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商议过后,沈图南让黄从匀开车把魏若来送出去,现在到处都是粤军和别动队的人在抓捕陈昊文,碰上谁都对都对魏若来不利,但沈图南的车此刻就是通行令牌,反而可以大摇大摆的上街,众人会以为特派员在协助抓人。
在车上,魏若来率先开口:“黄秘书,谢谢你。”他感念黄从匀刚才的帮助。
“没什么,若来,照顾好小姐。还有恭喜你。”黄从匀淡淡的说,没有什么情绪。
“我会的。”魏若来坚定的说。
黄从匀把魏若来送到一个暗巷,魏若来下车之时,黄从匀说了一句,“若来,注意安全,保重。”然后朝魏若来笑了一下。
魏若来点了一下头,“黄秘书,保重,走了。”魏若来迅速下车,消失在暗巷里,黄从匀立刻开车驶离。
短短几句话,两人都明白心结已解,已是同盟。
回到联络点,魏若来召集大家,开会讨论了他和沈图南刚刚研究的方案。粤军和别动队一定会在火车上动手,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特别连保证物资安全,牵制别动队。魏若来表示他和沈图南去救沈近真。
“沈图南可信吗?他可是国民党。”孔令峥问道。
“近真毕竟是他唯一的妹妹,为了以防万一,老孔,这件事你们不必参与,确保把物资运回苏区。”魏若来说。
“你一个人怎么能行?”牛春苗着急说道。
“我已有对策。”魏若来胸有成竹的说。
“可是粤军不是跟我们一头的吗?”牛春苗提出疑问。
“之前,我们目标利益一致,而现在交易完成,加上前线战事不利,未来是否能继续合作尚无定数,闫佑民更是不会冒险,他最担心的证据在我们手上,怎么会轻易放我们离开。”魏若来说。
“”老孔,你带着特别连的人一定要保护好货运车厢。我伪装成乘务人员,见机行事,解救近真。”魏若来安排任务,为了增大成功率,还安排一人控制车头。
孔令峥表情严肃,其他几名队员亦是如此,大家心意已决,早就视死如归。
“干。”孔令峥咬牙说道。众人点头。
陈昊文从粤军牢房里劫出自已曾经的卫队长谢松。
“少爷,你不该来呀!你应该和老爷一起走。”当年谢松听从陈明启的命令潜伏在粤军当暗线,后因内部纷争,站错了队受到波及,再后来被人认出身份,被关押。
“谢叔,不说这些,粤军里还有我们的其他弟兄,父亲说这次跟我们全数撤离。”谢松看到陈昊文身后还站了二十几个人。
“明天我们乘火车走,先离开广州,现在粤海关把持的很严,我们从别的路线去香港,父亲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待我救出你们,一起撤离,所以我们先要离开粤军的控制范围。”陈昊文说。
“谢叔,你在里面受苦了,我已经安排了最后的医生接应,给你治伤。”陈昊文担忧的看着谢松满是伤痕的身体。粤军拷打了谢松,逼他说出陈昊文的下落,谢松本来就忠诚,再加上他并不知道,粤军无奈,只能在他身上发泄怒气。
“我父亲会安排人从别处坐船出海护送我们去香港。在这之前,沈图南会配合我们,我们趁乱撤离,我带着沈近真,谢叔你和兄弟们分散在车厢里,注意隐蔽。”
“可是照你所说,沈图南和共产党都会来营救沈近真。到时候你怎么办?”谢松说。
“所以,我拖住他们,有沈近真,沈图南和共产党就会投鼠忌器。我要对付的只有粤军,你们只管撤离。”陈昊文说。
众人纷纷不同意,表示要和陈昊文共进退。
“各位皆是誓死追随我父亲的人,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我把各位救出来,不是让各位去送死的。众位的忠心我心里有数,可这也是我父亲的命令,我不能违背。诸位放心,我自有办法离开,还望各位服从命令。”陈昊文知道劝不动,就直接下令。
“是。”在场的皆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只得听令。
陈昊文随后来到关押沈近真的地方,“沈小姐,明天你和我一起上火车,离开广州后,之后我会让你离开。但在此之前,希望你配合我。”陈昊文说完,让人绑住沈近真双手,带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你要离开?”沈近真急忙问道。
陈昊文说:“沈小姐,你只要配合我就好。其余不需要知道。”
沈近真越发不明白陈昊文的意思,上火车?她之前听魏若来说过,钨砂交易后,会用货款换成物资运回苏区,难道魏若来他们也在火车上,陈昊文想一网打尽?还是利用自已坐实哥哥的通共证据?沈近真一头雾水,如今看来只能见招拆招了。
对于各方而言,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都在紧锣密鼓的商量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