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修课间，教室的窗都关上了，呼吸不通畅有点闷，脸红得像个红苹果。鹿可就到教学楼前的草坪走走。
因是冬天，在草坪散步的学生不多，三三两两。夏天多人，蚊子也多。
她想起小学时，教学楼前面也是这样的草坪，三年级还是四年级来着，她分配到卫生劳动就是打扫草坪，十行的任务量呢。
她按着小时候打扫的样子，踩在格子上，一步一步慢慢走直线。忽然前面的一个影子，她抬头，发现是叶笛暄。
“你找我？”
他在二楼，和班上的女生打闹到了阳台上，他钳住女生的手逗她，女生力气没他大，气鼓鼓地骂他：“叶笛暄！”好像只能叫他的名字了，骂人的字眼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笛暄笑着任由女生挣扎，玩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游戏。他朝天上看了一眼月亮，又朝地下看了一眼，就看见陈鹿可了。
他放开女生的手，女生立马作势要打他，他顺势就跑下来了。
“没有啊，下来散散步。”
“……”还有两分钟就打上课铃了，才来散步？
无话也要找话：“你一个人啊？”
“……难不成你看到我身边还有谁？”鹿可突然感到凉风阵阵。其实今天风挺大的，所以同学们才会把四个窗都关紧了，她在外面吹了七八分钟，耳朵都吹凉了。
此时此刻，她身旁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他的意思是：“一个人不无聊吗？”
鹿可指着她们班教室：“……下课时间就十分钟，马上就上课了，这点时间能让人产生无聊的感想吗？”
他挠挠头，他在以前那些女生面前很是能侃侃而谈的，怎么在她面前就像刚学会说话似的。如果今晚她觉得无聊，那么就是他此情此景下给她的。
他干脆直说了：“元旦我要去清溪市，你要不要我帮你带东西？”
陈鹿可：“……我不知道。”
他好不容易想起来的话题，她一句话又终结了？
叮铃铃——
“上课了，我下节课找你啊。”
“好啊。”
叶笛暄提起长腿，一步跨两阶楼梯，忽儿一下就上了二楼。
一进教室门，方才那女生就拦下他，伸出左手：“好啊你叶笛暄，居然对我这么粗鲁，你看我的手都被你扭红了。”
“别开玩笑了，若是我扭的这个时候早就退了，而且，我扭的是你的右手。”
“叶笛暄，你！”他怎么不和她道歉，为什么不哄她？
女生追着他，他到他的课桌坐下，手拿起水杯又放下：“你什么你，和我石头剪刀布输了为什么不把我的水杯打好水，这节课我喝什么！”
“……我现在去，现在去，行了吧。”水打回来，放到他桌上，又解释：“下课要排队啊，打完了又要等水烧开。”
女生的声音在向他示好，叶笛暄平时很受这一套的，常常就上了当。
“知道了，退下吧。”
女生：“……”
*
下一节课的课间，陈鹿可来找他。她站在门口，让一个同学转告说她来了。
“叶笛暄。”
“嗯。”他知道她会说什么。
“你去清溪市的话，如果有时间能不能帮我买一件东西。”
“羽毛球拍？”
“？你怎么知道？”
“……我、其实看上去也没那么蠢吧？”
“……其实有的人，他的智商就是和看上去的样子成反比的。”
呃，这一定不是好话吧？
“有时间我一定帮你买到。”
“如果要特地麻烦你也不好，你方便顺便时就去，好不好？”她人还怪好心的。
叶笛暄心里痒痒的，忍着没有笑，“这样好了，我特意抽空也会去的，好不好？”
“啊？”
“开玩笑的。我本来也要去那里的，刚好我也想换一个篮球。”
“那就太好了，那你一定不要忘记哦。”
“你如果怕我忘了，到时你再提醒我呗。”
“如果我也忘了提醒你呢？我什么时候提醒你？”
“元旦那天。陈鹿可，我们加一下QQ吧。”
“好，那你去拿支笔来写……纸呢？”
“你只说拿笔，又没说还要纸。”
“……不拿纸，写在哪儿？”
不巧的是，上课铃又响了：叮铃铃！叮铃铃！
“写我手上。”叶笛暄摊开手给她。
1，哎呀好痒，叶笛暄身体本能地躲了一下，鹿可左手托住他的手，继续写：3、6……
写完笔往他手上一丢，飞快地跑下楼。
他念着掌心里的数字：“1、3、6……”
黄锦安凑上前来：“笛哥，她写的什么呀？”
原来她对他做的事都被同学们看了去。
“没什么。”叶笛暄将手握成拳。
“1？我都看见了，是QQ号还是手机号？笛哥，也给我看看吧？”
“你想加她，自已问去。”
“切，一个QQ号而已，我我自已问去。”
黄锦安早想认识陈鹿可了，看叶笛暄跟她是老同学，想让叶笛暄给他搭桥牵线，叶笛暄才不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