回糖,指了指孩子刚才受伤的手说:“用这只手拿!”
小孩子半信半疑地用那只受过伤的手,从高阳手中接过了糖果。疼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他的脸上终于绽放出微笑。
高阳微微一笑,随即站起来嘱咐道:“好啦,手臂已经接好了,但还是要当心一些,这几天要特别注意,别再让孩子的伤复发了!”
袁老二满脸笑容地应和道:“好!好!好的!我知道了!真是多谢你了!阳哥儿!”
袁老二接着从贾东旭赔给他的五十块钱里,抽出两张十元递给了高阳。
“阳哥儿,这点钱给你吧!”高阳见状,连忙摇手拒绝。
“袁大爷,这钱就算了吧,我只是帮着接了接骨头而已,用不着钱!”
“不行!这点钱你必须收下!”
袁老二最终坚持要把钱塞进高阳手里。高阳无可奈何,只好接受了。
随后,袁老二带领着全家离开了,在离开前狠狠瞪了一眼贾张氏。贾张氏畏缩了一下,急忙移开目光,不敢和他们对视。
这场闹剧至此总算告一段落。
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不过在离去前,纷纷朝着贾张氏或大院里的其他人指指点点。易中海板着脸,看着还在大院里的人们,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还站在这儿干嘛?快回屋去,准备开会!”说完便径直走进大院。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纷纷返回大院,关上院门,防止外界窥视。三位老者坐在八仙桌前,其他人在周围站立或坐下,形成了一个圈。
易中海瞥了一眼旁边的阎埠贵,看到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禁责备道:“老阎,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来帮忙?”
阎埠贵此刻还没有完全醒酒,脸红彤彤的,口齿不清地说道:
“老易,你也真是的,今天我喝酒不少,脑袋晕乎乎的,再加上我这瘦弱的身体,怎么拦得住人啊?”
易中海闻到阎埠贵满嘴的酒气,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再追究下去。“贾张氏!”
易中海的目光转向了贾张氏。
贾张氏原本红润的脸庞如今变得像是猪头一般。听到易中海叫她,她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会易中海。
毕竟,今天因为易中海一句话,贾家损失了五十块钱,贾张氏怎能不生气。
虽然阎埠贵的绰号是阎老抠,但实际上大院里最抠门的并不是他,而是贾张氏。
阎埠贵即使再节俭,该花的钱还是会花的。
而贾张氏就像貔貅一样,只收不支。“砰!”
易中海一拍桌子,怒火中烧,随后收回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晃了晃,心里暗自嘀咕:
“妈的,这一用力,手真的有点疼!”
他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指向贾张氏,厉声喝道:“贾张氏,你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看到易中海真的发怒了,贾张氏吓得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易中海仍旧厉声责备道:“你今天说的话实在太离谱了,让我们大院的面子丢光光!”
贾张氏低声道:“这又不能全怪我呀!”
她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易中海更气愤了,指着贾张氏说:
“这不是你的错?那你倒说说,还有谁能怪?”“我...我...”
贾张氏结结巴巴地,眼神也四处游移。突然,
她的目光落在了高阳身上,眼中顿时亮了起来,指着高阳兴奋地说:“就是他!都是这个小子的错!”
众人的目光随着贾张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她指的是高阳。高阳一时反应不过来,心想这祸从天降了。
高阳抱臂而立,饶有兴致地看着贾张氏,想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说。
“没错!就是他!要不是他开车回来,我的乖孙子怎么会跟袁家的小孩吵架,袁家的小孩又怎么会受伤,我家又怎么会赔钱呢?”
贾张氏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声音也越来越大。
“就是他的错!易大爷,您得让高阳赔我们家钱,这些都是因为他!最少得赔我们家五十... 不是一百块钱!”
众人听着,嘴角微微抽搐,但心里对贾张氏这种无赖行为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高阳已经不止一次教训过她,可她竟然还能厚颜 ** 地指责人家。
易中海也在抽嘴角,但看到自已的徒弟贾东旭正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自已,他暗暗叹了口气。
然后转向高阳,语气缓和地问:“阿阳啊,你怎么看?”
高阳抱臂而立,玩味地回答:“我怎么看?我站在这里看呗!”
“哈哈哈!”
院子里的人听了高阳的回答,都笑出了声。
等笑声平息,易中海又问:“阿阳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高阳不等他说完,立刻打断道:“那你的意思是啥?”
易中海被呛得一愣。
接着,高阳装出惊讶的样子,捂住嘴夸张地说: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易师傅,难道你真打算让我赔偿他们贾家一百块钱?”然后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的老脸顿时涨红,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他也明白,贾张氏这是在胡搅蛮缠,可没办法,谁让他的晚辈是贾张氏的儿子呢!
“这样吧,阿阳,我们不谈是非对错,贾家嫂子今天确实挨打了,不如你多少意思一下?”
“这样吧,你也不必赔偿那一百块钱了。袁家不是给你诊金二十块了吗?你就拿那二十块赔给贾家吧!”
贾张氏还想说什么,却被反应迅速的贾东旭悄悄拉了一下。贾东旭小声在贾张氏耳边说:“妈,你别掺和了,让师父处理吧!”贾张氏虽不甘心,但也只好闭上了嘴。
高阳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易中海,反问道:“不谈事实?那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这件事本来和我无关,而这二十块钱是我自已赚来的,为什么要给他贾张氏?”
“况且,那老太太挨打,完全是自找的,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让她一颗牙都不剩!”
贾张气愤地质问:“你这畜生,你在说什么?”高阳的眼眸猛地一闪,露出了冷漠的目光。
“怎么,还没打够吗?要不要再加两巴掌?”贾张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下,虽然今天已经被扇了好几下,脸上肿得像包子,但她仍然觉得高阳的巴掌更加可怕,更疼。“高阳!”易中海愤怒地喊了一声。
高阳朝易中海望去,淡淡地说:“怎么?这件事和我没关系,难道易师傅还想逼着我赔贾家钱吗?”
“易师傅你也不能因为贾东旭是你徒弟,就这么偏袒贾家吧!要不要我们去居委会问问,这样的老一辈,是否称职,能否继续做这个老一辈?”
“你……”易中海一时语塞。
“你想说什么?还想让我掏钱?你脑子没坏吧?是不是我让棒梗去车里玩的?是不是贾张氏脸上的伤是我打的?”
“找我要钱?你的脸真厚!这二十块钱不说是我赚来的,即便是我捡来的,我也不会给贾家一分钱!”
“易师傅每月工资也不少,如果你心疼徒弟、心疼贾张氏,那就大方一点,给点三五十的,别找我们帮你们养孩子!”
高阳对着易中海连珠炮似地说道。听到这话,易中海顿时满脸通红,愤怒地质问:“你……你在胡说八道!怎么无端污人清白?那是我的徒弟,不是我的儿子!”
贾张氏也不由得生气了:“你这小子,你再乱说,老娘非撕烂你的嘴不可!”尽管贾张氏口头上威吓不断,但她的脚却一直未动。
贾东旭也气愤地责问道:“高阳,你的话太过分了!有本事再说一遍?”
秦淮茹没有插嘴,在这样的场合,轮不到她说话。她只是抱着棒梗,满脸愁容。而何雨柱则不时偷偷看秦淮茹几眼,不知脑中想着什么,偶尔还嘿嘿地笑出声。
高阳并不理睬他们,只是一直注视着易中海。
然而,这两人的慌乱让高阳心生疑惑。“这两人怎么这么急着为自已辩护?难道真有什么猫腻?”
不过眼下高阳无暇细究。
“好好好,他是你徒弟,是我说错啦!但正是因为贾东旭是你的徒弟,你就更不能偏袒他了。不然你这个壹大爷做得可不够公道!”
大院里的其他住户也议论纷纷。
“没错!壹大爷这事确实有些太偏袒贾东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