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王爷府中,司徒便带回来了坏消息。只见王爷坐在书房中的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子上,一手扶着自已的额头,看来事情进展的不是很顺利。
“你真的到处都找了?没有?”南宫俊问道。
“回禀王爷,到处都找了,却是没有!而且我还发现......”司徒的语气略一停顿。
“痛快说!发现什么了?”
“小的发现,小翠有被人劫持的痕迹!”
“什么?被人劫持?”南宫俊突然一拍桌子,怒道:“我看这王府中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先是丢失城防图,现在又有人入府劫持下人,这护院还想不想干了?现在负责护院的人是谁?把他给本王叫来!”
“王爷,现在负责护院的是妙仁,不知......”司徒低着头,实情照禀,但身体却没有动,似是等着王爷自已改变主意。
“额,那慢着吧,妙玉含冤入狱,他父亲可能也是一筹莫展,罢了罢了。”南宫俊有点心烦意乱,又想了想,对司徒下令说道:“司徒,你现在就去把小翠给我找回来!无论什么情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王爷,小的现在就去!”
“等等,”南宫俊想了想叫住了司徒,“你要记住,这次把小翠是给我带回来,而不是抓回来!而且如遇任何阻碍,酌情处理!”南宫俊在说带回来的时候诚心把语气加重,可见以前的时候司徒都是怎么把人带回来的了。
“是,小的明白!”
司徒转身走了,南宫俊却还在想着妙玉的案子:“不知道她在狱中过得还好么?”他看着手中举起的茶碗,喃喃自语道:“别说,还真想念那碗银耳莲子羹了!”。
第二天一早,大街上就被来来去去的人挤满了。今日大街上人尤其多,当然不是因为今天是什么节日,而是因为王府中的王妃今日要被过堂审讯了。
“你听说了么?王爷府中的王妃居然私通外人,盗取王爷的城防图,这等大事,恐怕那王妃不会好过咯!”
“什么啊,你知道什么?我听说啊,那王妃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当初就是勾引王爷,后来奉子成婚的,现在又勾引别人,这个女人啊,不得了啊!”
“你们说的都不对,听听我的吧!我听说她啊,在外面赌钱输了不少钱,我哥们儿就是在赌场干活的,听他说,这个女人输了钱以后,便用王妃的身份压人,到最后没办法了就说回去偷王爷的城防图来,那东西可不是说偷就能偷到的,这不,回来的时候被王爷抓了个正着,这回啊,哼,恐怕有的她受的咯!”
俗话说得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但偏偏有人就是信奉那清者自清这一套,还说什么流言止于智者!这话纯属扯淡!放眼看去,满大街站着的都是来自皇城根下,那些说三道四的大娘们,又哪来的智者?再说了,智者又怎么会在大街上传别人的流言蜚语?不过这些都不是南宫俊所关心的,他现在只想知道妙玉是不是被冤枉了,而且冤枉之后会不会沉冤得雪,就算冤枉妙玉的人正是他自已!
很快王府的人就来到了刑部府衙的门前,王爷首先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接着便是三位王妃,走到门前,却看到了人群中被拥挤着的妙仁夫妇,王爷快步上前:“岳丈大人,咱们一同进去吧。”说着便拉着妙仁夫妇走进了刑部大堂。
“威!武!”随着一声堂威,刑部大堂中的条案上,青天大老爷的醒目重重一拍:“带人犯!”刑部大老爷喝道,同时目光看到堂下坐着的王爷,马上微笑着点头示意,像极了一个搞笑的大马猴。
王爷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个点头。说实话他也是看不起这样的官员的,在他心中,官员就应该一视同仁,不管你高低贵贱,也不管你位有多高,权有多重,下了大堂可以做朋友,但在大堂之上就是秉公办理,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他多看两眼,但眼前这个官员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而站在王爷身后的三位王妃此时却有着不同的表现。大王妃张婵娟,虽没说话,但眼中却尽是焦急。不单单是她同情妙玉,也是她觉得妙玉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妙玉一旦被判有罪,以她大王妃的身份,自然责无旁贷,同样不能轻饶。
二王妃云之眉,此时她的眉眼更像是在云端,看来名字还真的没有起错!面色平静却不足以掩盖她内心的慌张,那高高挑起的眉毛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她怕,她怕妙玉沉冤得雪,回来报复她,她也怕,她也怕妙玉被判死刑后回来找他报仇!现在她只能寄希望那两个婢女可以找到小翠,回来给妙玉证明,那样也许还能减轻她内心的负罪感。
而三王妃秦兰此时却比她们轻松了不知多少,眼中那一汪秋水的风情,那身姿曼妙的玲珑身影,无一不显示着王爷府的无限风光,眉眼之中甚至还透着那一丝丝的得意,引得一旁观审的民众一阵阵惊呼。
很快,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妙玉被带上堂来。官老爷的惊堂木再次响起,把众人的思绪重新叫回到大堂之上。
“堂下所跪何人啊!”
“王府王妃妙玉!”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啊!”
“不知!”
“嗯?那好,本官就为你说明一下......”
官老爷在一旁叙述着那天夜里的情景,说的好似他亲眼所见一般。而妙玉呢?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目光始终在地上,
“啪”一声响亮的惊堂木的声音响起,“案犯妙玉,你可认罪么?”
“妙玉不知自已所犯何罪!请大人明示!”妙玉言之凿凿,仿佛看穿了官老爷的心思一般。
“大胆!案犯妙玉拒不认罪,来人啊,用刑!”官老爷此时拿出自已的官威来了,气势汹汹,好像确定罪犯就是妙玉一般。
“慢着!”王爷在这时突然说话了,“案犯不认罪,那也不一定要用刑啊!请大人拿出证据来,让她无法辩驳岂不更好?”王爷说着话还冲刑部大人微笑了一下。
官老爷自然心领神会:“哦,王爷所说必定有理,来人啊,传证人小翠!”等了一会,却不见有人回报,官老爷有些生气道:“来人啊,为何不见证人小翠?”
堂下一个四五十岁的师爷打扮的中年人快步登上台阶,一步不稳,差点摔在大堂之上。只见他快步来到官老爷身旁,低声跟官老爷说着什么。
“糊涂!审案竟然不带证人?这怎么审?快去,马上派人去王府提取证人小翠,不得有误!”官老爷一听就怒道,然后便安排捕快,前往王爷府。下完命令还回头看了看王爷,意思很明白:“王爷,我现在派人去您家里提取证人,不知可否?”王爷也是深谙官府的门道的,于是点头示意。
这二人一唱一和间,很快捕快就被派了出去。王爷此时心中大定,让你去找,找不到证人差不多也该退堂了吧,正好可以给妙玉争取一天的时间,同时也给司徒争取一天的时间,如此甚好!
王爷安排得好,捕快办事也办的干净利落。在众人等待了半个多时辰后,终于一名捕快来到大堂上,对着官老爷行礼道:“回禀大人,我等前去王府抓捕证人小翠,却发现......”只见捕快略微犹豫了一下,官老爷也许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也许是怕堂下的王爷会怪罪他削了官威,怒道:“到底发现什么了?快快道来!”
“是,大人。我等发现小翠并不在王府之中,所以特来回禀,请大人定夺!”说完便站在一旁,等待着大人下令。
官老爷此时也是一愣,看着王爷说道:“王爷,这事......”王爷心中当然知道他们去王府找小翠会看到什么,或者就是他想让捕快们看到的。只见王爷恍若未觉地说道:“本王不知道啊!本王府中有恁多下人,哪里顾得过来啊?”
官老爷一听王爷这话,心中暗暗忖道:“你这王爷好计谋啊!好你个平顶王,一句不知道就把关系甩的干干净净,看来你是不想让本官判妙玉有罪咯!既不想让本官判,又何必把她押入刑部大牢?哼,果然皇家没一个好人!”
但心中想归想,却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见他略一沉吟,便道:“看来今日证据不足啊,我看不如这样,今日暂且退堂,待本官找到证人,问明证词再做定夺,那么今日就先这样吧!退......”就在他手中惊堂木正要砸下最后一下的时候,突然一个语气中带着妖娆的女人声响起:“慢着!”
众人忙回头看去,却见原本站在王爷身后的三王妃秦兰突然说话了:“大人,那天小翠在我们王府客厅之中已然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我们都可做证啊!虽然小翠不见了,可等小翠找到再入卷宗,不过这妙玉偷窃城防图一事,本就没什么可审的,不如今日就判了,这样也可安天下人之心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