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听了方飞的话，忍不住笑了：
“你们警察还真有意思，当初那么不相信我的话，现在居然又来问我哪一个才是嫌疑人，你们不是说我是个傻子吗？既然我精神有问题，那我说的也没有用吧。”
山竹明显一副很不配合的样子。
方飞一筹莫展，看着山竹的眼神里带着一抹凌厉，又不能对他做些什么。
“之前是之前的事，那个时候审讯你的又不是我，我看到了案卷，我确定你不是一个精神病，所以才会把你带回来问话。”
“警民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这里哪一个才是嫌疑人。”
方飞接着又问道。
山竹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低头看了看照片说道：“没有。”
接着又说了一句：“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我怎么知道哪一个才是，就算是你也未必记得好多年以前的事吧，更何况我一个精神病患者。”
山竹又拿那句话来说事，方飞气的脸色通红，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暴跳如雷：
“问你就直接说，是不是以为我脾气好，你就可以三番五次的戏弄我。”
这个话说完，山竹急忙一副惊恐的神色说道：
“美女，你得讲点道理呀，你问我，我已经告诉你了，没有一个是，我都说了，那个人长得很像我，你难道听不懂吗？你看这几个人哪一个长得有我这么帅。”
山竹说着特别把头脸上的头发往后撸了撸，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其实山竹长相还算是可以的，棱角分明，而且眼睛也很大。
不过岁月在他的脸上增添了不少的皱纹，再加上披头盖脸也没有梳妆，所以看上去很是邋遢。”
方飞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颤抖着手指，恨不得冲过来把她揍一顿，这个时候在隔壁看着的林峰，眉头也紧紧拧了起来，而且一双眼睛放在了山竹的脸上，很认真的查看。
似乎，企图想要从这张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但却什么都看不到，那几张照片上的人，林峰都见过，可没有一个和他长得类似的。
尽管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岁月可能会在人的脸上刻画出不同的痕迹来，但轮廓是不会改变的，方飞问了半天，没有问出什么。
山竹咬紧了牙关说不认识，也没有见过这些人。
方飞无奈最后只能放了他离开，临走时候还狠狠警告了他一番。
山竹似乎压根没放在心上，挥了挥手笑眯眯的走了。
等他离开后，林峰和眼镜使了个眼色，两人也跟着悄悄离开了警局，当远离警局的范围后，林峰想要追上去，眼镜一把扯住了。
他低声问道：
“你要做什么。”
林峰笑着说道：
“那个家伙在警局里不说，我们只能让他在外面说，我就不相信我撬不开他的。”
眼镜见状眉头拧的死紧说道：“不要忘了，你是个警察，若是你这个时候追上去把他揍一顿，你就是动用私刑，是知法犯法。”
林峰翻了翻白眼说道：“我们现在不是警察，是普通的公民，我不过是出来度假而已。”
林峰说完也不理睬眼镜，率先走了。
眼镜在身后气得脸色铁青，心里想的是：为什么他之前还认为这家伙挺不错的，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惹事的家伙，有心不去理睬，可也知道，林峰是跟着他出来的，一旦出了什么事他担待不起，只能在后面追了上去。”
当他追上去的时候，林峰已经把山竹拦住了，正把山竹摁在地上，雨点大的拳头砸在了大家伙的脸上和身上。
山竹见状一边哀嚎一边喊道：“快来人呐，警察打人了。”
林峰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搞错了，我不是警察，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山竹有些意外：“那你为什么打我？”
林峰冷笑着说道：“我的妹子被杀了，杀人的手法和之前的案件差不多，我就是来问清楚到底是哪一个人杀的，我觉得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你不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林峰这句话说完山竹沉默了，就算是林峰再打过来他也不吭声，见他不再说话，林峰停止了拳头低声问道：
“那个人到底是谁？”
山竹睁开眼，看到林峰一双愤怒血红的眸子，咧了咧嘴，最终还是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你真的不是警察吗？”
林峰抿了抿唇，一听就知道有门，然后说道：
“你不相信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个健身教练，健身教练知道吗？就是那些健身房里教女人锻炼身体的人。”
林峰说的这句话是事实，并没有欺骗任何人，但跟在身后的眼镜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心说这家伙真是满嘴的谎言，为了查案居然什么谎都能扯得出来，山竹听到林峰的话后抬起头看向他，当他看到林峰那清澈的眸子和坚定的神情时，他可以确定林峰没有说谎。
虽然他是一个乞丐，可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有没有欺骗他，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从林峰的眼睛里看到了坦然。
林峰的确很坦然，因为他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警察，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健身教练。
至于警察，不过是兼职。
起码现在来看是这样的，山竹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
“刚才那些照片里，有一张很像他，但过去了很多年，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当年我在警局里指证他，可警局的人却说我颠三倒四的，说我神经不正常，那人从警局放出来之后还把我揍了一顿，所以我也不敢再说。”
林峰眉头拧紧：“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和警局的人有关系。”
乞丐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我一个乞丐说的话，也的确是没有什么说服力，那会我也没有身份，后来我听说警局在查到他的时候，他提供了不在场的证明，所以警局只能认为是我在说谎话。”
云峰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社会上有地位的人和一个什么事都不做，整天要饭，而且犹如赖皮膏药一般的人。
人们会更加相信谁，几乎不用问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