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缓缓睁开眼,眉头紧锁着坐起身,她先是迷茫的看了下身边的环境。又抬手看了下自已身体,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在努力呼吸,仿佛遇到了巨大的痛苦。
拉斐尔心微紧,想到曾经听人说过,女人都是脆弱的生物,极其容易受到伤害。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出了脚步,走出了藏身的树林。
“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迟疑和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她。
女人抬起头,那警惕的目光让他想起山中的野兽。
拉斐尔的心跳微微加快,尽管他努力让自已显得冷静,但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却不断涌上心头。他不擅长与人交流,尤其是和女人。
当她沙哑的声音响起时,拉斐尔的心猛地一跳。
“是你救了我?”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他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犹豫地向前走了几步,但他刻意保持着距离,不想让她感到威胁。事实上,拉斐尔自已也不确定应该如何与她互动。他已经多年未与人有如此近的接触,更不用说一个如此漂亮又充满警惕的女人。
“你从河里漂过来,我看见你时以为你已经……”他顿了顿,脑中迅速搜索着合适的措辞。他不愿太过直白地描述当时她的虚弱状态,怕引起她的不安或反感。“……以为你活不了。”
拉斐尔看着她,心中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感。这种感觉是陌生的,他无法准确形容。或许是因为他一直以来的孤独感,使他对她产生了某种本能的同情与关切。
但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显然并没有打算对他透露太多。而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他的身上,那种审视与戒备的神情让拉斐尔感到一丝压力,他并不习惯被如此紧盯着。
“谢谢你,”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似乎在刻意保持冷静与理智,“我欠你一条命。”
拉斐尔微微皱眉。他并不需要她的感谢,也不期望任何回报。救她的行为是出于本能,并非为了得到什么。他只是不忍看到她就这样死去……
片刻后,他低声说道:“不需要。你休息吧,身体还很虚弱。”
说完这句话,拉斐尔才意识到自已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过于冷淡。他并非有意如此,只是多年来的孤独让他不擅长表达自已的想法。
他知道,她并不信任他,事实上,他也不指望短时间内能够赢得她的信任。毕竟,他们彼此都是陌生人,唯一的联系只有那条湍急的河流和一场意外的救援。
流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数个小时之后。她睁开眼睛,头顶是一片简陋的木质天花板。木屋的结构十分简单,粗糙的横梁暴露在外,墙壁是由不规则的石块和木板拼凑而成的,看上去坚固却也古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木头和草药的气味,淡淡的火光从不远处的壁炉中透出,将屋内映照得温暖而昏黄。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体依然虚弱,但比起昏迷前已经好多了。她缓缓环顾四周,木屋并不大,屋内的摆设极为简单。一张粗糙的木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角堆放着几个木箱。所有的物品都经过细致打理,虽然简陋,但看上去干净整洁,透露出主人对于生活的认真态度。
拉斐尔正坐在桌前,专心地削着一块木头,仿佛她的醒来并没有打扰到他。他并没有开口,只是朝她看了一眼,继续手中的工作。
流云勉强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这个救了她的男人。
“这里是哪里?”她的声音沙哑,但比之前已经恢复了许多。
“我的家。”拉斐尔头也没抬,回答得简短。
流云一点点将自已的探知能力扩散开,确定周围没有危险后这才缓缓放松身体,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感知着周围的一切,试图找出更多的信息。无论是面前的男人还是这间屋子,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陌生感。这里的建筑风格很像她曾经在古书中看到的中世纪欧洲风格——木屋、石壁、壁炉,还有那古老的木制家具。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缓缓低头看了眼自已身上的衣服。
这是一件男人的布衣。
“你……帮我换的衣服?”流云迟疑道。
“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的。”拉斐尔站起身,走向屋子角落,从木箱里拿出了一些干净的布巾和水壶,递到流云面前。
她仰起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外貌颇具异国风情,脸庞线条分明,鼻梁高挺,颧骨略显突出。
淡红色的头发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泽,但与他硬朗的面容相得益彰。
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水,透着一种清澈而神秘的魅力,只是眼神中总带着几分淡漠和孤独。
尽管他身上穿的衣物很朴素,粗糙的布料勾勒出他强健的身形,身材高大健壮,肌肉结实,浑身散发着一种自然的野性和力量感。
拉斐尔站在原地,任由她打量着自已,他并不讨厌这样的目光。平静的,不带一丝恶意的。
他碧绿色的眼眸微微闪动,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言辞。
“我叫拉斐尔。”他简单地自我介绍,目光不再那么冰冷,稍微有些放松。
“流云。”她的声音沙哑,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昏迷中恢复过来。
拉斐尔点了点头,眼神飘向远处。此时,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气氛略显沉寂。
流云终于决定打破沉默,问出了她一直想知道的问题。“这里是哪里?”
拉斐尔的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奇怪。她的话里透着茫然,仿佛真的是一个对这里毫无了解的外来者。他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神情并不是装出来的。
“这里是凯勒星球上的一个小镇,”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但清晰,“离大城市很远,这里的人们大多自给自足。”
“凯勒星球?”流云重复了一遍,眉头微蹙。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完全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