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让座
周日下午，林玲来了鹿可家。
初中时，去附城的路就要经过鹿可家，林玲去学校都先到鹿可家找她再一起去的。
放了学时间又早，才四点多，也常常到鹿可家里玩，与鹿可很熟悉的。
林玲走到鹿可家时，鹿可就在前院里洗头。
陈鹿可穿着宽松和裤子，裤腿挽到小腿肚，光着脚，头低下半蹲着，闭起了双眼，双手在头发上揉搓泡沫，头发么，时不时地掠过地面。
见状，林玲给鹿可拍了张照片。
“哟，你来了，帮我舀水吧。”
林玲就用木瓢舀了一瓢水淋到鹿可头上。
温水从头顶流下，流到发尾形成一道道水柱。
一桶水冲完，鹿可头上的泡沫都冲干净了，拿了块毛巾轻轻揉掉大部分水，然后挤了两汞护发素涂抹，轻轻地搓揉。
林玲给鹿可看照片。
一看，不高清的像素照片上，她低着头，头发全在前面，手里拿着一个球状的东西，没有穿鞋的双脚很苍白，地面都是水。
“哇，贞子！”
*
洗好后，用毛巾擦干大半水分。去公路边等车。
公交车不定时的，大约?小时一趟。
没有候车亭，在路边等就可以了。
鹿可她们等车的地方，旁边是有条河。她走路不长眼，踩到了牛粪。
偏偏那牛粪不是干的，只好到河下面去洗，林玲在路边留意公交车。
有点儿恶心，洗干净了鞋底，鹿可就在河水里搓手手，希望能更干净一点儿。
叭！叭！公交车转弯按喇叭的声音。
“鹿可！”林玲先叫她，一边冲公交车挥手。
*
一上车，李彩云叶笛暄他们都在车上，都坐在后面。车上只剩前面一个座了，林玲让鹿可坐，鹿可没有让，就坐下了。
买了票，不管有座没座都是三块钱。
叶笛暄弯腰起身喊林玲，“到这儿坐吧。”
林玲说，“不用了。”
叶笛暄走下来，左手举起来拉住吊环，“那个座我反正是让出来了，你要是不坐就空着吧，等下有人上了车给他坐。”
林玲就上去坐了。有坐不坐，她干嘛让自已累？
“喂，你挺有风度的嘛。”她坐着，他站着，她抬起头来看他。
叶笛暄低头瞥了一下，视线向外面看去。
“能不能请你再发挥一下风度，帮我丢一下这个？”
叶笛暄重新看向她……的手，一团纸巾，右手拿起来，向右边的垃圾桶里面扔去。
车转了个弯，有点儿晃，他换了个手拉吊环。
左手手臂上被人碰了一下，“其实你可以扶这里。”指了指座位靠背。
“嗯。”
他放下手，扶在上面，她坐直了没有靠在靠背上，是特意将那个位置留出来给他放手的，她的头发飘到他手背上，柔软的触感，令人作痒。
到了一个路口，有两个学生上来。周末返校，车上大都是学生，车走到这里，上来的学生就不是附城区域的了。他们也都站在前面。叶笛暄向陈鹿可靠近了一点点。
到下一个路口，有三个学生，还有一个老人。鹿可看见上车的人里有位老人，立马起身，伸出右手做着牵引的动作，扶着老人坐下了。车内空间不大，七个人几乎站满了车身前。
陈鹿可就地站着，脸朝后面，叶笛暄就在她身前，脸朝前面。
两人挨得这么近，这是头一遭，“你看你这么矮，才到我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