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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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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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丝路长河
作者:
蘭台令史
本章字数:
5708
更新时间:
2024-11-21

刘彻赶紧召来郎中令石建,让他再次审理廷辩的事。

郎中令,是“内朝”的一种职位,皇帝左右亲近的高级官职。原来只负责守卫宫殿门户,逐渐地它的下属和执掌权限大大扩充,有负责议论的大夫,接受群臣奏事的谒者,供奉宫廷的诸郎,当然还有掌管宿卫警备的期门禁卫军。

内朝,当时称为“加官”。是武帝从民间直接拔擢地位低微的儒学之士作为侍从,是支持着汉武帝改革的智囊团。他们不是朝廷的正式官员,也没有固定的官职,可以理解为皇帝的“超级门客”。

他们来自民间,了解民情,对社会的弊端也比较了解;同时他们学识渊博,思想开明,积极进取,支持汉武帝加强中央集权。这一批人成为心腹,汉武帝常常同他们预先商量朝中大事,征询他们的意见。他们直接对皇帝负责,有时根据武帝的旨意,在朝廷上与大臣辩论,诘责朝臣,驳得朝廷大臣哑口无言。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与朝廷正式职官系统不同的内朝官系统。利用内朝与外朝对峙,并分夺外朝权力,这是汉武帝削弱相权的重要的权术。到后来外朝大臣中为皇帝所信任者,也以加戴“侍中”名号在内朝预闻政事,成为内朝官为荣。

石建,为人谨慎,大庭广众间,很少发话,但真有需要,他会在屏退左右后向皇帝痛切地说明,所以武帝知道他忠实可靠。

现在他得到授意,是要判灌夫违抗诏令。

只是这样去做,终究有失公允,难免有人出来说话。别人倒还好说,只怕那汲黯一个人。

汲黯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直来直去。从刚开始的谒者,不久升了中大夫,到后来出任东海太守,治理一方。有一回他生了病,卧床了很久,但是东海郡居然照样非常安定。武帝听闻他的声名,就征召为主爵都尉,负责诸侯国各王及其子孙封爵夺爵等等事宜。

田蚡当丞相相,威赫无比,其他官员看见田蚡的车子都赶紧鞠躬,汲黯却不屑巴结,就是见面也就拱拱手,田蚡也拿他没办法。

武帝曾经谈论治理国家的大道理,说自已的目标是成为尧舜,汲黯竟然直言不讳:“陛下心里那么多私欲,表面上施行仁义,怎么能真正仿效唐尧虞舜!”一句话噎的武帝变色退朝,跟身边的人说道:"汲黯真一个傻帽!"

更好玩的是,其他朝臣看到武帝突然就退了朝,都说汲黯粗暴无礼,没想到汲黯大声说道:"天子任命了公卿,难道是叫他来拍马屁么?当人臣子的,既然拿着皇上给的俸禄,就应该想着替皇帝尽点忠心,若只是爱惜自已和家人,那就要祸害朝廷了!"说完平静镇定地离开。

这样的汲黯,让武帝又敬又怕,他可以蹲在厕所里跟卫青谈公事,却不敢不带好帽子见汲黯。有这么一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在,要处理灌夫难免他不多嘴多舌。特别汲黯朝议还提过质疑,必须先不让他乱说话,所以……先把他调离吧。

石德想起,因为文帝景帝的一些特别恩准,结果老百姓很多人私铸钱币,对国家经济影响恶劣,这里面楚地尤其严重。汉武帝认为淮阳郡是通往楚地的交通要道,那就征召汲黯任他为淮阳郡太守。

没想到汲黯拜伏在地上说道:“我常这病那病的,体力难以胜任太守职位的烦劳。我就希望当个小小的中郎,出入宫禁之门,为您纠正过失,补救缺漏。这就是我的愿望。”不接圣旨,也不接官印,武帝差点要跟他翻脸,他才领命。

汲黯哭着对汉武帝说:“我是要被弃置在外郡,死后尸骨随便被扔到水沟山间,呜呜呜,只怕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汉武帝说:“是你看不上淮阳郡太守这个职位吗?过些时候我会召你回来的。只因淮阳地方官民关系紧张,我现在只好借助你的威望——说不定你还是躺在家中,就能治理好吧。”

话都说成这样,汲黯只得黯然赴任。

刘彻再细想,对灌夫表示同情的还有个郑当时,这人人缘好,一般不明确表示自已的是非主张,今天都说了话,难说就不会多生枝节。

刘彻想起廷辩时提到治理河水,恰好前些日子黄河又溃堤了。那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命令郑当时前往堵塞决口,解决水患呢?

所以田蚡以丞相职,调任郑当时视察黄河决口。

令郑当时惊讶的是要什么物资就拨给给什么物资,要多少民夫,就给多少民夫!真奇怪怎么突然可以这么好,这么重视治水了?

不过他请求给五天时间准备行装的时候,汉武帝就说道:“我听说‘郑庄远行,千里不带粮’,为什么还要请求准备行装的时间?”要求即刻启程!

郑当时想这不明着把我往外支吗?不过别担心,我会好好做好的。

汲黯和郑当时奉使出外稽查造假币和治水了,当然了,这两件事连太史公也只记录了结果,而不明白原因。

现在京城中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和皇室争论这个案件的了!武帝也是借清理这个事情,把内部团结,准备给对付匈奴清道。

灌家今天更冷清了许多,一些门客想念起了十年未见的亲人,亟需见上一面;有些家将突然犯了胃疼关节炎之类,急需找某郡某名医;有些小人物就不麻烦灌夫了,直接离开,走的时候帮忙着顺带带走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难道这就是树倒猢狲散的情境?灌夫想着,老子还没倒呢,老子怎么会倒呢!老子当年打死窦太后的族人不还一样逍遥快活着?灌夫百无聊赖,剩下的只有等待……等待难熬,温水煮青蛙的等待更是难熬,灌夫现在宁愿和十个敌人真刀真枪干上一场。

在蚩尤戏台中舒活几下筋骨,终究意兴阑珊,灌贤回来了,因为忙着打理街面脂粉铺很少回来。加上战国李悝变法开始就形成的“奖耕战,抑商贾”政策,虽然灌贤有些钱了,但是不能骑大马,不能屯徒弟,子孙不能被推举贤良当官,在灌家几乎都快忽略他这个人了。

灌贤脸上带着五个指痕,哭丧着脸见到了灌夫,灌夫哈哈笑上一阵:“我说二妞啊,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看灌夫幸灾乐祸,灌贤避让着扭身而去,灌夫起身追上叫道:“喂喂,别着急走,好了好了,我们说正事。”

灌贤止住脚步,但还是不说话,灌夫好说歹说,终于开了腔,显得更加委屈和悲恸的样子:"田丞相好说话,已收了咱们送去的礼物。但是你知道的,另外有些人不肯干休,听说燕王那边也震怒,上奏皇上要……”

灌夫脸上横肉跳了跳,暗地心惊,七国乱后,各诸侯国势力虽然被削减了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代名儒袁盎为景帝器重,但因为反对立梁王刘武为储君,遭到梁王忌恨,梁王派的了十几批刺客,终于还是被杀了。灌夫在燕王府呆过一段时间,知道那燕王虽耽于酒色,但手下亦有一批虎狼之士,真要找上门来,却也难以应付。

但嘴上还是强硬:"要怎样?难道……还能诛灭我的全族吗?

灌贤马上表示惊讶,然后又慢慢地说:“二叔你真是个聪明人,不用等我说出来,自已都知道了啊!”

灌夫的神经逐渐绷紧,精神已然敏感,问道:“那还有谁?”

灌贤贴近灌夫耳边,就像怕被其他人听到,如蚊蚁般低声说道:"田丞相的亲姊王太后亲临慰问,我斗胆跟太后说二叔你是酒后一时糊涂,她不依不饶,就扇了我一巴掌。"灌贤指指脸上,灌夫见那殷红的指痕怵目惊心。

灌夫觉得气喘,哼道:“雌鸡要司晨了吗!她还想怎样!那鸡婆说什么了?”

"哎呦呦,二叔你这话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啊。她说谁得罪了老田家,就要他不好过。"

灌贤看着灌夫,又慢慢地说:"有圣枪在,念在侯爷的苦劳,我们也算忠良之后,太后这关应该可以过的去。”

“罢了罢了!”灌夫一阵心烦,仰天长叹,转身进的堂屋,拿起供奉的高祖赐予灌婴的长枪出来,慢慢的走回院中。灌贤看他手里一杆丈二镔铁长枪,枪尖的寒光让太阳也为之一冷,眼里露出攫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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