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写纸条
这一年过年比较早，二十几号就是正月。
今年的元旦晚会也没有举办，再过两个星期也就期末考了，之后就是寒假。
期末考倒计时两天，老师划重点，学生按重点复习。
学生都陆陆续续把课本带回宿舍、带回家，以备空出座位来当考场。
陈鹿可分在（6）班，她的成绩排名在三百四二。
叶笛暄成绩排名在五百八十，他的考场座位刚好是陈鹿可的位置。
第一科考语文。
早读课七点五十结束，八点半才开始考试。
早读结束，同学们就把多余的书搬到后阳台去放。
鹿可的备考策略是只看课本，错题集之类的就不再看了，所以昨晚已经把除课本之外的练习册卷子等等都搬回宿舍去了。
上个学期，她就有过一次词典被人误拿走的事故了，不想在这种期末学生走动混乱的情况下再丢失什么学习资料了。
语文这门科目，是她的拿手好戏，并不需要怎么复习。
有个成语叫做“骄兵必败”，越是自信的地方越容易出意外。
早读下课铃打过了，鹿可仍然在座位上背要求背诵默写的课文。
课本摊开，背到卡壳的地方就睁开眼看一眼，再闭眼继续背。
都是她背熟了的，闭眼小小声地默读着，忽然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她推断是洗衣液的味道。
断定来自叶笛暄。
那是什么时候来着？
在公交车上，她坐着他站着时她就觉得这味道很好闻，让了座后他站着她也站着，几乎是面对面，那一种气息就不止是洗衣液的味道了。
她睁开眼，“唉呀背不下去了。”
“别背了，下去你的考场吧。这个位置是我的了。”
陈鹿可抬头看看钟，“还有二十五分钟，这二十五分钟之内还是我的。”
“切。”他伸个懒腰，“在自已班考试就是好，不用走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意味着你在年级里的排名是倒数一百五十到一百五中间！”
“……”
“我数一数哈，一二三……你是倒数第一百二十一名。”
叶笛暄嘴巴张了张，一时语塞。
陈鹿可脸颊上有一根掉落的睫毛，随着她说话而在微微颤抖。她觉得痒，就用手指去刮。
“轻一点，脸皮都刮出红印了，刮破了怎么好？”
“我又不是无知无觉的动物，弄痛了我会停的。”
“你眼睫毛这么少，是不是掉少的？”
鹿可把那根睫毛合在掌心，：“我希望叶笛暄同学能学会说话之术，再不要说出气人的话来了！”
“睫毛许愿是骗无知少女的。”
鹿可摇摇头，拿起语文课本站起来：“我的愿望没实现呢。”
把课本放在柜子里锁好了，就到楼下考场准备考试了。
陈鹿可的座位，叶笛暄不是第一次坐了，她的课桌和椅子，都熟悉甚至于他自已的。
她的桌子的内芯准是用磁铁做的，不然怎么总吸引着他来？
桌面右上方有一小块长方形的印记，开学时陈鹿可把课程表抄在半张作业纸上，用透明胶粘上，昨晚才撕掉。
下学期开学会有新的课程表，但是她又会抄在半张作业纸上贴在右上角桌面的，他知道。
因为，上学期和这学期都是那样的。
左上角贴了他的名字，是提前贴上的考场座位号，看着特别顺眼。
第一天上午考语文数学，下午考英语第二天再考理综。
叶笛暄记得那天上午写完语文后还有十几分钟时间，他不想检查，就把试卷推到一边，拿草稿纸胡乱写了些东西。
两科科目中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那草稿纸上多了一个猪头的卡通形象。
【你的作文偏题了】
他想想自已写的内容，发觉陈鹿可说的是真的。
就在猪头旁边画了一只小鹿：
【没关系，怎样写都不会有你分数高】
下午考英语，那张纸下面又多了一句话？
【刚考的《出师表》，“不宜妄自菲薄”，忘记了？】
他回：
【怎敢，被你罚抄了十遍】
晚修，那张纸被折成了一只千纸鹤。
有同学看见，调侃道：“同一个班上的，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纸条写来写去的，有意思么？”
他觉得，那人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