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儿又气又急，才抱怨两句。
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被人怼了，还当着其他同事的面。
吴雪儿脸上挂不住，当即发作，“说的好像你知道他为什么挨打一样。”
林苏扯了扯嘴角，鄙夷道：“我还真知道。”
吴雪儿视线在林苏和沈念之间打转，见二人一水的年轻又漂亮，警惕起来。
她是认识林苏的，知道林苏也是H大的，还是个海王。
“那你说，是谁打的他？为什么打他？”
这事牵扯到秦琛，沈念怕林苏说漏嘴，拉了拉她：“算了，别吵了。”
吴雪儿却不肯作罢，上前一步，拦住她们不让走：“谁打的？”
林苏看出来了，这护士认识那几人，“你自个问他们。”
“什么德行有失，怕不是有些人倒贴没贴上，空口白牙地往人身上泼脏水。”这话只差没指着林苏的鼻子，说她在男女事上不检点。
林苏哪受得了这话，当场炸毛。
蔡翔还在秦琛手里。
沈念不想闹大，拉住林苏，直视吴雪儿：“是否德性有失，你去问里面那几位。他们觉得自己无辜，医院大门右拐一百米，再左拐三百米，警察局24小时不关门，随时可以报警。如果不想跑，打个110，让警察上门，也不是不行。”
吴雪儿的脸一下涨红了。
如果问得出来，她也不用在这里和她们吵。
“不管怎么样，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说什么报警，不就仗着有权有势，有恃无恐。”
吴雪儿这话一出。
旁边医生脸色都变了，连忙咳了一声，提醒吴雪儿别乱说话。
吴雪儿也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了，闭了嘴。
可是，吴雪儿不说了，沈念却不能担下仗势欺人的罪名。
冷下脸，绕开吴雪儿，推开对面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的几人，早已经听见门外的争吵。
但他们酒劲刚过，头痛得厉害，胃也难受，再加上手痛，连门外吵什么都没精神听。
突然，见沈念推门进来，吓得原本就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诚惶诚恐地道歉：“沈师妹，我们昨天鬼迷心窍，有所冒犯，实在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吴雪儿脸色骤变，走到其中一人面前：“张锡明，你们做什么了？”
张锡明看了她一眼，哪里敢说，只道：“和你没关系。”
吴雪儿早已经在医院悄悄放了风声，说和张锡明谈恋爱，同事们都知道张锡明名校毕业，工作又好，都羡慕得不行，跟她关系好的，已经说到等着吃她的喜酒了。
现在张锡明，当着她同事的面，说和她没关系，等于告诉众人，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吴雪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
但又不想丢这个脸，道：“张锡明，和我怎么就没关系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她们找人把你们打了？这是法治社会，我们用不着怕他们。”
张锡明浑身难受，还被拽着说话，心里烦躁，但碍着两家关系，压着火道：“没有的事儿，别胡说。”
吴雪儿还想说。
沈念没兴趣看他们的感情拉扯，拿出手机，对张锡明等人道：“这位护士小姐说，我和林苏造你们的谣，往你们身上泼脏水，我们也不说什么清者自清的话。报警吧，到了警察局，有事说事，谁清谁浊，咱走法律程序，等法官来判。”
另外几人脸色大变，一起看向张锡明，骂道：“这女的谁呀？有病吧？”
他们受这么大的罪，只图一个息事宁人。
现在跳出这么一根搅屎棍，被秦琛知道，这罪他们就白受了。
张锡明也气到了，没了平时的斯文，冲着吴雪儿破口大骂：“你是我谁呀？见过管闲事的，没见过按头管闲事儿的。看在我妈和你妈关系不错的面子上，给你点脸，不骂你，赶紧滚。再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我告你诽谤。”
吴雪儿的脸一下白了，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其他医生和护士，见竟然绕了这么大一个乌龙，脸上都有些悻悻的。
连忙打圆场，给沈念和林苏道歉。
“吴护士可能有所误会，给二位造成困扰，实在不好意思啊。”
张锡明几人她忍着痛赔不是。
沈念也不想闹大，说了句算了，拉着林苏离开病房。
林苏冲沈念竖了个拇指：“厉害，还得是你。”
沈念笑笑：“我们去看方旭醒没有。”
沈念是学医的，看得出来，那几个人的确伤得不轻。
但她觉得他们活该。
就他们昨天给他们灌酒的熟练手法，不知道灌过多少姑娘。
就算他们不做什么，但被他们灌醉的姑娘，难保不会出事。
他们断了手遭罪，人家姑娘如果出了事，就不遭罪？
沈念走到方旭的病房门口，回头看了看对面病房，唇慢慢抿紧。
这家医院，离水月间最近。
在水月间出事，把人往这儿送，合情合理。
可是，把这些人安排在方旭的病房对面。
她总觉得，秦琛是故意的。
故意借那些人敲打方旭。
手机响了，是秦琛打来的。
沈念和林苏打了个招呼，走开去接电话。
喂了一声，电话里响起秦琛低沉的嗓音：“在哪儿？”
这话意思，已经知道她不在家。
她便没有隐瞒：“医院。”
“不是让你别出门？”
“是我和林苏请方旭吃饭，才害他进了医院，不好不来看看他。”
“你是好了疤忘了痛？不记得昨天那德性是怎么弄的了？”
“是蔡翔下的药，又不是他。”
“你和蔡翔很熟？”秦琛嘲讽。
沈念心下一滞，昏君诛人九族，也没这样连座的。
但这话，她不敢说。
换了个说法：“张锡明他们被人收拾了，我总得来看一眼，出口恶气吧？”
听筒里静了几秒，就在沈念以为电话断了的时候，才听见秦琛道：“我在云顶，半小时内，我要看到人。”
语气不容置喙。
从这里开车回去，不塞车，都得25分钟。
“半小时回不去。”沈念不想惹他，如实说。
“半小时后，见不到人，我不介意去探望一下方旭。”秦琛语气不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