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琛把孩子抱起来，孩子笑得就是可爱，像是要把他心里的阴暗都驱走一样：“为什么不开心？”
“……不能说。”不乖低下头来，撅了噘嘴，难道要说——我爸爸不要我了呗。
沈念琛也不勉强，孩子不开心，哄就是了：“走吧，做检查去咯。”
不乖抱住沈念琛，男人的怀抱跟妈咪的不一样，更稳一些，眉开眼笑：“你来得好快啊。”
“我飞过来的。”
“真的？好厉害，下次带我飞吗？”
“……”沈念琛眼角抽了抽，孩子真好骗。
“飞上天是什么感觉啊？”
“等你病好了，叔叔带你坐飞机？”沈念琛知道的，不乖心脏不好，肯定活得比较安分，很多事情肯定没法体验。
“好啊，妈咪也要一起……”孩子一脸憧憬的笑容。
沈念琛哑了哑，嗯？妈咪？
突然觉得有些诡异，这怎么听起来有一家三口的感觉啊？
这关系有些混乱了，就算他再喜欢别人家的小孩，也没想过变成自己的小孩啊
“嗯，你妈咪愿意的话。”他赌一座城池，秦笑笑才不乐意呢。
……
沈念琛其实住过半年院，对于医院的各个流程，简直就是信手拈来，很快就把一切都办妥了。
也许是不乖长得可爱，性子也好，再加上是常来医院，医院不少人都认识她。
偶尔还有人问一句。
“不乖，你爸爸吗？”
“你的漂亮妈咪呢？今天怎么没来？”
不乖抱住沈念琛了，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朋友，帅帅叔叔。”
她给沈念琛的定位，一直都是朋友，因为沈念琛第一次见面就问她。
——“小可爱，哭什么？”
——“不乖跟可可闹翻了，没有朋友了。”
——“行啊，要不，我以后当你朋友怎么样？”
沈念琛把孩子放下去：“就你嘴甜，什么时候把我扶上了‘帅帅叔叔’的神位了？你应该再嘴甜些，下次叫哥哥，叫什么叔叔啊。”
她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跑检查室：“你比我妈妈还大吧，叫什么哥哥啊，一把年纪了，还装嫩！”
沈念琛：“……”秦笑笑怎么教孩子的！
他站在门外，看着孩子一脸‘视死如归’地去做检查，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也住过院，受伤生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倒是难为这个孩子了，心脏病缠身，每天却笑得这么灿烂。
……
秦笑笑在天台呆了许久，看了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她像是休息够了一样，情绪这种东西，清理了就清理了，绝对不再受到困扰。
她摸出自己的手机，最后一次确认江奇书会不会来，不来的话，她就自己带着女儿去做检查了。
以后，江奇书对不乖而言，也就不重要了。
至少，她不会再为不乖去找江奇书了。
哪怕会因此委屈了不乖。
但是，人得要脸。
她拨打了好几次，江奇书终于接了起来，一开口就是气急败坏：“秦笑笑，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啊？你知不知道晚晴看得我多紧？”
秦笑笑：“……？？？”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像是她才是小三，去找偷情的对象一样？
她冷着脸：“两点，不乖去做检查，你来，还是不来？”
“我真没空，你指定要我两点过去了，晚晴怎么可能放我走？要不这样子，我今晚过去，我一定过去，我给你保证还不行么？”
秦笑笑：“！！！”果然，这对话，真有水准，感觉她才是三儿。
大概是看她不说话，江奇书有些着急了：“视频你别发，不然你连谈判的筹码都没了。”
秦笑笑舔了舔干燥的唇，想起了不乖的模样，明明那么期待，捧着一颗心，却被江奇书践踏！
她叹了一口气，脸上已经是木然：“随便你，最后最后的通牒，四点前，来不来无所谓。”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
冷漠，决绝。
不管江奇书来不来，她都会陪不乖去做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笑笑的耐心和善意，最终消失殆尽。
她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变成僵硬的石头。
四点。
她再也不会给不乖任何虚幻的谎言和期待。
——以后，不乖就不需要爸爸了。
她转身离开天台，天台的风大，吹起她的衣衫和头发，她半步不停，带着决绝的味道。
……
秦笑笑预约了检查，回到不乖的病房，伸手推开门……
嗯。
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么？
她忍住了‘关上门再开一次’的冲动，静静地看着一大一小的脑袋凑在一起，一块儿看着手机屏幕，像是在玩游戏。
“暖暖穿这件衣服好看，换这件！”
“不要黑色，要粉色的啦……”
奇迹暖暖？
秦笑笑深呼吸，试图理解眼前的景象，嗯，大概就是……沈念琛在陪她女儿玩换装游戏？？？
这样温馨的样子，莫名的让她生出一种……她回到家，发现父亲和孩子一起玩的家庭日常。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
为什么沈念琛会让她频繁生出这种感觉？
她想来想去，果然觉得……沈念琛就是看上她女儿了！
她努力摇了摇头，想甩掉自己脑子里的那些想法，等她给沈念琛生个孩子，也许沈念琛就不会这么逗不乖了。
嗯，突然更不想给沈念琛生孩子了。
正好碰见沈念琛抬头，大约是看她的模样有点傻，男人忽然就笑了，那一种笑……宛若太阳都复活了一般，日光倾城。
沈念琛点了点头示意，算是招呼一声了。
不乖看到自己的妈咪回来，立刻举着手机投诉：“妈咪，你看，帅叔叔把暖暖打扮得好丑啊。”
秦笑笑看了一眼：“嗯，真丑。”其实，挺好的，沈爷审美还成，将一个女性该有的曲线和妖媚都展现出来了。沈爷什么角色，他从女人身上脱下的衣服都不少，怎么可能不知道女人穿什么衣服好看呢？
这世上，怕是只有不乖敢这么说话了。
只是孩子跟大人的审美不同，不乖喜欢公主裙，又纯又甜的模样。
沈念琛：“……”呵，他沈爷包装的明星，十个红九个，能不能别质疑他的业务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