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凤栖别墅。
易玲越回到家已经临近正午,佣人正忙碌地准备午餐,易玲越上了二楼,还没靠近书房就听父亲发脾气,“你说越越这丫头,彻夜未归,电话也不接!是要气死我这老头子才安心!”
“好了,好了,越越都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有自己的私生活,你就别操太多心了。”
安慰父亲的是继母赵玉兰,年纪轻轻是个息影明星,为了钱才嫁进易家,后来易家陷入危机,携款跑路溜得比谁都快!
“你就护着她吧,豆芽菜顶到天也是菜……”
“爸。”易玲越踏进房门,巴掌大的脸满是笑容,“大中午的天气热,你别气得中暑了,还得往医院送呢!”
“你个兔崽子!”易建国一拍书桌,吹胡子瞪眼,“昨晚去哪鬼混了你!”
“跟小洁在一起咯,不然能去哪,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她。”易玲越胡诌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冷言洁挑唆着她和于景浩在一起,自然会帮她打掩护,完全不用担心露馅。。
听她这么说,易建国松了口气,仍是黑着脸,“下次不回家,你好歹打电话知会一声,别让家里人提心吊胆的!”
父亲是关心自己的,只是以前的自己太任性,两人之间隔阂太大,以至于父亲从不会说软和话。。
易玲越不怒反笑,坐在太师椅上,托着腮帮子盯着易建国看,“爸,你有白头发了呢!”
今年易建国已经46岁了,小平头发茬花白,眼神不好,常年架着老花眼镜,经常出入工厂,手上总是有深深浅浅的口子,一点也不像是国内首屈一指家居产业的掌权者。。
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在外出差,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就是葬礼也是叔叔伯伯帮着操办的,因为这一点,易玲越往昔对父亲的怨恨很深。。
可重生一世,回想起来,她之所以衣食无忧,都是父亲在外顶风抗雨,把她呵护在温室里。。
易建国怔了怔,觉着今天的易玲越有些反常,换做以前,她才不屑来书房,除了在外疯,就是回卧房倒头就睡,同桌用餐的时间也没几次。
他抬手摸了摸鬓角,“有白头发不正常吗?我闺女都这么大了,还不让我长白头发?”
“哈哈。”易玲越笑了,眉眼弯弯,皓齿如编,“爸,你看你这么辛苦,要不我去公司入职,给你分担分担??”
“你说什么?”易建国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上班?大学毕业后的易玲越只知道挥霍,哪知道赚钱的辛苦!!
“对啊,上班,虽然不是很懂,念书也没怎么用功,从基层学起也可以。”易玲越摆着手指头数,自己能胜任的岗位,“前台啦,文员啦,销售啦,助理啦……”
“越越,你有这份心你爸就知足了。”继母赵玉兰掩着轻笑,单手压着易建国的肩道,“咱们越越长大了。”
“咱们,谁跟你是咱们?”易玲越一记白眼向着她微隆的肚子剜了过去,“你现在还没生呢,等生下肚子里的小东西才有资格说话!”
上辈子,赵玉兰也没能给她生个弟弟妹妹,因为孩子还没能出生,她嫁给于景浩后,公司就陷入资金链短缺窘境,赵玉兰直接打了肚子的骨肉,跟父亲摊牌。
这样一个趋炎附势的女人,怎么配进易家!
“越越,你怎么说话的你!”父亲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当下拉得老长,肃穆严厉,“跟你赵阿姨道歉!”
“没事的,没事。”赵玉兰急忙打圆场,“越越年纪小口无遮拦,你别跟越越动气,气坏了身体谁照顾你啊?”
绵里藏针,突显自己家庭地位来了?
“阿姨,我爸当然我照顾咯,难道还指望你啊?”易玲越反唇相讥,挪着椅子靠近易建国,挽住了他胳膊,“爸,你就说吧,让不让我去公司,难道你不想看见你女儿在商场上大杀四方,重现你年轻时候的威风吗?”
她说就说,还比划着,易建国猝不及防地被她逗乐了,“让你学金融管理,你非得念什么美术学院,一点底子都没有,怎么……”
“还有我。”温润的声音传来,门口站着的男人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易叔叔,赵阿姨,午好。”
易玲越往门口一瞟,瞬间如坠冰窖般,浑身刺骨的冷。
男人肩宽窄腰,简单地穿着T恤搭配着牛仔裤,右侧的耳廓嵌着两枚耳钉,温润如风的笑着,两颊梨涡醉人。
于景浩!
任谁见他和煦浅笑的样子能联想到骨子里的狠毒?
蛰伏在易家十年!博取父亲的信任,虏获她的芳心,娶她过门当天给她戴绿帽,吃里扒外让益佳陷入危机,如同水蛭般拖到益佳破产,父亲病逝,亲手杀了她!
用恶魔来形容这个人最好不过,典型的农夫与蛇!
“景浩,你来得正好。”赵玉兰分外热络,“越越吵着要去公司,你既然是总经理,就由你带着她,就当带她新鲜几天,有劳你了。”
两人眼神交换,易玲越看得清楚,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上辈子翻篇了,现在她要做的是,接管易家的一切,让这个狼子野心的于景浩原形毕露,血债血偿!
“没问题的,易叔叔,越越就交给我带吧。”于景浩始终如一地保持着笑容,长相阳光帅气,又接地气平易近人,被女孩子喜欢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行,你不合适。”易建国没好气地瞪了易玲越一眼,当他这老头子不知道,假借去公司就是想跟于景浩亲近!
于景浩是故交的儿子,工作虽然一丝不苟,但却不是他理想的女婿人选!
“爸,我就要跟着景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易玲越恢复了理智,任性地撅起嘴,“你要是不让,我就绝食!”
对不起爸爸,再气您一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一定要拿到于景浩犯罪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