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喝水
两三分钟后，叶笛暄兑好了温水，拿给鹿可喝。
不一会儿肚子里的作痛感就消减了许多，手上的鸡皮疙瘩也退下去了，不舒服程度由四颗星降到两颗星。
作业啊复习啊预习啊，她都没力气去做了，这节课的后半段就趴着静静地发呆。
下课，叶笛暄又到她课桌旁问她：“好受点了吗？”
“嗯。”
“看你这么不舒服，我才感觉到平时你骂我的时候是多么地有活力。”
鹿可笑了，“我哪有？”
叶笛暄拉了他的椅子到鹿可旁边，“你自已当然不觉得啦，哪有人承认自已做的坏事的？”
“我现在没力气，你可以控诉我，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我好好反省。”
考虑到她现在不舒服，叶笛暄说话声音也轻轻的，“我才不会趁你不舒服的时候控诉你。”
又上课了。
前半节课，她还提不起劲来，就写语文作业。
其实最应该先完成的作业，是英语。但是要她对着英语的话，她可能会晕掉。
到后半节课，就好了很多。
晚修放了学，叶笛暄挎上他的斜挎包，“喂，陈鹿可，我走了。”
正想着痛苦地思考着中英翻译的鹿可头也不抬，敷衍道：“嗯。”
叶笛暄：“看来你不痛了啊，恢复了是吧？”
“嗯，你快走吧，不是还要送何……送人回家吗？”
叶笛暄本来向前走了两步，又倒回来，低下头凑近陈鹿可看着她，“人家叫何燚蒲，不要叫他‘人’，好吗？”
鹿可低碰着头，将手里的作业本卷了个卷向他掷去。
叶笛暄接住了，放到她桌上，“那我走了？”
“拜拜。”
鹿可叫和舍友和她一起回宿舍，走到斜坡下，看到吴铠叶笛暄一左一右护送着何燚蒲，何燚蒲两手各搭在他们肩上。
何燚蒲伤的是左脚，用右脚一跳一跳地，吴铠和叶笛暄则扶着何燚蒲的腰，三人以如此的姿势“抱”成一团，引起了不少路过同学的注目。
*
吃下去的止痛药药效只维持到半夜，到了凌晨鹿可就决定了要请两节课的假。
星期四上午第一节第二节课是语文，缺课也没多大关系，课后可以找阮蝶补回来。
身体不适就不宜硬撑了，不然坐在课堂上也是听不进去的。
第二节课上完是十点钟，十点到十点半之间是课间操。
鹿可睡到大约九点半吧，宿舍热水除了傍晚时分，其他时间都是停水的，鹿可就下楼下食堂门口打了壶热水上来，她自已没有暖水壶，用的是舍友的，简单地洗了个澡。
大半夜的，身上热出了汗，肚子里边又像是储存了一潭幽林深水，哇凉哇凉的，她只得用薄薄的春秋被子紧紧裹着肚子，接着脚底板又凉，也一并裹住，不久之后，背上脖子上黏黏腻腻的，发出身体温度不均匀的抗议。
第二天醒来，鹿可觉得她在这次的生理期中“活”了过来。
同时，也臭了。
还好，昨晚和今天天气都很好，衣服晾晒了一个晚上和半个上午就干了。鹿可洗衣服时，外面在做课间操。
等到了教室都已经上课了。
第三节课是物理，物理老师在上课的第一天就和学生说过他上课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如果迟到了，或者其他情况在上课时间进教室，不要在门口打报告，不要打断老师上课的节奏，直接进教室就好。
鹿可就从后门进去了。这时她们从第四小组换到了第五小组。一坐下来，打开物理书，翻开正在讲的课本的页数。
经过休息，她甚至有点神清气爽了。
叶笛暄又用笔戳她后背，物理老师一向厌恶学生上课讲话，鹿可不回头，只是反手向后张开，手心里落了一张字条。
打开一看：帮你打了水了。
旋开瓶盖，一股白烟浮散开去，得吹好几下，才能下得了嘴。她的心中忽然升起感动，几乎热泪盈眶，
在下面写了一行字，迅速转身将字条放于他书上。
叶笛暄打开，字条上是这么写的：
谢谢！如果、下一次再打水的时候，不要盖紧盖子，就更好了。
他掀开课本后面随便一页，纸条放进去夹着，然后认真听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