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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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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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风从海上来
作者:
梁奕
本章字数:
27822
更新时间:
2024-11-21

第二十六章

有心帮你撵脚追钱财权力枉自多

无心多嘴大祸从天降结怨堪有时

鲍伯庆拿着车钥匙,围着自己的别克爱车转了一圈,细细查看了一遍。然后,打开车门把发动机打着了,他自言自语地说:“这车好像没坏呀?”然后他打了一把方向盘,把车倒进了车库。把车停好以后回到车上。他说:“我的祖宗啊,你又买这么多衣服,你这一辈子都穿不完的!”

鲍伯庆抱了一大堆衣服走进鲍明芳的卧室,他把衣服扔在鲍明芳的床上,嗔怪地对鲍明芳说:“你上次买完衣服就跟我说,如果再买衣服,你会把两只手都砍了,今天我看你怎么办?”

鲍明芳嬉笑着说:“爸!今天算不算很特殊,因为我搞定了张大少爷。”

鲍伯庆转怒为喜说:“难道他同意了?”

鲍明芳说:“他同意跟我一块出去吃饭了。”

鲍伯庆说:“那还差得远呢,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去买衣服庆祝了?”

“爸!你这就不懂了,俗话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谈恋爱需要包装自己啊,我没有几套像样的衣服,我怎么去见张家少爷?这几件衣服是男人们喜欢的式样,只要男孩子一看就会被迷倒的。”

鲍伯庆摇了摇头说:“我不信,有专门给男人看的衣服吗?你穿起来我看看。”

鲍明芳说:“爸!你老了,你怎么会看衣服呢?”

鲍伯庆说:“不是说给男人看的吗?”

鲍明芳说:“那肯定也是给年青男人看的,不是给你这老男人看的。”

鲍伯庆嘴里不满地“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欧慧君在厨房里帮厨师烧开水,欧小爸问:“你这时烧开水干吗?”

欧慧君说:“等会儿厨师要杀甲鱼,他得先用开水烫一下,把甲鱼身上的老皮都烫掉,这甲鱼身上的肉就变嫩了。”

厨师说:“你学得还很快嘛,我觉得你天生就是当厨师的,我俩一块开个饭店吧?”

欧小爸说:“是啊,你们俩可以一块开饭店,你来卖甲鱼,她卖油条,我嘛就经常可以光顾一下,饱饱口福了。”

厨师说:“就不知道哪儿有合适的地方,我看了很多门面,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欧小爸说:“在我们孤儿院的门口的对面,有一个房子,盘下来费用不会很高的。”

厨师一听就说:“好啊,明天我们去看看,如果合适的话我就在这开家店了。”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烧水。欧慧君把一只小甲鱼拿出来放在另一个盆里,说:“这只你就别杀了。”

厨师说:“为什么留它?”

欧小爸说:“我们得养着他,哎,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鲍明芳正在卧室里的大穿衣镜前试穿着今天刚买回来的新衣服。她穿好一件,在镜子里前后看了看,觉得很满意,于是她笑了。穿着新衣服跑出了自己的卧室。

欧慧君和欧小爸抬着一个大铝盆,进了大厅。孤儿院的孩子们排排坐,都准备好了。一人拿着一个小碗敲着碗,他们兴奋地叫着:“开饭喽,开饭喽!”

欧小爸说:“大家坐好了,不要着急,今天有好菜吃!”

欧慧君和欧小爸把盆里的肉菜每个孩子一大勺一大勺地分起来。欧小爸说:“今天看谁吃得多?吃得多身体才好。今天的菜你们你们觉得好吃吗?”

大家齐声回答说:“好吃!”

“香不香啊!”

孩子们又齐声大声地回答说:“香!”

“知道是谁做的吗?现在把今天给我们做菜的厨师大伯请出来,大家欢迎!”欧小爸高声宣布。

孩子们热烈的掌声把厨师迎到了大家的面前,厨师一脸厚道、感激的笑容。

鲍明芳穿着很合心意的新衣服走进了客厅,她妈一看鲍明芳穿的衣服就说:“哎呀,又买新衣了,今天肯定不止这一件。”

王虹雯却大度地说:“这女孩子长大了,总是需要打扮的,现在条件好了,衣服多穿几件没关系,我们鲍家花得起这个钱。”

鲍明芳于是昂着头走到了王虹雯的面前,王虹雯亲热地搂着鲍明芳的腰说:“我这孙女越长越漂亮了。这女儿要富养,不要在乎几个小钱,以后芳芳还要找一个如意郎君呢,这比什么都好,下半辈子你不会受苦的,也不会受气的。”

鲍伯庆对王虹雯说:“妈,你不能老惯着她。芳芳现在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了,这孩子没吃过苦,她不知道钱来之不易。”

王虹雯有点不满对鲍伯庆说:“你呀!就心疼几个钱,我看你花钱也不少,你这公子哥似的一天到晚吊儿郎当,哪像你哥。你要是天天干点正经事,多花几个钱,我没意见。”王虹雯劈头盖脸把鲍伯庆说了一顿,鲍伯庆灰溜溜地走出了客厅。

欧慧君对厨师说:“你跟我们一块就在这吃吧?”

厨师说:“不行,我还是去厨房里吃,我习惯了一个人吃,也自在。”

欧慧君说:“我们孤儿院从来就是大家一块吃饭的,没有内外之分。”

厨师说:“我跟这么多人吃饭,我确实有点不自在。”

欧小爸说:“这么多人都是些小孩,难道你还害怕吗?来吧,我们一块吃吧!”说完,欧小爸就给厨师盛了一碗饭,盖上了满满的一碗菜。

鲍伯伦等到鲍明芳两母女走出客厅后,就对王虹雯说:“妈,你老批评二弟,虽说也没什么,但是不要当着芳芳的面。当着孩子的面,你没给她爸一点面子。再说你老当着大家的面来夸我,又贬低他,二弟心里也会不服气的。”

王虹雯说:“自从你爸死了后,你呢就变了一个人,从一个大少爷,变成了一个实干家。可是你弟弟呢,每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看着他我就烦,只要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想说他几句,不说他,我心里不舒服。”

鲍伯伦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他好,希望他努力上进,但是他也是成年人了,你说话也得讲究一点方式,把他说油了也没什么用啊,反而会有抵触。你瞧,一听你说话就当没听见,他立马就溜开了,懒得听你的唠叨。”

王虹雯说:“哎呀,你也说我唠叨啊,你们这两兄弟还不是明的暗的都在对付我,都对我不满。”

鲍伯伦连忙解释说:“妈,你想哪去了?我就是劝你,别当大家面劈头盖脸说鲍伯庆就行了,给他点面子。”

王虹雯脸一沉,就一声不吭了。

孩子们把晚饭都吃完了,大家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等厨师进了厨房后欧慧君说:“今天大家觉得饭菜好吃吗?”

孩子们齐声回答说:“好吃!”

“那大家都吃饱了吗?”

孩子们回答说:“吃饱了!”

欧慧君对孩子们说:“那好了,现在我要给大家出个题,让大家学习画画,大家猜猜今天我要大家画什么?”

孩子们齐声回答说:“热带鱼,羊,老虎,狮子!”欧慧君一直在摇头否定。

欧慧君从桌子下面把铝盆子拿出来,端到桌子上,“大家过来看看这里有什么?”

孩子们大声回答说:“是甲鱼!”

欧慧君说:“我今天就是要大家来画甲鱼。大家注意看啊,这甲鱼,团团圆圆的是个圆形的,在圆形的边上有四条腿,一个脑袋,所以这个甲鱼是非常容易画的,只要你们掌握了它一个脑袋四条腿的特征,就很容易把它画出来。”

有个小朋友用手去摸甲鱼的背,欧慧君连忙大声制止说:“孩子们,千万别用手去摸甲鱼,它的嘴一咬住你的小手指头就不会轻易松口,除非天要下雨雷公打雷了,听见雷声,它才会松口的。”

一个孩子好奇地问欧慧君:“那雷公要是不打雷,光下雨呢?”

欧慧君回答:“那这个甲鱼的嘴巴就永远不会松开,你的小手指头,就会被它紧紧地咬在嘴里直到断掉。”那孩子一听欧慧君夸张恐怖的声音,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欧慧君连忙安慰着孩子说:“你不用害怕,你没有把小手指头伸给甲鱼去咬啊?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大家开始画画吧!”

鲍伯庆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在自己的房子里坐着叹气,鲍伯伦走进鲍伯庆的卧室里,鲍伯伦对鲍伯庆的媳妇说:“你出去一下,我跟伯庆有话要说。”鲍伯庆的媳妇知趣地走了出去。鲍伯伦开口道:“二弟啊,我刚才跟妈也说了,她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去说你。这样大家都没有面子。”

鲍伯庆说:“大哥,妈这人我们都了解,她这么说,我已经被说油了,我也不计较。这全家人都知道,不存在丢不丢脸,连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我们这别墅里住了公司这么多员工,我们家里什么事能瞒住大家?我倒觉得,这也没什么,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窝囊废,在家不干事,大奥药业上上下下你就是顶梁柱。大哥我也不说假话,我们公司没有你鲍伯伦,是不可能东山再起的。”

鲍伯伦连忙打断他的话说:“你别这样说。”

鲍伯庆又接着说:“哥,你别打断我,我确实就是一个没出息的窝囊废,特别在妈眼里,她永远拿我跟你去比,我这个小弟从小就跟着你玩儿,你是我大哥,我哪能比你优秀啊,我也想干出点样子来让你们看看,但是我就做不到。我知道不可能比你优秀,也不可能超过你了,我只希望你们大家在心里对我还有一份尊重就行了。”

鲍伯庆说得有点激动,鲍伯伦不禁动情地一把抱住了鲍伯庆。

厨师坐在欧小爸的房子里,拿着笔在一张纸上画着张叶山家的地图,他说:“我给你再画细点。”

欧小爸指着这张地图上问:“好的好的,门在哪?”

厨师说:“在这!”

欧小爸说:“我说的是大院的门。”

厨师说:“在这。”

欧小爸又问厨师:“房子里大概有几个床铺?窗户是对着哪个方向开的?”

厨师又分别、把房子四周的窗户用笔点了出来。

偶小爸说:“厨房的窗户在哪?”

厨师在地图上把厨房的窗户勾画出来。欧小爸又问:“那平常他们家有厨师吗?”

厨师摇着头说:“他们家没厨师,谁有时间谁就去做饭,平常他们在家吃得少。”

鲍伯伦对鲍伯庆说:“我们大奥药业就是一个家族企业,你也明白,都是很传统的,很随意的,没有什么新式企业的管理知识,我在想我不能眉毛胡子都一把抓,什么都要通过我来执行,我就是变成三个鲍伯伦,我也吃不消啊!所以我们公司内部也要有点分工,先说说你的分工吧,你愿意管哪一部分?”

鲍伯庆面露喜色地问鲍伯伦:“你真的愿意放权出来?”

鲍伯伦说:“我也不想太累了,现在企业越做越大,公司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一个人也管不过来呀!”

鲍伯庆连忙笑着说:“大哥有这份心,小弟应该感激才对呀。”鲍伯庆连忙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不妥,连忙解释道:“刚才我说的这个角度不对,做二弟的愿意为大哥分忧解愁。”

鲍伯伦对鲍伯庆说:“我想把公司财务这一块都交给你来打理,你看如何?我的重点就是想去抓公司的生产和销售。”

鲍伯庆说:“没问题呀,虽然我算小账不行,我想我大帐能算的,就不知道咱妈的意见如何。她对我不放心啊,管财务不就是管钱吗?她现在一天到晚还说我花钱像流水一样,我管钱她不担心我把钱管没了啊?”

鲍伯伦说:“你看你说到哪去了,你也是大奥药业公司的股东,这账交给你,我们放心。”

厨师又问欧小爸说:“你不需要知道他们家几口人吗?他们家是干什么的?”

欧小爸说:“不需要,我不需要了解他们家是干啥的,我只想了解他们家的方位,看看他们家的风水,你说这个人这么虚伪,我就觉得他们家风水肯定有问题。”

厨师就有点好奇地问欧小爸说:“那你看他们家风水怎么样?”

欧小爸眯着眼睛,掐着指头,故作沉思状,一会儿,他开口说话:“我看他们家风水不好,最近必有报应,会失财的。”

厨师在一旁低着头略有所思地说:“他们家有点报应也好。”

王虹雯说:“我不同意。你二弟你还不了解呀,他怎么能管钱呢?一团乱麻。”

鲍伯伦说:“妈你不用担心,还有会计出纳嘛,人家才是干这个专业的。他仅仅是管理会计和出纳,看看账签签字罢了。”

王虹雯又说:“你弟弟他花钱像流水,钱要从他手上过,你说,那不等于在咱金库的墙上开了一个大洞吗?每天往外流钱啊?”

鲍伯伦说:“妈!你肯定又想多了,我说了还有会计和出纳,会计和出纳会把好这一关的。再说每个月我们都有财务报表,报表你也能看到,我也能看到,我们大家随时都监管着,不会错到哪去的。”

王虹雯说:“反正你这个主意,是个馊主意!”

欧慧君、欧小爸还有厨师来到走廊上。欧慧君把电灯打开了,厨师问:“孩子们呢?一下这么安静了。”

欧慧君回答说:“孩子们睡得早。”

厨师说:“孤儿院的孩子们确实好玩,但就是太吵,我呆了一天这脑袋都有点受不住了,你们天天跟他们在一块,可能都习惯了。”

欧慧君说:“我不也是这么吵大的吗?”欧慧君又对厨师说:“别看你现在好静,说不定你小时候可能是最吵的呢!”

厨师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着欧慧君说:“有可能,很可能!”

欧慧君说:“我打开灯让你看看这墙上。”

厨师抬头一看,整个墙上画的都是活蹦乱跳的热带鱼,厨师说:“这画真漂亮,画得这么好啊,这是哪位工笔画画家给你画的啊?”

欧慧君说:“你呀!就是被工笔画画家骗得太多了,也学会装了。”

厨师有点不好意思说:“都爱艺术啊,那这是什么画?”

欧慧君回答说:“这是漫画。”她反问厨师:“你觉得这个画好看吗?”

厨师回答说:“好看!好看!我觉得这个画比那个大画家的工笔画强多了。”欧慧君和欧小爸相视着笑了起来。

在房间里鲍伯伦对媳妇说:“今天,拿破仑准备让我帮他管账。”

鲍伯庆的媳妇对鲍伯庆说:“让你去帮他管账?大奥药业的财务吗?”

鲍伯庆点着头说:“是的,他刚才跟我谈的。”

鲍伯庆媳妇摇着头说:“我觉得不可能,你妈不会同意的。”

鲍伯庆有点不高兴地反问说:“为什么?”

鲍伯庆媳妇说:“为什么?你清楚的,你妈她信得过你吗?”

鲍伯庆说:“我妈信不过我,但是她信得过拿破仑。拿破仑说了我能管财务,我妈就会听他的,你信不信?”

鲍伯庆的媳妇低头想了想说:“如果你大哥跟你妈说让你管财务,你妈兴许会同意吧。那真是你走了狗屎运,就不知道你能管好还是管不好。”

鲍伯庆说:“我还没干事,你就说这些丧气的话,这老婆不旺夫,我现在知道了,我财运不好原因在哪?就在你身上!”

鲍伯庆的媳妇说:“你就别拿我说事了,自己不争气,还挑我的毛病。”

鲍伯庆不满地对媳妇说:“你们都看不上我了,有本事就别跟我过了,睡觉!”等鲍伯庆的媳妇脱衣上了床,鲍伯庆又嬉皮笑脸地贴了上去,去脱他媳妇的内衣。

他媳妇不愿意地对鲍伯庆说:“你就是个赖皮样子,没皮没脸的。”

鲍伯庆嬉皮笑脸地说:“夫妻吵架嘛,床头吵架床尾合,来来来今晚合一下。”

欧小爸对厨师说:“你真觉得这墙上的画好啊?”

厨师说:“这画真的好,我要是新开的餐厅里,有这些画在墙上,我卖王八的生意肯定好得不得了。”

欧慧君说:“那这些画家,可不好请啊!要价很高的,不知道你出得起还是出不起?”

厨师弱弱地问欧慧君说:“那画这些画得花多少钱啊!”

欧慧君爽爽地笑着说:“一条鱼要一块钱吧!”

厨师对欧慧君说:“那比我鱼的价钱贵多了,但我还出得起啊!那工笔画可比这贵多了。工笔画是按一根毛,一片树叶,一块鱼鳞,给你计价的。”

欧慧君说:“那一条鱼,有多少块鱼鳞片啊!我的天啊,画一条鱼可以吃掉多少鱼啊!那一年都吃不完啊!”

欧小爸说:“这画画的就是搞艺术的,那个价位价格没谱,完全是按画家的名气来的。”

厨师说:“是的,是的,搞艺术的都是骗子,我们辛辛苦苦养一年王八,还抵不上他给我画一条鱼。”说得欧慧君、欧小爸都笑了起来。

鲍伯庆和媳妇两人刚关了灯正在被窝里行夫妻好事,房门被张静安敲响了。张静安在外面问道:“二少爷,睡了吗?”

鲍伯庆有点不耐烦地说:“早睡了。”

张静安连忙抱歉地说:“那不好意思,哎,不打扰你了。”

鲍伯庆有点不放心地问:“什么事?”

张静安说:“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你别起来了。王大掌柜想打牌,三缺一,让我来找你啊,你既然睡了就睡吧!”

鲍伯庆还是从媳妇的身上爬了起来,他对门外喊了一句说:“你们等着,我就来。”

鲍伯庆媳妇说:“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啊?”

鲍伯庆说:“拿破仑让我当财务主管,我心里乐着了。”

欧慧君和欧小爸把厨师带到了孤儿院的大厅里,欧小爸把电灯开关打开了,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厨师一眼看到了贴在黑板上的各种各样的甲鱼漫画。厨师兴奋地说:“哇,这些甲鱼画是给我画的吗?画家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啊?没跟我们一块吃饭?”

欧慧君欧小爸得意地笑了起来,欧小爸说:“画家今天就跟你在一块吃饭,只是你没有认出来。”

厨师说:“不好意思,跟那么多人一块吃饭,我头都没抬,所以没有看清画家坐在哪。”

欧小爸说:“这画家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厨师指着欧小爸说:“我知道了,画家就是你。”

欧小爸用手指着欧慧君说:“这画家不是我,是她!”

欧慧君说:“是我们孤儿院的小朋友跟我一块帮你画的,你看画得像不像?”

厨师说:“这画得太像了,好像就要游下来似的。不过你们画的这王八可能都不会咬人的。”

欧慧君问:“为什么?”

厨师说:“一个个那么可爱,如果挂在我的餐厅里,那真是会带来好运的,吃饭的人肯定都喜欢看。”

鲍伯伦对张静安说:“那快洗牌,快洗牌!”

张静安开始洗牌了,张静安的那位广东女友就坐在张静安椅子的扶手上,亲热地依偎着张静安。梁助理问张静安说:“二少爷会起来吗?”

张静安说:“二少爷答应了,他就起来,他刚睡下。”

王虹雯在一旁插话说:“你们都记住了,这男人要是没有出息的,就每天只知道一大早就上床抱着媳妇睡觉去了。”一席话把大家都说笑了。

梁助理说:“我们可没有媳妇啊!”

鲍伯伦对张静安说:“王大掌柜说的是你呀,你记住了,以后结了婚,千万别睡得那么早。”

张静安连忙拍着广东女友的手说:“我们要是结婚了,肯定每天睡得最晚,我怕王大掌柜的来打我屁股。”

王虹雯跑过来对着张静安的肩膀就是一巴掌,说:“就你贫嘴,我们广东媳妇还不一定嫁给你呢。”说完王虹雯一把亲热地抱着张静安广东女友的肩膀。

欧慧君对厨师说:“我们这儿挂的画,是画在纸上的。等你的餐馆粉刷好了,我们就会把这纸上的画画到墙上去,有个半天时间就够了。”

厨师高兴地说:“哎呀,我怎么感谢你们好啊?那这钱怎么给了?”

欧慧君说:“这好办啊,以后多到我们孤儿院给大家做两顿好菜吃就行啦!”

欧小爸责怪着欧慧君说:“还吃人家的饭啊,今天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欧慧君调皮地说:“刚才,我们厨师老板不是说了吗?一片鱼鳞要抵得上一条鱼,他说了他养一年王八,还抵不上我们画一个王八。那我们得吃上一年啊!我以后不炸油条,专门出去画王八赚钱去。”

厨师说:“这么多个王八,吃一年都少了,以后也不用我过来给你们做王八了,你们就直接到我店里去吃,吃完三年再说。”

欧小爸开着玩笑说:“我估计我们都到你那里吃,吃上一个月,你也就关门回家吧!”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鲍伯庆走进餐厅里,一看大家都在,连忙坐上了空缺的坐位。他说:“大家都在啊!来吧,我们开始发牌,还是老规矩吧,打输的挂听诊器!”

张静安对未婚妻说:“你去仓库把听诊器搬过来。”未婚妻就走出了餐厅,去搬听诊器去了。和牌的声音在餐厅里响起来,几位开始聚精会神地打起麻将来。一会儿,鲍伯伦输得最多,他脖子上套着听诊器有十多个了,输了的还要把冰冷的听诊器的听筒,塞进自己的胸口,十几个冰冷冷的东西放在怀里,鲍伯伦的腰都不敢直,肚子也是缩着的,一副狼狈的样子。

张静安说:“大少爷呀,平常就没看到过你这样点头哈腰的样子,只有打牌的时候才能折腾你一把!”

鲍伯伦说:“我这人就牌技太差,没办法,每次都被你们整。”

梁助理连忙拍着马屁说:“我们不敢整老板,要不我们输一把挂一只吧?”

鲍伯伦说:“不行不行!不能乱了规矩,输了的都得像我这样。”

张静安说:“平常生意上他耀武扬威,把我们一个个骂得狗血淋头,只有在牌桌上我们才能报复他一把,千万别放过这样的机会。”说得大家哄堂大笑。

欧小爸问欧慧君说:“我看你呀,找工作也不容易,你干脆跟他合开一家饭店,你卖油条,他卖甲鱼,估计这生意差不了。”

欧慧君回答说:“我不,我不想去做厨师,我要去做白领,我一定要进写字楼。”

欧小爸说:“你虽然有一定的文化,但是你没有文凭,没有文凭,怎么能够去做白领啊?”

欧慧君说:“我还年轻,我可以学。”说完欧慧君把欧小爸给她的一份报纸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她用一支笔,在招聘启事上开始勾画起来。她说:“这么多人、这么多公司在招聘,我就不相信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王虹雯在一旁看着大家打牌,张静安的女友倒完茶,又坐回到张静安的身旁。她的眼睛很灵活地在偷看着旁边梁助理的牌。她看见张静安出错了牌,连忙用膝盖顶了顶张静安的屁股。但是张静安把屁股挪了挪,没有反应。张静安的女友有点急,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张静安的腰,张静安回过头来对女友说:“你给我远点不行?老碰着我,我摸牌不方便啊!”

王虹雯在一旁暗自笑着张静安的木讷,她见张静安的未婚妻脑瓜很灵活,于是招呼着说:“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欧慧君不停地翻看着报纸,她指着一条中缝广告对欧小爸说:“你看这家公司,专门帮人找工作,做中介代理,没找到不要钱呢!”

欧小爸说:“那可以明天找找他们,让他们来给你做介绍,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欧慧君说:“估计这个得交钱。”

欧小爸说:“没关系,你有钱吗?”

欧慧君摇了摇头说:“我哪里有钱啊!卖油条的钱每天都交公了。”

欧小爸说:“不急,我那里还有一点钱,都给你带上。”

王虹雯把张静安的未婚妻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王虹雯对她说:“你把门带上,我有话要跟你说。”张静安的未婚妻连忙把门轻轻地掩上。

王虹雯说:“我看你做事比较灵巧,我想给你安排一个事做。”

张静安的未婚妻连忙说:“王大掌柜的,我没有什么文化,也不识字,就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你交给的差事?”

王虹雯说:“这事也不难,你以后就给我们陈一欣博士做助手。”王虹雯接着说:“你一个呢是要帮陈博士多做点杂事,料理一下她生活上的事,她的身体还在康复中;另外你要注意拿破仑,看他对陈博士还有没有一点意思,我想把他俩撮合在一块。你要主动配合做这方面的工作,要多跟我沟通,随时向我报告他俩的进展情况,行吗?”

张静安的广东女友回答说:“王大掌柜的,没有问题,这两件事我尽力做好。不过,袁小琳和鲍总不是已经…”

王虹雯连忙解释着说:“虽然拿破仑和袁小琳两人已相处很久了,但是他们俩在事业上是互相不能支持的。但陈博士不一样,她对拿破仑乃至大奥药业都是一种强力地支撑。你明白吗?如果他俩能联姻,对大奥药业将是珠联璧合。当然最终陈博士和拿破仑能不能走到一块去?还得看他两人的缘分,我只是让你多关注而已。”

张静安的广东女友回答说:“这我就明白了。”

鲍明芳穿着一身华丽而摩登的时装,套着玻璃丝袜的脚踩着一双高跟鞋,像个电影明星一样,腰肢一扭一扭地走进了餐厅。正在餐厅里吃早餐的梁助理和张静安抬头猛然看见了穿着时髦的鲍明芳,嘴里发出了惊呼。张静安说道:“哇,鲍家大小姐好摩登啊!”

梁助理说道:“看样子,这是要有好事的前兆!”

王虹雯在一旁吃着泡饭,对着张静安和梁助理有点生气地说道:“看你们这些当叔叔的,早餐还堵不住你们的嘴,瞎说个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点道理你们还不懂啊?”

她又对着梁助理说:“你这当叔叔的半天不找老婆,小侄女的速度都比你快,还好意思在这说人家。”一席话说得梁助理和张静安只有埋头吃泡饭的份,乐得张静安的广东女友在一旁笑个不停。鲍明芳嘴里哼了几句,然后蹬着高跟鞋高傲地走出了客厅,坐上了她的别克车。

王虹雯连忙追在后面说:“宝贝,你早餐都不吃了?”

鲍明芳头也不回地回答说:“奶奶,我不吃泡饭,我想吃油条,我买油条去。”

王虹雯说:“记得给我也带两根回来。”

欧慧君带着一帮小朋友在孤儿院的门口卖着油条,大家忙得不亦乐乎。鲍明芳开着别克车停到了油条摊旁,下车走了过来说:“这炸好的油条我都买了,我要带走!”

欧慧君在忙着,没注意到鲍明芳的到来。旁边的小朋友对欧慧君喊道:“欧司令!欧司令!她要打包带走。”

欧慧君连忙把油条用纸包好,鲍明芳走近欧慧君轻轻地说:“我不知道,你带不带徒弟呀?”

欧慧君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了一眼穿金戴银的鲍明芳,她说:“那天晚上我见过你,你也想卖油条,开玩笑吧?”

鲍明芳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我真想学炸油条。”

欧慧君认为鲍明芳是在调侃自己,不以为然地说:“我忙着卖油条呢,赶紧走吧!”

鲍明芳见欧慧君忙着炸油条,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开着车就走了。

鲍明芳把别克车开到了租界巡捕房的门口,然后拿着那包油条走进了巡捕房。

欧慧君在自己的房间里洗着手,欧小爸走进来对欧慧君说:“你确实要多洗几遍,别让人家招聘的,闻到你身上的油条味。”

欧慧君有点疑惑地问欧小爸说:“我身上真有那股味道吗?”

欧小爸说:“你身上有油条味,但是你闻不出来。”

欧慧君说:“那我干脆换身衣服。”

欧小爸说:“我再去给你打桶水,你把头发也洗洗吧,油烟全在你的头发里。”

慧君用手插进自己头发里抓了抓,然后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她对欧小爸说:“不至于吧,有那么浓的味道吗?”

鲍明芳大方地走进了巡捕房,王警官正好在柜台里值班,他一看见鲍明芳进来就开着玩笑说:“哎呀,今天大小姐又光临我们巡捕房了,难怪我今天一早就发现我们门口的树上的喜鹊在叫,原来是有贵客来呀!”

鲍明芳对王警官解释说:“也不是什么贵客,昨天你们张警官对我的帮助很大,把我的车修好了,我今天来答谢他。”

王警官一时兴趣来了,连忙问:“是吗?来找张警官啊!你准备怎么答谢啊?”

鲍明芳大方地说:“我也没想好啊,我想请张警官吃顿饭。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了一点油条来。”说完鲍明芳举起了手中的油条。

王警官一看鲍明芳手中的油条,眼里放光地说:“早餐吃过了,但是没吃饱,我来试试这油条的味道如何?”王警官从纸包里抽出了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开始吃了起来。

鲍明芳连忙问王警官:“今天是不是张警官没有来呀?”

王警官嘴里含着油条,转过头来对房里叫道:“张天宇,张天宇,出来吃早餐!”

张天宇从里屋里走了出来,王警官对张天宇说:“人家来答谢你的,你还没吃早餐吧?这油条挺好吃的。”

张天宇也不客气,说:“正好,真还没吃。”张天宇也拿了一根油条对鲍明芳说:“是那家的油条吗?”

鲍明芳故意明知故问:“哪家啊?”

张天宇回答说:“油条西施的。”

鲍明芳说:“不是的,我刚才在我家门口买的。”张天宇也不正面回答,一边吃一边笑着。鲍明芳耐不住了,便主动说话:“你真想吃这油条?我可以天天给你送啊!”

王警官一听有这样的好事,连忙站起来说:“这油条好吃,真的会天天送吗?我不相信。”

张天宇对王警官说:“给钱就送,你给钱我也给你送。”

鲍明芳声调不高地轻轻说:“不给钱,我也送。”

张天宇对鲍明芳说:“凭什么你白送啊?”

鲍明芳回答说:“我有车方便啊。”

王警官眯着眼睛傻笑着说:“对对对,她有台别克,可以给我们送。”

欧慧君到了介绍工作的中介地点,对坐在房里的一位掮客说:“你这里给介绍工作?”

掮客说:“是的,我们是专门帮人找工作的,你只要把这张表格填好,再交上一元钱,我们就一定让你找到满意的工作。”

欧慧君说:“真的?肯定能找到吗?”

经理说:“肯定没问题,我们会通知你来面试,一直到你找到工作为止。”

欧慧君说:“好的,好的!我这就填表,钱我也付了。“说完欧慧君开始填起表来。

张天宇对鲍明芳说:“油条我们吃了,今天的早餐很好,感谢你!”

鲍明芳大方地说:“不用感谢,昨天你帮我修好了车我也得感谢你啊!这样吧,我至少得感谢你三十天一个月,等你吃腻了这油条啊,我就不送了。”

王警官说:“这油条好吃了,这油条估计是吃不腻的,我看得送三百六十五天一年,看我们的张警官是不是会吃腻?”

张警官对鲍明芳说:“谢谢你的早餐,我们现在要开始办公了。”

鲍明芳说:“那我就不打扰各位警官了,明天见。”王警官一直把鲍明芳送了出去。

王警官回到办公桌前对张天宇说:“我看这个女孩摩登,可以做老婆,有钱又大方,说不定连人带车都嫁过来了,你不仅娶了人家的人,还白捡了一台车。一台别克车,在大上海也没有几台。”

张天宇说:“别瞎说,干活了。我不想占人家便宜。”

王警官说:“让她送早餐来,吃人家油条,这不算占便宜啊。听差的,也得吃饭啊!”

杨威带着张叶山还有刘秘书几个手下走进了上海红舞台的大门。杨威指着宣传窗里的袁小琳的头像说:“这个女的,我见过。”

张叶山笑着说:“你呀,只要是漂亮女人你都眼熟。”

杨威说:“我想起来了,他跟鲍伯伦关系不一般,说不定有一腿。”

张叶山连忙好奇地追问着杨威说:“是吗,你见过?”

“我在饭店见过,还在别的地方也看见过。他俩关系非常不一般。”

张叶山笑着说:“什么不一般?不就是男女关系吗?”

杨威说:“我估计,他俩就是那种关系。刚开始我感觉到鲍伯伦对陈一欣是有点兴趣的,差点成了我的情敌。但是最后鲍伯伦放弃了。”

张叶山笑着说:“那是因为你这个情敌太强大了。”

杨威说:“不是的,是因为中间出现了苏水儿这个名角。漂亮,但不温柔,脾气挺大的。他把鲍伯伦的心迷住了。”

张叶山说:“那今天晚上我们见识一下这位脾气大的名角苏水儿吧。”

鲍伯伦、张静安、梁助理、鲍伯庆一行坐在前台靠前的一个嘉宾位置上。张叶山、杨威坐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张比较醒目的台子。袁小琳一登台就迎来了满堂的喝彩声。其中以张静安鲍伯伦这一桌的喝彩声最为明显。张静安不断地鼓掌喝彩。鲍伯伦说:“你不要喊得太响了。袁小琳已经叮嘱过我,让我们不要太张扬了,人家一看以为我们是托,多不好意思。”

杨威对张业山说:“今天很巧啊,大奥药业的也来了,该不是给老板娘来捧场的吧?”

张叶山用手指头点着杨威说:“你啊捕风捉影,这苏水儿老生是唱得不错,确实很有唱功。”

杨威摇了摇头对张一山说:“这个女的脾气可大了。那天在中西餐厅,我跟她开开玩笑,她马上就给我脸色看。今天我们也来跟她玩玩。说着杨威和几个手下就开始喝起倒彩来。”

张静安坐在台前回头一看,对鲍伯伦说:“今天真是冤家路窄呀,那帮龟孙子也来了。”鲍伯伦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了杨威和张叶山。杨威一干人不断喝倒彩,鲍伯伦一席人也坐不住了。剧场里顿时热闹起来,张静安和鲍伯伦大声地喝彩,杨威一行人大声地喝倒彩。两伙人互不相让。

在台上唱戏的袁小琳这个时候可就急坏了。她让鲍伯伦他们来看戏,本来就不希望闹出一点声响来。因为老爷就坐在包厢里,每天都守着她呀。自己和鲍伯伦的事儿可不能让老爷知道了。所以入场前她专门嘱咐鲍伯伦,让他们低调点。没想到杨威一行人激怒了鲍伯伦和张静安一行。袁小琳内心一慌,表演便有点压不住阵脚了。

一直在包厢里端坐着的黄啸林此时也坐不住了。他不知道剧场这两伙人,帮腔的,拆烂污的都是些什么人,反正很不正常。他招了招手,一个手下走上前来。黄啸林说:“查一查这两伙人的背景,等会儿啊,该教训的教训,该打赏的打赏,别在剧场里动手,出门再说。”

手下答应说:“明白了,然后退了出去。”

杨威的声音虽然大,但是他一直笑着在闹。他并没当真,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张叶山,劝着杨威说:“买票是来看戏的,别吵了。这苏水儿唱得真还可以,你这么一吵,人家戏都唱黄了。再说也没有必要,你这是跟鲍伯伦过不去吧?”

杨威一听张一山这么说,过了一会儿也安静下来了。张静安鲍伯伦一看后面不喝倒彩了。也低调了不少。

剧场里安静了,袁小琳在台上也没那么紧张呢,人一放松声音更加洪亮起来。不过老爷黄啸林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散场了,观众们都往门外涌去。杨威一行人和鲍伯伦一些人,也随着人流一块往外走着。张叶山对鲍伯伦竖了一个大拇指,意思是肯定今天的演出水平不错,鲍伯伦也给了一个笑脸。正在这时一伙青帮冲上前来给张叶山,杨威他们一顿猛打,张叶山一行顿时被打在地上。鲍伯伦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年轻的青帮走了过来对鲍伯伦一行人鞠了一个躬,每人给了一个红包。

张叶山和杨威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杨威说:“肯定是鲍伯伦叫人干的。”

张叶山摇了摇手对杨威说:“他没这个胆子啊。我们去查一查,这个剧院后面肯定另有他人。”

黄啸林说:“小姑娘,你知道今天来剧场里起哄的是些什么人吗?”

袁小琳紧张地开着车,眼睛看着前面,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黄啸林说:“我找人查了,两伙人,都是做药的。”

袁小琳又紧张地问:“那你怎么处理的?”

黄啸林说:“老规矩,帮忙的,给红包;喝倒彩的,教训一通。红舞台是不允许有人来帮倒忙的。谁做,谁倒霉。”

督军府里,张叶山和杨威鼻青眼肿地坐在沙发上,杨威对督军公子说:“这次你可真的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真的不知道红舞台是黄啸林开的。太嚣张了!你看看,我跟会长两人,被他们打成什么样子?”

张叶山说:“他们确实太过分了,我们只是开开玩笑,喝喝倒彩。我们并不想去砸他们场子,我们也不是干那事的人,对吧?这股气真是憋在胸口出不来呀。无论如何要请督军为我们做主。这么多的人看到我们被殴打。我们的面子往哪搁?本来还想到报社去投诉呢,确实这个脸丢不起人啊。”

督军公子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听他们两位倾诉。等张叶山和杨威说得差不多了,督军公子说:“你们说完了吗?”

张叶山和杨威俩人连忙点着头说:“说完了。”

督军公子笑着说:“这事啊,督军也没办法。你们知道黄啸林是什么人吗?现在SH市市长,我们督军府里几个副职都是他的门生,上海滩谁敢跟他斗啊?”

杨威说:“不管怎么说,督军比他大吧。督军能够做这个主吧?上海的军政一把手啊。”

督军公子冷笑着说:“有件事我没跟你们说过。几个月前,我自己也是在这个红舞台看戏,喝倒彩被黄啸林打了几耳光。虽然后来我出了这口气,但是我的面子也丢得差不多了。好在上海的报纸没有报道,我们把稿子都压下来了,否则我的面子也没有地方搁啊。还是在剧场里面打的,那么多看戏的人都看见了。我爸也没办法,白挨了打。你们要知道,这苏水儿的场子,谁都不要去碰它,他是黄啸林的姨太太啊。”

杨威猛地坐直了身体。他说:“不对吧?怎么是黄啸林的姨太太?”

督军公子说:“整个上海滩都知道,她就是黄啸林的老婆。黄啸林把她当个宝贝一样,每天演出黄啸林就坐在二楼的包厢守着,谁只要捣乱,出门就挨揍。”

杨威想了想说:“那我就明白了,这个鲍伯伦就是苏水儿的小白脸。”

督军公子的眼睛变得发亮起来。他连忙非常有兴趣地问:“何以见得?你有证据吗?”

杨威说:“凭我一个男人的直觉,我就知道他俩关系绝对不一般,肯定是小白脸的关系。”

张叶山说:“你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你那么肯定吗?”

督军公子连忙打断张叶山的话说:“这个有点意思,我建议你再搞清楚一点,收集她的证据。你只要能证明这一点,你俩就可以完全出了这口恶气。”

杨威阴沉着脸说:“好的,我去想办法,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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