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往暴君吃的醉鸡里加了“佐料”。】
“佐料?”萧时嬴顿时感觉嘴中的醉鸡不香了,紧接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如同乌云般萦绕上心头,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到底加了什么佐料?
昨日的那包七步断肠散已经他收走,所以应该不是毒药。
这边萧时嬴正在疑惑,分析着时,那边陆璃的心声又飘了过来,砸到了他脑门上【呵呵,看来他还挺喜欢吃用陆尿尿腌制的醉鸡哦!】
陆尿尿=陆里撒的一泼尿。
萧时嬴猛地把嘴中的鸡肉给吐了出来,那副模样就好像吃到了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一样,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的怒火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仿佛要冲破天灵盖,熊熊燃烧起来一般。
布菜的内侍见他这副模样,被吓的,忙跪在了地上。
陆璃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去询问:“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萧时嬴面色阴沉,仿若下一瞬便会有暴雨倾盆而下,他闭了闭凤眸,克制着自已的暴虐杀意。
他还能怎么了,无非是又想千刀万剐了你这敌国的皇子罢了。
但当下还不是时候,只能再忍一忍。
“醉鸡里朕看到了一只虫。”
闻听帝王如此说,陆璃视线落向装着醉鸡的餐盘,去找那只虫,然而,萧时嬴却命令人将那盘醉鸡撤了下来,端起茶盏漱着口。
漱了半晌的口,萧时嬴还是因吃了带陆璃尿的醉鸡而不舒服,哪里还有用午膳的心情,便起身回了御书房。
陆璃只能像个小跟班似的,跟着他回了御书房。
萧时嬴有午休小睡一会的习惯,回到御书房便直接进了里间。
里间有供他休息的床榻,萧时嬴坐在床榻上,然后看向陆璃。
陆璃不明所以地看着萧时嬴,问他:“您这是要做啥?”
只见萧时嬴朝着陆璃抬了下脚,动作很明显。陆璃见状,眼皮不禁倏地一跳,惊道:“难道……您想要踢卢菜吗?”
萧时嬴无奈道:“为朕宽靴。”
【老登你没长手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璃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开始为帝王脱靴子。
老登?萧时嬴只觉自已被眼前的少年已经气到胸闷,肝气郁结,头晕目眩。他深呼吸为自已疏肝理气。
可少年却还在心里谩骂着他【不就是做个皇上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做,等我做上皇上后,我就自已脱靴子。 】
【挺大个岁数,跟幼儿园小孩子似的,鞋子都要别人给脱,完犊子。】
【就这样,去玩荒野求生,第一个就得挂掉,纯纯的废物一个……】
“陆璃!”帝王忽然说道。
陆璃举手:“到。”感觉不对,忙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这老登在生气?】
“朕自已来脱靴子。”说着,萧时嬴抬手指去窗外:“六六到窗外候着去。”
当下,他一眼都不想见到此子。
陆璃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怎么有种被老师轰出教室,到走廊罚站的感觉!】
萧时嬴:对,朕就是在罚你站。
不过,陆璃还挺喜欢罚站的【吼吼吼,不用见到暴君那张嘴脸,太好喽。】
陆璃已经走出了御书房,可是他的那句心声好似还在萧时嬴耳边徘徊,气郁的他手骨捏的“咯咯”作响。
“待从此子心声中得知传国玉玺的去向,揭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朕便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他。”萧时嬴幽深的眼底弥散开浓重的戾气:“把他的头颅割下来,送回他的国家苍越国。”
陆璃溜溜达达的从御书房出来,绕到窗户跟前,还一副乖顺听话的朝殿内的帝王报了个到:“皇上,卢菜就在这里候着了,有事您吩咐哈。”
萧时嬴闭着眼睛,不想理他。
陆璃在窗户旁站了一会,便悄悄的回头看向帝王,帝王侧身而躺,瞧不见他的面容,但看样子应该是睡了。
【我偷会懒吧。】陆里心里这样想着,然后偷偷地离开了窗前,开始在这附近范围内走走站站,自由自在地活动了起来。
树上,姜寻压低声音道:“他胆子可真肥硕。”
夜闻峰:“他都敢毒杀皇上,区区一个罚站偷闲,在他眼中算得了什么。”
谢炽怀:“他是敌国皇子,自然胆量不会小了。”
他一提皇子,姜寻想起萧玉来:“同样都是皇子,怎么十七王爷的胆子就那么小。”
谢炽怀:“因为十七王爷是个心智不全。”
夜闻峰不赞同谢炽怀的观点:“十七王爷纵使不是心智不全,胆子也会很小,他的性格使然,就是那种柔柔弱弱的人。”
谢炽怀反驳他道:“他那是因心智不全所致,你就看这些王爷,无论是哪国的王爷,不都是盛气凌人,性格凌厉。”马上又打比方道:“你就看看刚刚那个,年龄虽不大,却像个小辣椒。”
这两个人剑拔弩张了起来,姜寻是一个头两个大,想去劝一劝,又觉得两个说的都似乎有道理。
夜闻峰蹙起眉心:“你说的只是片面,他虽然像个小辣椒,但不代表十七王爷也是个小辣椒。”略顿“非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十七王爷,那他就是一个面团子。”
不等谢炽怀辩驳,有人先他道:“你们在说什么,十七王爷怎么成了面团子!谁又是小辣椒?”
不知什么时候,陆璃爬到树上,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向二人。
姜寻被惊的,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
夜闻峰和谢炽怀急于组织语言对付陆璃,没有时间去捞姜寻。
“六公公都听到了什么?”谢炽怀想探探陆璃到底听到了多少他们的对话。
陆璃悠然地坐在粗壮的树干上,双腿随意地晃荡着:“就你们说的那些事情啊 !”
这问题回答的,等于没回答。
夜闻峰又问他:“我们都说了什么?”
陆璃将一片趴着一只洋辣子的树叶摘了下来:“你们就说了那些啊。”
又是一句等于没回答的废话。
陆璃继续道:“我都回答了你们两个问题,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要他们怎么回答?
谢炽怀清清嗓子道:“我们在背后嚼人舌根子,不太好继续大肆宣扬的嚼,传到皇上耳朵里,是要挨板子的。”
夜闻峰补充:“我们与六公公又不熟。”
“熟。”陆璃左右环顾一圈,旋即问道:“你们是暗卫吧?”
陆璃在下面转悠一会,忽然想起书中有介绍过暗卫喜欢蹲在树上,正好他前方有一棵树,他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过来找找,结果真被他发现树上蹲着三只,两只正在全神贯注的争吵,一只在那里一脸懵逼。
这时姜寻爬了上来,回答陆璃的问题:“我们两个是暗卫,一个是护龙卫。”
陆璃问他:“谁是护龙卫?”
姜寻指了指谢炽怀:“他是。”
谢炽怀是个老狐狸,猜到陆璃的用意,说道:“我也是盛指挥使的人,咱们都是自已人。”
陆璃一直牢牢记得他盛大哥与他说的话——暗卫影卫都是他的人。
所以这是来认亲的。
“原来盛大哥是指挥使,大官呢。”陆璃小小的吃惊一下,便开门见山的问道:“白日盛大哥都在哪里当值,他是什么性格的人。”想起刚刚夜闻峰和谢炽怀的谈话内容:“是辣椒性人格,还是面团子……哦不,他能坐上指挥使的位置,一定不是面团子性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