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烈日当空，空气中弥漫着炙热的压迫感。
许念将厉寒洲标注的修改部分逐一优化，几乎将每一个字句都推敲了无数遍。当她将调整完的方案打印出来时，时间已逼近下午的汇报截止。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匆匆赶到会议室，刚推开门，就看到厉寒洲正坐在主位上，翻阅着手中的一份文件。他的表情依旧冷峻，仿佛周围的温度都因他而降了几分。
“时间刚好。”厉寒洲抬眼看了一下挂钟，语气淡漠，“拿过来。”
许念将文件递上，尽量保持平静。然而，站在他面前时，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仍旧让她的心脏跳得有些快。
厉寒洲接过文件，目光在纸页上快速扫过，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寂静中，敲击声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一点点敲击着许念的心弦。
他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开口：“为什么这里的预算调整幅度只有3%？”
许念一愣，迅速在脑海中回想：“根据客户需求和市场行情，我们认为3%的调整幅度是最合理的范围……”
话音未落，厉寒洲便冷冷打断：“合理？如果客户认为不够呢？你有没有预留更大的调整空间？”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强烈的质问意味，仿佛刀锋般直接刺入要害。
许念的背脊一僵，咬了咬牙，沉声回答：“如果客户提出进一步的需求，我们可以视具体情况追加修改。但在现有条件下，这已经是最优解。”
“最优解？”厉寒洲将文件丢在桌上，语气冷厉，“我只看到一个勉强及格的答案。客户要的不是你的解释，而是能让他们彻底满意的方案。”
他缓缓起身，俯视着许念，目光锐利如鹰：“下次，给我一个不需要解释的完美答案。明白了吗？”
许念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她明白厉寒洲是在针对她，尽管方案已经被修改得近乎无懈可击，但他仍旧在挑刺。
“我会尽力。”她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语气冷静。
“不是尽力。”厉寒洲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冰冷，“是做到。”
短短四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许念心头。
她看着厉寒洲冷漠的背影，双拳在身侧紧紧握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走出会议室后，许念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她坐在工位上，脑海里全是刚才那句“不是尽力，是做到”。
“简直不可理喻！”许念忍不住低声抱怨，“难道他是铁打的不成？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讲！”
“骂厉总？”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许念一惊，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是张扬。他端着一杯咖啡，嘴角带着一抹揶揄的笑意：“你可真有胆，敢在公司里念叨他。”
许念白了他一眼：“他又不是神，我说他两句怎么了？”
张扬无奈地摇了摇头：“厉总不是神，但他的手段可比神还厉害。听说上次他在总部管理的团队，半年换了一大半人，全是因为跟不上他的节奏。”
“换人？”许念心里一颤，眉头紧紧皱起。
“是啊。”张扬低声道，“所以许念，你可得小心点，别真惹到他了。”
许念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盯着桌上的文件，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自已成为被淘汰的那一个。
傍晚时分，许念独自走在街头，冷风吹过，她紧了紧外套，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咖啡馆。
她推门而入，熟悉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许念找了个角落坐下，掏出笔记本开始整理接下来的工作计划。然而，她才写了两行，耳边便传来一阵熟悉的低沉声音。
“还挺勤奋。”
许念猛然抬头，看到厉寒洲正站在不远处，手中端着一杯咖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厉总？”许念有些惊讶，“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家店的咖啡不错，我经常来。”他随意地说道，目光却落在她的笔记本上，“在做什么？”
许念下意识地将笔记本合上：“在整理明天的计划。”
厉寒洲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第4章：暗流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