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到这来干嘛？”这时，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大约30多岁的女人，女人看上去有些丰硕。
烫了齐肩的长发，烫成了小卷儿，尤如爆炸式一般。
女子没有浓妆艳抹，但明显是纹过了眼线和眉毛的，给她本人增添了不少的风尘味道。
“我们是来买墓碑的。”
眼镜张嘴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侧身让两人进屋。
林峰和眼镜进屋后，瞧见了屋子里的情况，屋子并不大，大多数的地方都用来放纸扎的活儿。
地上有很多散落的碗和花瓶的碎片，应该就是方才砸碎的。
一个男人蔫蔫的蹲在角落里垂着头，头发很凌乱，看样子大概40多岁。
见有人进来了，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又重新垂下了头，用手抱着头不吭声。
女人跟着林峰进入，招呼两人坐下，从旁边拿出了一个影集，里面都是各种照片，照片里是各种的墓碑。
女人对他说：“看看吧，想要哪些款式？我们这是现订做的，买墓碑免费刻字。”
林峰接过来一页一页的翻着。这些石碑都是刻了字的。
但是从纹理上还是能够看得出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一整本都翻完之后，林峰交给了旁边的眼镜，然后问道：
“你们家卖的大理石墓碑就只有这些吗？别的地方还有吗？”
女人摇了摇头。
“都在这儿呢。”
林峰把照片拿出来给女人看：“那这种有吗？”
林峰在拍照的时候只是单独的拍了一张石碑上的照片，并没有拍到石碑后面的墓。
而且这几座墓都没有鼓起的坟包，只是单纯的一个石碑在那。
所以光从照片看不出究竟是在坟地拍的，还是在其他地方。
五个一模一样的立在那里还没有刻字，看上去倒挺像是商家在推销一般。
因此女人看了一眼也没有多想，只是说道：“这款我们家是有，但是因为卖不出去，所以已经淘汰了。”
“淘汰了，是将货都退回去了，还是压下来，可还记得这一款最近几年卖出去多少？”
女人想了想说道：“我当时是拿了5个，库房里应该还有，你要是要，我可以便宜卖你。打个8折。这款厂家是不给刻字的，我也可以送你刻字。”
林峰看了看旁边的眼镜，眸底划过了一抹黯然。
眼镜问道：“这款卖的那么差吗？不会是您上了货一个都没卖出去吧。”
女人点了点头：“可不是吗？真的就一个都没卖出去，就没人要，因为这款价格高。”
“而且商家还不给送字，过来买墓碑的都要求送字，也就只能我们自己掏腰包，现在刻字的很贵，都是按字收费。”
“一个可是10块钱的。若是大字要20，要是再带点儿字体的就50块钱一个，买了这么贵的墓碑，谁还再去配字。全下来够买别的好几套呢。”
女人絮絮叨叨的说着，林峰抿着唇没吭声，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旁边低头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直觉吧，他总觉得这男人有些奇怪，那是一种他说不出的感觉。
眼镜那边又详细询问了一番，女人说如果要的话可以到库房里给他翻出来，不过基本上压箱底儿的。
当时那个女人还嘀咕着：“上次和供应商那边协商，要将这个压的货退掉，我到里面翻了一下，就没找到，可能是当时压的货比较多，所以也没翻出来。”
胖女人是一边送林峰出去的时候一边嘟囔着。
林峰听到这话后心底划过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自己又说不好。
离开了这家殡葬用品店后，林峰和眼镜上了车，车开在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如今从墓碑上所得来的线索又这样的没有了。
这三家经销商都对买墓碑的人没什么印象，林峰问眼镜：
“会不会是厂家那边，也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苏家那边出去的。”
眼镜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拿出电话打过去，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了淡漠的声音：“什么事。”
眼镜说：“你帮我查一下江灵市在6年之内一共进了多少云城墓碑。”
“哪一款？”淡漠的声音接着问。
眼镜说了一句术语，林峰没听懂，大概意思就是他们所看到的那一款。
林峰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看看眼镜，现在他基本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看来眼镜和贩卖大理石的苏家应该是有些关系的。
他就说嘛，一般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的这么多。
片刻后那边又回复道：“一共卖出去31块。后面因为销路不大好价格比较高。退回来了11块。现在还在供货的那三家都有，但是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出货了。”
“上面想着要将这款废掉，但是这款属于高端产品，偶尔也能卖出去一两块，所以便也留着的。”
“那有没有除了那三家供应商之外的其他人也放过这款式的大理石墓碑。”
“没有。”
对方的回答很简单。
眼镜挂断了电话，沉默不语。
林峰抽空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看样子你跟他们很熟。”
眼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自然熟了，因为这是我们家的生意。”
林峰有些惊讶，想不到眼镜这个刑警做的居然是殡葬用品的生意。
眼镜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说道：“家族产业，没办法，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们就在做这个，都是关于死人方面的，什么骨灰盒棺材，还有大理石墓碑之类的。”
“听说这行是暴利呢？”林峰笑着问道。
眼镜嗯了一声：“利益的确是挺大的，但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林峰也就没有再问，毕竟谁都有自己的隐私，包括他也是一样的。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车子回到了局里。
回到局里后，刑天问他们可有什么收获，林峰和眼镜同时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然后便回到各自的办公桌上。
林峰觉得刚才似乎有什么灵感在脑子里划过，可是一时之间又没弄明白哪里不对。
眼镜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31和11两个数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