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又冷又落”
“冷落”这个词,作为形容词来讲,是不热闹的意思;作为动词来讲,就是冷淡地对待。
这字典上的解释,人们对这个词简单的词语,也是这么理解的,没什么歧义。
而“又冷又落”,则是对天气的一种表述:冷到骨子里了,又还下雨。
一般发生在冬天。
有时,也发生在心里。
*
学生们的伞,多是只有一把。大太阳的时候,遮太阳,下雨的时候,挡雨。
陈鹿可的伞,是深蓝色格子纹的,用了很久了,因为很珍惜,又只在雨天用,所以保存得还很新。
雨下得倒是不大,十来度的天气,出门前,还是需要做一番心理建设的。
想想自已在教室有没有纸巾,够不够到了教室后撑雨水的。不够?那就揣上吧。
到了教室,雨伞收了挂在后阳台。
小时候,家里只有两把伞,两把都是直骨的。
五六年级时,清明扫墓,有位亲戚落下一把可以收成小臂长短的伞,叫它“骨折伞”。
后来,直骨伞就被冷落了,随便挂在窗台上,不知被谁拿去了。
丢了正好,有理由买新的。
新的当然是“骨折伞”,这才时髦。
可是,骨折伞除了好看,不占地方,也有缺点,不够大。
陈鹿可很满意她这把骨折伞,大,面料厚,即使很大的雨,中间把手也不会漏雨下来。
缺点就是,颜色深,不像女孩用的。
女孩子嘛,粉粉的,清新的,多好。
“啊~这把伞是我爸的嘛,给我用了。”
“哦~你爸眼光不错,我爸用的伞啊是亮粉的,你晓得那种颜色多么吸人眼球吗,俗气死了。那你爸现在用的伞也是这种格子伞吗,他在哪里买的,我让我爸把他的换了。”
“我不知道,他不在家的。”
阮蝶懒得撑伞,见陈鹿可伞大,就搂着一起走了。
上身遮挡得很好,但鞋子却免不了走路时溅起来的水跳进去。
用纸巾擦一时是擦不干的,只能在鞋口多塞点纸,希望能吸走水份吧。
“明天再下雨,我就带上鞋袜穿拖鞋来。”
“冷死了。”
“总比鞋袜湿了的好,骨头会软的。”
“危言耸听吧你就。”
“我奶奶说的,你不信啊,等你老人就知道了。”
鹿可收好雨伞进来,“我认同阮蝶说的。就算不是,鞋子湿了穿着也不舒服啊。”
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干爽的袜子替换,然后去拜访许久没有见面的雯雯。
顺便,去三楼找班长问题目。
陈鹿可一向恋旧,讲题讲得最好、讲得最能让她听懂的,还得是四五年前认识的班长梁虎意。
在十五班门口,迎着丝丝雨,有一个点陈鹿可转不过弯来,梁虎意讲得让她双手叉腰,大脑回忆飞速运转。
“呃……没懂。”
“缺乏想象力啊你。我再讲一遍吧。”
“嗯嗯,谢谢班长!”
“但是能不能别叫我班长了,我不当班长三年了。”
“一学期为班长,终生都是班长,何况你还当了我两年班长呢。”
梁虎意抹汗:“那你还是副班长呢。”
“哎,前朝的事了,不要再提了,我现在连个科代表都混不上,哪像你啊学习委员。”
“打住,别夸我了。”
终于弄懂了,鹿可就要准备跑了,梁虎意唉声叹气道:“我有个烦恼。”
鹿可心里又好奇,又怀疑。
“你的烦恼应该和朋友讲去啊。”
“我们还算不上朋友吗?”
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一个星期至少有一天找他讲题,找得他班上都有几个同学认识她了
“那你要和我倾诉??”
“这是一个秘密,我看中你不会和别人说,我才和你说的。靠过来一点。”
只见陈鹿可凑上前去,班长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话:“你发现没有?你变笨了。”
“什么啊!哼!”
另一边的楼梯口,叶笛暄大咧咧地站着欣赏风景。他上来找吴铠,看他有没有吃的。
吃的没有,戏有一出。
那个班长和陈鹿可说了什么?
鹿可走到了楼梯口,疑惑地问道:“你在这里看什么?”
她早就看见叶笛暄了,他一直看向(15)班这里呢。
鹿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觉看的也可能是(16)班。
那个李媚晴,不就是(16)班的么。
下到二楼,李媚晴也在(11)班后门看着她们教室里面。看了几分钟,满意地走了。
她心想,李媚晴叶笛暄,这两人好怪啊。
雨,还是在下着。
真是一个又冷又落的冬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