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书也帮着说话,心底不忍:“晚晚,那是个孩子啊,她在ICU等着见笑笑!”
江奇书的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顾晚晴扑过去捶着江奇书的胸膛,愤怒不已:“进了ICU又怎么样,这不是还没死么?秦笑笑又不是医生,去了有什么用?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你是不是对秦笑笑余情未了?”
秦笑笑捂着心脏的位置,似乎能够感受到不乖的痛苦一样。
那孩子一定在等着她回来!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陷入肉:“顾晚晴,是不是我跪下求你,你就能申请到快艇?”
顾晚晴一直看不惯秦笑笑那温和平淡的模样:“行啊,跪下来叫两声,”
秦笑笑缓缓地闭上眼睛,低下头来,腰渐渐弯了下来,总有一天,今天受的,她要顾晚晴成倍奉还!
就在她即将跪下的瞬间,有人来敲门,克制又低调的敲门声,坚持不懈一般。
江奇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事情已经够乱了,到底是谁啊……
门,打开,沈念琛。
沈念琛歪了歪头,打量了眼里边的情况:“江总监,邮轮已经在春境岛靠岸了,我来通知一声。”
江奇书微微地眯起眼眸:“这种小事,不需要沈爷亲自来通知了吧?”
沈念琛笑了笑,自然不是为这件事:“顺便告诉你而已,我来找我们笑笑的。”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就挤了进来,直接搂上秦笑笑的肩,压低声音跟她耳语:“求我,可比求他们容易多了。”
秦笑笑如坠冰窟,事情已经够复杂了,沈爷何必掺和一脚呢?
她迅速抬头看向他:“我答应你!”
不就是给沈念琛生个孩子么!
看,她又赌气了!
给顾晚晴跪下只是瞬间的事,可是骨肉分离是一辈子的痛。
沈念琛笑了,他可都没说是什么,她就答应得这么爽快?
也不怕被他坑得衣服都不剩?
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啊。
他朝顾晚晴点点头,又朝江奇书笑了:“大小姐,江总监,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打扰了。”
……
春境岛。
秦笑笑行尸走肉一般站在沙滩上,看着身旁撑伞的男人:“我们什么时候回晋城?”
沈念琛看了眼秦笑笑,似乎可以理解秦笑笑不为他生孩子的原因,也许她对别的事情都无情,但到底是个合格的母亲。
在他沈念琛眼里,他有个不合格的母亲,所以很多时候,他会不希望孩子像他一样,被自己的母亲仇恨着。
他缓缓地握住她微凉的手,跟她十指相扣,难得跟她解释一番:“春境岛我很熟悉,最近在搞这儿的开发案,我有几个哥们在这帮我办事,很快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艘快艇远远地靠过来,甲板上有人朝这边挥手。
秦笑笑跟沈念琛走向快艇,时值中午,春境岛上正是热闹之时,千人围餐,海鲜佳肴。
她看向沈念琛:“你这是要陪我回去么?”
“嗯。”
“为什么?”
“跟我认识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一个人上船,我不放心。”
她怔怔地跟上他的步伐,背后是金灿灿的沙滩,前边是波澜壮阔的大海,她除了跟着他义无反顾的走,别无他法:“我信沈爷你的威望,你的朋友自然是不会为难于我。你其实完全不必陪我回去,春境岛的千人围餐很热闹。我既然答应你,给你生个孩子,我自然不会跑……”
“我信了你的邪!你之前在病床上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沈念琛只是牵着人往前走,头都不回。
秦笑笑噎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确实曾经说过。
——沈先生,我……我既然答应你了,那自然会为你生一个孩子。但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想先跟我丈夫离婚,我们再进行交易。
她轻咳一声,很是尴尬:“我那什么,那时候脑子进水了。”
是的,她溺水了,脑子不清醒。
沈念琛转身看向她,倒着走:“这次呢?是真的想给我生个孩子么?”
秦笑笑皱了皱眉,不想,完全不想,但是别无他法:“我能不能给你捐个卵呢?”不就是要个相似的孩子,又她的基因就好了吧???
沈念琛笑了出来,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叹了一口气,难得正色起来,收起了平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依旧轻描淡写:“这次带你回去,没有任何要求。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一个女人哭着担心的女儿,想要回家,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秦笑笑怔怔的,像是春风吹麦田,生长起来的,都是感恩:“沈爷,你的好,我记下了。”
沈念琛跳上游艇,伸出手来拉她,恢复了玩世不恭:“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女人欠男人的恩情,是要用身体来偿还的。”
秦笑笑借着男人的力,正准备跨上游艇,听他这么一说,差点栽到海里——感谢什么的,会不会太多余了?
快艇上挥手的男人走过来,目光贼溜溜地看向她:“又是给沈爷骗的无知少女?”
她这才看清那男人的模样,手臂上有纹身,孔武有力,穿着乞丐装,套着卫衣帽子流里流气,像是路边的流氓。
嗯,她信了,沈爷的朋友很不良。
沈念琛把人带进怀里:“沈离,别吓她。”
“哥,这是谁啊?”沈离倒是来了兴趣,这么霸道的宣誓主权沈念琛从来不带女人见兄弟,即使沈念琛的女人比他们一群兄弟的女人都多。
沈念琛笑了笑,意味深长:“我孩子他妈。”
秦笑笑默了一下,能换个词不?其实,这表达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逻辑怪怪的?
沈离似乎被吓到了,在风中凌乱——三哥准备从良了?
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握草!你什么时候给搞出人命了?咱妈知道么?!”
沈念琛并没有回答沈离的话,拉着秦笑笑直接就进了船舱。
沈离无语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啧,还是这个臭脾气。”
这样的脾气,一副不羁艺术家的模样,话都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给人悟去,也不知道这新嫂子能不能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