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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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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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风从海上来
作者:
梁奕
本章字数:
21846
更新时间:
2024-11-21

第十五章

孤苦女为己为孤儿志在必得嫁杨威

女襄理舍父舍密方情迷心窍两眼黑

杨威手忙脚乱地走错了方向。陈一欣一把拖过他说:“你走错了,大门在这边。这雌雄大盗把你给吓傻啦?”

杨威连忙解释说:“不是的,我是高兴,你爸爸一下醒了过来,这是多好的消息啊!”此时杨威方寸大乱,他觉得自己此时要是在陈老伯的面前出现,可能会被陈老伯认出来。不过他转而一想自己又没有亲自动手,脑袋上也没有写字,陈老头怎么可能知道。

袁小琳在家里哼着小曲儿,正在试穿着新衣服。黄啸林笑着对袁小琳说:“太太,我发现这段时间你有些变化。”

袁小琳有点心虚,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小曲儿也没唱了。她问黄啸林说:“我有什么变化?”

黄啸林说:“第一,我的太太越来越漂亮了,以前你不愿意买衣服的,现在这新衣服放都没地方放了。”

小琳把衣服往柜子里一扔,说:“是不是老爷嫌我衣服买得太多了?”

黄啸林笑着说:“太太,你放心,我们家里多少衣服也能放得下。衣服值不了几个钱,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说话比以前温柔多了。越来越像一个温柔的女性,与以前相比,判若两人,好像以前的杀气没了。我严重怀疑你现在出去还能不能镇住场子?现在十六铺码头的那些商铺都听话了嘛,保护费都收上来了吗?”

袁小琳连忙回答说:“老爷放心。我出去,该见血的地方照样见血,该要命的我照样不会手软。钱都收上来了,最不听话的也收上来了。”

黄啸林问:“那家最不听话的,带着工人跟我们对着干的,钱也收了?”

袁小琳说:“都收了,一个不差。”

黄啸林说:“那就好,还是太太能干,只要太太能镇住场子,就没有收不上来的钱。现在督军他们每个月从我们这分走的红利太多了。”

袁小琳说:“他们已经是三鑫公司的股东了,我们现在确实没办法。”

黄啸林说:“你说过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袁小琳说:“肯定的,只要有机会,我们就得把股权再夺回来。”

鲍伯伦对陈老伯说:“你先别急着去看工厂,那工厂我们盯得很紧,不会耽误的。”

陈老伯说:“我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真不知道工程进展如何?”

鲍伯伦说:“你就先安心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就会快马加鞭把药做出来,一会儿陈博士到了,我就先回厂里去看看。你们父女也好久没聊天了,你们多聊聊。”

陈老伯说:“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呀,既要管厂里,又要管我这个东家,辛苦你们了。”

杨威到了病房的门口就对陈一欣说:“我今天没带什么东西,我看今天我就不进去了。”

陈一欣有点纳闷地问杨威说:“你是怎么啦?到了门口就不敢进了,害怕我爸吃了你啊!再说你给我爸买的东西花的钱也不少了,不在乎今天带什么礼物,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了。”

杨威还是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吧,今天你跟你爸很久没说过话了,你父女俩好好聊聊,我就不进去了。”

陈一欣说:“别到了门口,就不敢进了,你的胆子平常挺大的,怎么不敢见岳丈大人啊?”陈一欣说完就拉着他推门而进。

陈老伯和鲍伯伦正在说笑着,他们一见杨威和陈一欣走进病房,陈老伯就立即停止了说话。陈一欣激动地冲上前去抱着陈老伯,幸福地叫着:“爸爸,你终于醒过来了。”

陈老伯说:“这是阎王爷不留我啊!”

鲍伯伦对陈老伯说:“陈博士来了,还有杨会长,你们就好好聊一聊,我们先回去了。”说完鲍伯伦和张静安就准备走了。陈一欣感激地对鲍伯伦说:“德律风里我还来不及问你,你是用什么法子让我爸爸醒过来的?”

鲍伯伦说:“也没有什么,就是给你爸搓澡。”

陈一欣笑着说:“真感谢你们把我爸爸给救过来了。如果他现在还没醒过来,那是多麻烦的事!”鲍伯伦和张静安笑着告辞了。张静安留在走廊继续值班。鲍伯伦下了楼梯。

一见鲍伯伦和张静安走了,杨威只觉得陈老伯能看穿自己的心思,立马就会知道自己就是这场阴谋的幕后策划似的,他实在坐不住了。他对陈老伯和陈一欣说:“你们父女俩好久也没说过话了,今天你们慢慢聊,下次我再来看你们。”说完杨威转身离去,陈一欣一把没有拉住他,也只好跟着杨威走出了病房。

鲍伯伦刚走出大门,袁小琳在奥斯汀上轻声地叫着他:“伯伦!伯伦!上车。”

鲍伯伦很紧张地跑了过去,坐上车去。鲍伯伦对袁小琳说:“说好了,这段时间你不要到医院来接我,你开枪打死那个杀手,警察现在还在调查呢。”

袁小琳轻松地说:“让他们调查好了,上海滩有什么事摆不平?”

鲍伯伦说:“我不想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上次如果不是你一枪毙命,没留下活口。说不定现在我们就找出了幕后真凶。”

袁小琳有点不高兴地说:“看样子帮你的忙,还帮了倒忙了。”

走廊上陈一欣一边埋怨着杨威,一边说:“我爸他又不吃人,你着急走什么?”

杨威说:“都已经出来了,你们父女先聊,明天我来看你们。”说完杨威就走下了楼梯,陈一欣也只好悻悻地回到病房。

杨威开着奥斯汀小车准备离开医院。车子刚开到大门口,前面正好袁小琳的奥斯汀正在离去。杨威看到了奥斯汀的车尾。他正在沉思这车是谁的?裴芳一下站了出来,杨威一个急刹车,“嘎”地一声,奥斯汀小车停在了大门口的正中间。裴芳的猛然出现,把杨威吓了一大跳。杨威左右环顾了一下,连忙把车门打开,对裴芳吼了一句:“快上车!”裴芳懒洋洋地踱着步,不疾不徐地低头弯腰,进到了车里。裴芳屁股还没坐稳,杨威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车轮在地面蹭出一阵黑烟,绝尘而去。

杨威对裴芳说:“姑奶奶,你怎么跑到医院来找我?”

裴芳拖长了声音说:“我现在再不来找你,以后就找不着了。”

杨威气恼地说:“你就不能忍一忍吗?我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你这么一弄不是给我添乱吗?”

裴芳得意起来:“我是不是打乱了你的如意算盘,看你这样子八成是要准备结婚了?”

杨威说:“我不是跟你解释清楚了吗?我只要拿到配方,跟她就没有关系了,已经说过多次了,你怎么一直不理解?”

裴芳说:“我看你配方不一定拿得到,但是你这个婚是肯定要跟她结的,你不结这个婚人家也不会把配方给你。人家也不傻啊!”

病房内,陈老伯对陈一欣说:“怎么,你的如意郎君不愿意面对我?”

陈一欣说:“他今天清早接了我就直接过来了,没有时间去买礼物。他觉得第一次来见你,不带点东西,不好意思见你。还有就是我跟你那么久没说话了,他让我们父女俩多说点话,他呆在一旁也别扭。”

陈老伯对陈一欣说:“看样子,你们俩是准备走到一块去了?”

陈一欣对陈老伯说:“爸,你一直怀疑他的诚意。但是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给了我多大的支持,给了我多大的帮助。”

陈老伯在一旁冷静地说:“只要是花钱能办到的事情,那都很容易。”

杨威说:“人家没你想得这么坏,她都已经答应了,在加班加点忙她的配方。说不定,这几天配方就出来了。”

裴芳说:“我不相信,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了。”

杨威说:“那你这样胡闹,我的事业还干不干?”

裴芳说:“这我不管。”

杨威说:“那你说怎么弄?”

裴芳说:“你先跟我把婚结了,以后你爱干嘛就干嘛。鲍伯伦等你俩生米做成熟饭,我在一旁干着急。起个大早,赶个晚集,我不干这傻事。”

“哐!”杨威一脚把刹车踩死,裴芳的脑袋撞在挡风玻璃上,“哎哟!”裴芳痛苦地地叫了一声。

杨威此时没有惜香怜玉,甚至没有去多看一眼裴芳,也没有说任何话,杨威沉默了一阵,他踩上了油门,突然加速,车子飞速地又向前开去。裴芳在一旁被弄得前俯后仰地大喊大叫:“你干嘛?”

陈一欣说:“爸!你就是不相信他,你是不是一直认为他在演戏,认为他不是真心地对我好,而只是看中我手里的配方?”陈老伯不置可否地抬起头,微笑地看着陈一欣。他的意思是想让陈一欣把话继续说下去,陈一欣也不保留,竹筒倒豆子一块说了出来。她说:“杨威知道我的配方已经给了鲍伯伦了,他知道后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要求我把配方再拿回来。”

陈老伯眼睛眯缝着,他还想继续听陈一欣的叙述,他想在陈一欣的讲述中得到答案,以证明自己内心的想法。陈一欣看了看陈老伯的表情继续说:“当时我告诉他,配方已经给了鲍伯伦了,我注意了他的反应。他没有表现出愤怒,失望,而是一如既往地对待我,一如既往地照顾你的身体。”

陈老伯听完陈一欣的讲述,微微地摇了摇头,他没有表态。但是他内心里一直在沉思,杨威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杨威就是冲着配方来的。但是他不好正面地反驳陈一欣。过了一会儿,他对陈一欣说:“我也希望我只是看错他了。我建议你俩结婚的事慢点考虑,走一段再看看。你们接触的时间很短,互相之间缺乏了解,你俩再处一段时间看看。”

陈一欣说:“爸,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他,我认为不管他怎么做,你都会不相信的。”

陈老伯说:“你爸是一个过来人,什么事情心里都有主张,看人,你肯定比不过你爸!”

裴芳在车上被杨威惩治了一下,她气恼地拍着车子说:“你是想害死我吗?你害死我就可以跟她结婚了。干脆我下去站到车前面去,你把我直接撞死算了。”

杨威苦不堪言地说:“姑奶奶,那你告诉我啊,你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呢?”

裴芳说:“除非你给我吃了定心丸,跟我先结婚,那我就放心了。”

杨威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他望着汽车的正前方,心里在寻思怎么来安慰身旁这个在醋海里折腾的女人?

陈一欣说:“爸,那你告诉我,你要让他怎么做,你才相信他?”

陈老伯说:“现在我也没反对你们的交往,你就不要着急嘛。”

“爸,你对他不冷不热,这个关系就没有办法处理好,我知道,他只有取得你的信任,你才不会给他脸色看的。”

陈老伯说:“你非得让我见到他笑逐颜开兴高采烈吗?我可不是小孩。至于他能够通过什么方式让我信任他,很简单,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陈老伯说:“时间会给出答案的。”

陈一欣“咳!”了一句说:“搞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

杨威把车开到了张叶山的家门口,他熄了火,把车钥匙拔出来。一边下车一边对裴芳说:“你就别下车了,在车上等,我去跟张会长汇报一个事儿。”说完,杨威就下了车。

杨威垂头丧气地坐在张叶山对面。张叶山对杨威说:“这老家伙又活过来了,这么快!这一点我们真的没有预料到。”

杨威说:“这也不要紧,这段时间我已经争取到她女儿的支持。他现在醒过来也翻不了大浪了。现在让我头疼的是那个母老虎。”

张会长咳嗽着说:“怎么?裴院长,你已经对付不了了?”

杨威说:“女人坏事,我现在走到哪儿她都跟着。我担心她把我准备了这么久的事会搅黄的。”

张会长说:“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杨威说:“有啊,她说了只有一种办法,就是让我先跟她结婚,结了婚吃了定心丸,她就不闹了。”

张会长笑着说:“这女人就是小心眼,如果她非得坚持要先结婚,我看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儿,你们可以先结婚。但一定要悄悄地进行,不能通知更多的人来。我刘处长来捧捧场就行了。”

杨威说:“这万一透露了风声,陈博士要是知道了,我们会前功尽弃的。”

张会长说:“你悄悄地结婚,陈博士不一定会知道,也就是说这个事还有可能成。但是你不结这个婚,你的母老虎不会放过你的,说不定她再吵就吵到陈博士面前去了,把什么事都给你捅开。那个时候才叫前功尽弃,我看先结婚吧!”

杨威说:“我现在也没什么钱了,也不知道她看中我啥?”

张会长说:“她对你是一根筋,你也得好好待她,因为孤儿院那个地方麻烦够大了。是她给你在不断想办法补救。否则,我们这棵摇钱树也不会坚持到现在。所以这两个女人—个裴芳,一个陈博士,你谁都不能得罪,你都得安抚好。”

杨威返回到驾驶座上,看得出,他阴郁的脸变得开朗起来,裴芳有点狐疑地问杨威说:“好像情绪好了点?”

杨威回答说:“我准备先给你吃颗定心丸,跟你把婚先结了。”

裴芳欣喜地喊了起来说:“真的吗?我没听错吧,你真要跟我结婚了?”

杨威看着她笑道:“难道不是你,是陈博士吗?”

裴芳一斜身子躺在杨威的怀里,她不断地亲着杨威说:“那真是太好了,我等了好久好久了,终于等到你这句话。”说着裴芳就哭了起来,她边抽泣边说:“你这该死的,我给你做了多少事!孤儿院、家里,你真的应该娶我!”

杨威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裴芳:“别哭啦,这不是同意结婚了嘛。但是,这个婚礼一定要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不能让外人知道。”

裴芳一把把擦过眼泪的手绢扔给了杨威说:“那叫什么结婚,我俩人结啊,这跟天天晚上跟你结,有什么区别?”

杨威连忙解释说:“我说结婚还是按结婚的流程走,张会长、刘处长都会来的,但是除了这几个,外人一个都不能去。走露了风声,陈博士那边就前功尽弃了。”

裴芳说:“孤儿院能来人参加吗?”

杨威斩钉截铁地说:“孤儿院一个人都不能告诉,谁都不能来参加。”

裴芳又问:“那具体时间?我们什么时候办?”

杨威想了想说:“具体时间我明天再告诉你。”

杨威和陈一欣已经吃过晚饭,杨威让厨师专门又做了一个大份牛排,准备给陈老伯带去。杨威问陈一欣说:“这牛排是不是少了点?还要买点别的什么东西吗?”这个时候鲍伯伦和袁小琳也走进了理查饭店,在杨威和陈一欣桌子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杨威显然看见了鲍伯伦和袁小琳。

陈一欣说:“够了,这牛排肉嫩,我爸最喜欢吃。这么一大块,他肯定吃得过瘾。”

杨威说:“今天要去见你爸,我真的有点紧张啊。我们还是到街上去买点礼物,给你爸捎上吧!”

陈一欣说:“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我爸,怕什么啊?有我啦。”

杨威说:“那行,反正岳父大人总是要见的,今天无论如何我硬着头皮上。”突然杨威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问道:“治疗肺病的配方,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弄出来?”

陈一欣纳闷:“你从来不关心这事儿,怎么今天突然提起这事了?”

杨威有点尴尬地说:“没什么,我也只是顺口问问。”杨威和陈一欣起身离去。他们俩在经过鲍伯伦和袁小琳的桌子前停了下来。杨威望了望陈一欣。然后对鲍伯伦说:“鲍老板跟这么一个美人一块吃饭,艳福不浅啊。”

鲍伯伦只好站起来对杨威和陈一欣说:“杨会长,陈博士好,我跟一个朋友一块聚一聚。”

杨威意味深长地说:“好像不是普通朋友啊。是不是也要谈婚论嫁了?”

袁小琳把手中的金山仙粉黛往桌上一放,有点生气地说:“你这位绅士说话好没礼貌,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杨威一看袁小琳来了脾气,连忙对陈一欣说:“这位美人就是脾气不小啊,惹不起,我们走吧。”说完杨威和陈一欣扬长而去。

鲍伯伦坐了下来,袁小琳对鲍伯伦气愤地说:“这个人好没礼貌。”

鲍伯伦连忙宽着袁小琳的心说:“这个人是比较低俗,平常说话就这个样。”

袁小琳说:“他应该就是你那位对手吧。我把他灭了,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鲍伯伦连忙摆着手对袁小琳说:“你不能这么干,以后我的事啊,你都不要插手。弄得血雨腥风的,没办法收场。”

袁小琳开着玩笑笑着说:“我知道不能让大奥药业跟黑社会有什么牵连的。”

杨威拎着几大包各种各样的礼物上了汽车,陈一欣在奥斯汀里等着他,陈一欣有点心痛地说:“买这么多东西啊!”

杨威说:“不多啊!都是吃的、用的。”杨威把东西放在车后排,准备点火了。

陈一欣说:“治肺病的药,我估计还有一个月时间,我就能做出来。”

杨威连忙解释说:“开始我很唐突地问你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想你的新药配方一出来,我们就要投产,就要准备资金,所以我想知道一个时间点,我好把运作费用准备好。”

陈一欣说:“知道了,我想也是这么回事。”

杨威拎着几大包礼物站在病房门前,正在犹豫着,陈一欣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说:“进去吧,就别害羞了。”

值班的张静安拉开房门,然后退了出去。杨威只好跟着陈一欣走进了病房。

看见陈一欣和杨威走进房间,躺在病床上的陈老伯淡淡地笑着。他没有显露出很兴奋的表情,陈一欣讨好地对陈老伯说:“爸!杨威来看你了,他给你买了牛排,你先吃晚饭吧!”

老伯笑着说:“谢谢了,哎!先不着急打开,等会我再吃,现在不饿。”

杨威把手上拎着的几袋礼品准备放在陈老伯的床头柜上,他对陈老伯说:“这几天,你老多吃点。前段时间每天都输液,人都瘦了很多。多吃点东西,补点营养。”

陈老伯说:“那谢谢你啊!我一个老头子,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每天有三顿,我就够了。”

听陈老伯这么一说,杨威有点不知所措,东西还拎在手上,他不知道是放还是不放。陈一欣一看就急了,她走过去帮杨威把东西放在了地上,她说:“你老拎着干嘛?”

陈老伯问陈一欣和杨威说:“你们都吃过了吗?”

杨威连忙回答说:“吃过了,吃过了,我们刚吃过。”

陈老伯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刚才还不饿,现在感觉又有点饿了。”说完,陈老伯拆开了牛排包装袋,自顾自地大口地吃了起来。他好像忘记了陈一欣和杨威两人还站在旁边,陈一欣和杨威两人面面相觑,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裴芳幸福地依偎在杨威的肩上,杨威对裴芳说:“三十天以后我俩举行婚礼,你现在可以开始筹备了。”

裴芳说:“三十天后?那我们得挑一个黄道吉日。我看,你还有一个多月过生日,我们就选在你生日那天结婚,你说好吗?双喜临门啊!”

杨威说:“那听你的,双喜临门。”

裴芳说:“那位博士,你怎么打发她?”

杨威说:“那就不关你事啦,三十天内,她交货走人。”

裴芳说:“那你是不是太薄情寡义了,人家给你发明配方,研究出来了,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打发人家走了?”

杨威说:“我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钱,费了很多精力,关键是你催得这么急,我有什么办法呢?”

裴芳用手娇嗔地打了杨威的手一下,杨威的手猛然晃动了一下,方向盘一偏,奥斯汀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汽车一时在马路上扭了起来,车上两人发出一阵惊叫,吓得路人纷纷往道路的两边躲闪开去。

陈一欣显然对陈老伯不冷不热应付杨威的态度不满意,杨威走了以后,陈一欣的嘴撅了起来,陈老伯一看陈一欣不高兴,连忙在一旁逗着陈一欣说:“跟你说了半天了,帮我把饭盒子拿下去呀。放到我腿上,我腿都伸不直。”

陈一欣气鼓鼓地说:“没看到我正忙着呢,我哪只手闲着?”

陈老伯说:“你两只手倒是忙着,我看你的嘴闲着,你嘴撅得那么高,这饭盒子挂在你的嘴上我看是可以挂得住的。”

在车里裴芳问杨威说:“如果博士走了,那我们的婚礼是不是就不需要保密了啊?是不是可以办得隆重一些?”

杨威点着头说:“那当然,如果把她开掉了,我们就要把婚礼办成一场庆祝会。”

裴芳说:“那我就把大世界舞厅的大包厢包下来,把所有的朋友都请来。”

杨威说:“你先别着急,听我的命令。我要看看她那边的进度怎么样?可不能误了我们的正事。”

裴芳温柔地说:“那好,我听你的。”

杨威说:“第一次看见母老虎变成小猫了。”说完两人又亲密地厮打在一块了。

陈一欣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爸,你能不能别这样跟我说话,你能给杨威一个笑脸,我就开心了,你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着急的是我。”

陈老伯假笑着:“嘿嘿嘿!”他说,“你是让我这样笑吗?哈!哈!哈!关键问题是看见他我就笑不出来了,我只能用那样的表情,我觉得我的表情已经非常地温和了。你知道你老爸是一个不会讲假话、不会演戏的人。”

陈一欣转过身子,重重地把陈老伯病床上的饭盒噼里啪啦地收了起来,显然她带着不满的情绪。

陈老伯说:“哟,这是对你爸强烈不满啊!”

陈一欣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爸,晚上你好好休息,我得回实验室去。门外有人给你值班,你安心睡觉。”

陈老伯说:“我可不怕杀手,就怕我女儿不高兴。”

办公室里裴芳春风满面,欧小爸走了进来,他一进办公室就问:“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芳兴奋地说:“今天没什么事找你,就是让你陪我喝杯酒。”

欧小爸有点奇怪地看着裴芳说:“院长可从没有在办公室喝过酒啊!”

裴芳说:“今天不一样,我就想让你陪我喝杯酒,行吗?”

欧小爸说:“肯定没问题,我现在去拿酒去,要不要炒两个菜来。”

裴芳说:“别惊动厨房了,我俩就干喝吧!”

陈一欣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低着头忙着为各种烧杯加温,然后她细心地观察着,杨威拎着一大包吃的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没有惊动陈一欣,只是把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悄悄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陈一欣低头忙着自己的研究工作,她没有发现走进来的杨威。

欧小爸把裴芳的酒杯又斟了一杯,米酒已经被他俩喝了一半了,欧小爸对裴芳说:“院长这酒精度数高呢,我们就别喝太多了,早点休息吧!”

裴芳醉意朦胧地说:“今晚,我就是想喝高,就是想喝醉,我心里太痛快了。”

欧小爸疑惑地问裴芳:“那么高兴的事,问了你半天,你一直也没说?”

裴芳带着几分醉意地说:“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一人,你千万别对人说。”

欧小爸点着头说:“肯定我让它烂在肚子里,绝对不对外说。”

佩芳一把抓住欧小爸的头发,贴近欧小爸的耳朵轻声地说:“要办大事了,我要结婚了。”

欧小爸在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么大好的消息,你还藏着掖着干吗?好哇!我们孤儿院要放鞭炮,大喜事,大喜事!”欧小爸一下提高了声调。

陈一欣绕过办公桌正准备到柜子里去拿烧杯,她猛地看见了杨威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她笑,她惊喜得叫了起来:“你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

杨威说:“我看你那么专心专意地忙着,就不敢打扰你了。”

陈一欣幸福地说:“谢谢你,这么晚了还陪我。”

杨威说:“没什么,带了点吃的给你,饿了补补肚子,你忙你的,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裴芳一把拖住了欧小爸,用手急忙去捂欧小爸的嘴,她说:“不能叫,不能叫,这事得保密,现在还不能说。”

欧小爸满脸狐疑地问道:“凭什么?这么好的消息为什么不能说?院长结婚,多好的事。”

裴芳说:“跟你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反正现在不能对外说。”

欧小爸还是疑惑地问:“那说了会怎么样?”

裴芳说:“死脑筋,说了这事可能就黄了。”

欧小爸好像一下就听明白了:“那我就不说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这新郎倌是谁呀?”

裴芳正准备回答,然后她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说:“不能说,不能告诉你,你这破嘴,马上就给我说出去了,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欧小爸不死心地问:“这人我肯定认识,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

欧小爸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他闭上眼睡觉了,一会他死去的爸爸妈妈站在他身旁对他说:“孩子!你长大了,该给我们报仇了。”一会父母又淡去,马屠户又向他径直走来,但是无论如何他就是看不清马屠户的脸,马屠户走进他的身旁,抽出一把杀猪刀向他捅了过来,他顿时被惊醒了。欧小爸已没有睡意,他坐了起来,端起水杯大口地喝起水来。

张静安坐在病房里,跟陈老伯在聊天。张静安说:“陈老伯,我感觉杨会长他怕你。”

陈老伯装着没听见,没有搭理张静安,张静安一见陈老伯没跟自己搭话,他又接着说:“我知道,陈老伯你是看不上杨会长,你不同意杨会长和你的女儿好?”

陈老伯说话了:“你这个小伙子啊,不说话谁把你当哑巴了?”

张静安说:“我在这值班,一是保护你的安全,第二要跟你聊天,为你解乏。”

陈老伯说:“我看你不是给我解乏,你是给我添堵。”

张静安立马赔着笑脸,涎着脸说:“陈老伯,实际上我也不喜欢杨会长,看着就觉得他有点假。”

陈老伯说:“听说以前你是给他干活的,在他下面听差的?”

张静安说:“是啊,我在他手下干过好几年。他对下人从来就是凶神恶煞的,对能带给他利益的人点头哈腰,一个势利的商人。”

陈一欣真的把杨威的话听进去了,她专心着自己的研究,就当杨威不存在一样,她在杨威的面前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地重复着试验的数据。

杨威在一旁轻轻地感叹起来,他不由自主地说:“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得了一个聚宝盆啊。天生就是个搞研究的,可能做不好家庭主妇。”

陈一欣听见了杨威的后半句话,她接过话说:“你是说我不适合做家庭主妇?”

杨威说:“你这样的太太是不需要做家务事的,请个保姆代劳,不就行了嘛。”

陈老伯说:“没想到你还挺会观察人的啊,眼睛带刺。”

张静安说:“你是在夸我啊,还是在讽刺我?”

陈老伯说:“我当然是夸你了,看人看得准啊!”

张静安连忙说:“我就是看人看得准,鲍家大少爷,我跟他没多久我就知道,鲍大少爷爽快,有良心,而且有魄力,跟他干事就是一个字,爽!”

陈老伯说:“难道我不了解他?我认识他比他认识你早多了。”

张静安悄悄地对陈老伯压低了嗓子说:“但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陈老伯奇怪地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对我这个股东打埋伏?”

张静安说:“和我们双方的合作没有关系,跟陈博士有关系。”

陈老伯说:“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你跟我说说看。”

张静安说:“你没看出来,实际上我们鲍家王大掌柜对陈博士很有点意思,没想到你这边杀出个黑李逵来,杨会长那是横刀夺爱,当然我们大少爷的老相好也回来了,我们都觉得很遗憾的。”

陈老伯立马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帮小兄弟呀,知道对老板好,不错!”

张静安连忙解释说:“陈老伯,我们可不是偏心啊!我们就认为杨会长他不是诚心诚意地和陈博士好,他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陈老伯摇着头悻悻地说:“天下人都明白,就是我这宝贝女儿不明白呀!”

陈一欣说:“你真是在夸我吗?”

杨威说:“是的!”

陈一欣开着玩笑说:“那你说我不适合做太太,是不是也不想娶我?”

陈一欣一句玩笑的话,说中了杨威的内心想法。杨威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摇摆着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一个真正的科学家,一个能够带来财富的科学家。”

陈一欣嗔笑着:“跟你开个玩笑,你急什么?”说完她又接着忙自己的事去了。

杨威惊魂未定地坐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着自己额头上渗出来的细密的汗珠。

欧小爸在向卖猪肉的摊主打听:“认识一位姓马的屠户吗,年纪应该是五十上下。”

摊主说:“我不认识杀猪的屠户,我是卖肉的,不管杀猪,杀猪的你要去集市上找。”欧小爸问了集市的位置就去了集市。

药坊的工棚比较简陋,里面几个大锅都冒着热气蒸煮着药材。张静安对鲍伯伦说:“只要我们的生产线正式投产,这些坛坛罐罐就可以都扔了。”

鲍伯伦说:“头痛丸、肚痛水现在是我们最热销的产品,没有这些按照中药方式调制的西药,我们大奥药业发展不会这么快的。”

鲍伯庆说:“别看这些中式西药样子很土,不过国人就是适应啊,如果我们一直代销国外这些标准药片,估计我们新楼是建不起来的。”

鲍伯伦说:“不过我们也要看到标准的西药在我们大奥药业的销售业绩里正逐年上升,这些坛坛罐罐生产的丹膏丸散迟早是要被淘汰的。”

梁助理拿起桌上的几张膏药和药丸说:“这些药品就是样子难看些,但销量好,可产量硬是提不上去。”

鲍伯伦说:“我们的生产线的投产刻不容缓啊,没有规模化的产品,很难有高利润啊,量产的本牌成药将是我们大奥药业高速发展的加速器。”

欧小爸来到集市找到一位杀猪的年轻屠户,他问:“师傅,认识一位姓马的屠户吗?年纪应该是五十上下。”

年轻屠户说:“杀猪的姓马的多了,我也姓马,上海一半屠户都姓马,都是马家村的。你要找就要去马家村去找。”

欧小爸嘴里平静地说着:“谢谢你!”等他转过身来顿时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他觉得自己离自己的仇人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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