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鲜血的司徒浩然,站在满是尸体的官道之上,望着追击叛军而去的光复军,悲叹一声:“阿星,这就是军人的宿命吗?”
两万近卫军占尽地利,埋伏在这处京都通往关东之地必经之路上,没想到还没等来童四海的溃兵,却遭遇了林步涯亲率的五万东征军铁骑。
若不是秦星及时赶到将其救出,若不是光复军追赶着童四海而来,司徒浩然怕是已经全军覆灭在此地了。
长枪早已不知去处,手中的长剑也已经卷曲的跟麻花一样,两万近卫军剩下不到千人。
“浩然,这就是现实。比起黑武军,他们好歹还是家族的英雄。”
“英雄...是啊,如不是因为童四海,那些黑武军的士兵也都是家族的英雄。”
司徒浩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将手中的“麻花”往地上一丢:“近卫军听令,收集胸牌,挖坑焚烧。”
秦星从马上取下一壶酒,递给司徒浩然说道:“这还差不多,近卫军身为京军,本就不是长年征战的东征军对手,又是以少敌多,能斩杀他们五千多人,已经不容易了。你我都是军人,必须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司徒浩然揭开酒壶,往口中猛灌了几口,低沉的说道:
“东征军啊,那可是我们上官家族的排面,没想到也成了他们斗争的工具!”
秦星看着地上那些熟悉的军服,若不是上官流云还需要贺长空主持东征军,怕是今晚...
“浩然,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有些事实我们现在改变不了,不代表将来改变不了,想想清浅和清风,我们的路还很长,我们必须坚持心中的理想,勇敢的走下去。”
“是啊...我们还得走下去。这次事件有太多意外,但这些意外...却又不是真的意外,身为军人,面对这种可怕,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秦星笑道:“浩然,你眼中的可怕,在别人眼里或许它是一种艺术...”
司徒浩然哑然,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豁然笑道:“艺术?你懂个屁的艺术,偷窥的艺术?”
“如果我不是军人,我肯定是个出色的流浪诗人!”
“如果不是军人,那我应该是个闻名江湖的大侠!”
“去吧,司徒大侠!回去以后该称呼你统领大人了,有你要忙的。”
“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已的事情吧...希望你回去还能保住副统领的职位,在老狐狸那想中立,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哈哈哈,我姓上官,就凭这点我就还有点价值的。”
近卫军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才将胸牌收集完成,将近卫军和东征军的尸首都处理完毕。
司徒浩然将看了看手中的两包胸牌,转头对秦星问道:“这些胸牌你要带走了吗?”
“算了,带回去也没用了,给他们留着吧。”
秦星接过胸牌,笑着将胸牌和火把一起扔进了丢满柴火的坑中。
司徒浩然面对燃起的大火,又掀开了一壶酒。
“士,披肝沥胆,一杯敬汝等!”
“将,寄身刀锋,二杯敬汝等!”
“魂,归去来兮,三杯敬汝等!”
“今日之殇,我司徒浩然在此发誓,他日定替你们讨回,待到来年春,满山开遍杜鹃红,上官家族的荣耀将永伴随汝等左右,恭送!”
说完之后,司徒浩然便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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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停止了兵戈之声的京都城,满城又响起了近卫军的宣告之声:
“童四海大逆不道,发动叛乱,已被家族平叛!”
“童四海旧党一律诛九族,就地正法,家财充公!”
“黑武军叛党及家属一律就地诛杀,家财充公!”
“凡知情不报、窝藏叛逆者,一律就地诛杀!”
“全城居民不配合近卫军捉拿叛贼者,按同罪处理,就地诛杀!”
......
司徒正林率领着近卫军连夜开展了清剿余孽行动,满城抓捕逃窜的黑武军残兵和相关叛乱人员。
当天夜里,近卫军共抓捕清理余孽、就地正法叛乱相关人员及家属近五万之人之众。
就连跟童四海家马匹配过种的东城马行、为高能家接生过母猪的南城兽医站...等一系列商行老板也被连夜从家中拖出就地正法,全部财产没收,家属发配关东之地。
至于其他的商行老板们,虽然没有被牵扯到反叛之中,但也被星彩军的士兵白吃白喝的同时还收取了一笔保护费。
次日清晨的时候,除了破坏惨重的东城区,其他居民出门的时候发现大街都已经恢复了原样,就是水井的水位足足下降了近三米,连接着城内下水通道的京都烈士园林,就如同杜鹃花提前开花了一般,远远望去一片鲜红。
童四海造反失败东逃以后,由司徒正林连夜发起的“清剿余孽”行动,虽然只持续了一个晚上。但到了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家族之中各个岗位上都尉军职以上的文武官员“凭空消失”了将近一半的人。
而且在新年来临的三天时间内,上官家族境内的各地州郡之中的地方大小官员及贵族功勋,处斩近两万余人、削职八千余人、抄家近七万户、流放发配关东之地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场被称为的“京都大清洗”的运动,其动作之快,影响之大,让上官家族各职能部门的日常运作几乎陷入了瘫痪的状态。
但见多识广的京都民众们,并没有为此感到恐慌,而是在应接不暇的众多小道消息中热情了恢复了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