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怠知晓自己这徒弟的性子,见她不应声,也不再继续逗弄下去。
笑了笑,道:
“时间紧迫,师父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既然小月月你已突破到一阶,也算是入了门槛。
过两天我会派人带小玉去天兴市走一趟,教你战技,顺便给你捎带个小礼物。”
“唉?小玉要过来?”
皇甫月顿时微微瞪大眼眸,空灵银瞳罕见地露出喜色来。
小玉并非是人,而是一只卡械兽。
它常伴师父左右,经历了不少艰险磨难,已开了灵智。
不仅实力惊人,还见多识广。
以前师父有事离开,便会让小玉来指点教授她。
掐指算算,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没错,它可是想你得紧啊!”白无怠说完叹了口气,“最近深渊里的那些老妖怪不安生得很,我实在脱不开身,不然也不会让小玉替我走一趟了。”
他们这些人看似风光无限,实则重担如山。
若不看好国内及周边的深渊界隙,里面那些妖兽魔怪便会海水般往外涌出,将整片大地化作死域。
立通天之柱截住界隙出口,孤身震慑群魔。
这便是“柱”的职责。
皇甫月闻言收敛住心神,恭敬应道:
“我知道了,师父你多保重,一定要注意安全。”
“哼哼,这还差不多,算我没白疼你,那就这样了,挂了!”
皇甫月收好手机,想起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儿,慢慢地合眼睡去了。
……
嘎吱~
房门推开。
赵柔云挎着包收起钥匙先走进来,随后便是丈夫皇甫极。
这是个体格壮实的中年男人,国字脸,浓眉大眼。
肤色因为常年在外风吹雨晒,呈现出古铜色泽,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个正义感极强的汉子
上身是件立领蓝衬衫,下身套着件黑色的直筒西装裤,踩着双黑皮鞋,左手臂弯里搭着件印有特事局标志的黑色外套。
看得出来是一下班便去请老婆大人吃饭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没开灯,子阳和月月睡了?”
皇甫极接过赵柔云递来的拖鞋换上,看了一眼随口问道。
“废话,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以为都跟你一样整天夜不归宿啊?”
赵柔云白了他一眼,也换了拖鞋便转身向客厅走去,却是还没消除心头火气。
俩孩子魂卡觉醒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回来看看!
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她还以为这家伙是木头脑袋开窍了,知道心疼老婆孩子体贴家庭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聊工作上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刚才在春华楼吃饭时的场景,赵柔云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皇甫极脸色有些尴尬,换好鞋后,连忙上前替她取下包包和外套挂好,随后手脚麻利地去倒了杯水送到女人手里。
“老婆,老婆,喝点水消消气?”
赵柔云半倚在沙发上,哼了一声接过,又不吭声了。
皇甫极就转移到她身后,极有眼力见的捏肩捶背,不时俯下身子贴在耳边说些好话。
赵柔云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抿了口水。
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有空还是得常回来看看。子阳和月月都快毕业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去大学报道,到时候你就算想见人也只能等寒暑假期了,就这还不一定能回来呢!”
“你这既当叔又当爹的,真要做个甩手掌柜,一点感情都不培养了吗?”
子阳还好,虽然年轻但早熟懂事。
月月就麻烦了。
从小到大不知道被放了多少鸽子,长期缺乏父亲的陪伴。
女孩子家家本来就心思敏感,以致于养成现在沉默寡言的脾气和倔牛似的难搞性子。
再这样下去,她真怕将来有一天自己先走了,皇甫极生病住院,皇甫月就把他氧气管给拔了咯!
谈及孩子,皇甫极叹了口气,脸上表情收敛。
这个快五十的中年男人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到妻子对面的沙发上,沉默了好久。
他从裤兜里取出包烟,刚想点燃一根,却半天没摸到打火机。
仔细回想了一下,多半是白天吃饭的时候被同事老刘给顺走了。
于是讪讪收起了烟,五官挤成一团,显得愈发愁苦。
赵柔云默默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直至皇甫极开口。
“月月她……最近怎么样?想报考哪个学校?”
“她和子阳都是金色魂卡,今天下午京华大学的招生办刚打电话过来,确定提前录取保送了,等到时间了就去学校报道。”赵柔云轻声说道,语气柔和下来。
“京华?”
皇甫极闻言愣了下,扫帚般的粗眉随后上挑,脸上的表情由苦转喜,随后又强行压抑下来问道:“你说的是和龙夏大学齐名的京都的那个?不是什么校名同音的野鸡学校?”
那可是京华啊!
自建校以来,就是国内顶尖的超级名校,无数学子的梦想之地。
赵柔云放下水杯,认真说道:
“那是当然,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不会有错的。”
皇甫极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客厅来回踱步,满脸喜意:
“不愧是我的女儿,就是厉害!之前老刘还跟我吹嘘呢,他儿子保送江大了,哈哈,我女儿直接保送京华,不比他儿子的江大厉害多了?”
“子阳也是,老张和彩云泉下有知肯定也会感到欣慰的。”
见他一脸得意,赵柔云嘴巴一撇:
“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两孩子能进京华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跟你这个整天不归家的流浪汉有什么关系?”
皇甫极闻言也不恼,几步走到赵柔云身边坐下,伸手轻轻勾住她的臂膀柔声道:
“跟我是没关系,但跟你有关系啊。要不是你忙前忙后照顾两孩子日常起居,他们也没办法专心学习不是?都说夫妻同心,我脸上也跟着沾点光嘛!”
他这番话说下来,哄得赵柔云嘴角那是止不住地上扬。
赵柔云听得极为受用,嘴上却不饶他,伸手轻拍男人:
“油嘴滑舌的死鬼,你少给我灌迷魂汤,两孩子的事儿暂且不提,说正事儿!你之前在春华楼说的事儿可都是真的?”
说起公事,皇甫极刚舒展下来没多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应该错不了,贝蒙市抓的那个【剧团】成员有点不对劲,听王局说那人像是故意落网的,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故意落网的?”
赵柔云神情严肃起来。
剧团作为国际知名的邪卡师组织,作恶多端,犯下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各国无不想除之而后快,但这群人至今仍逍遥法外,可见其难缠程度。
其组织架构不同于一般势力组织,分外的松散。
头目和主要干部来历隐秘,至今没查清身份,只有一些小道传闻。
下面的成员更是五花八门,灯塔国、大寒国、樱花国、夏国……各个国家的人都有。
就像一群精神异常的病人抱团聚在一起,在名为世界的舞台上疯狂搞事,以他人的苦痛为乐。
如果那名剧团成员真是故意落网的,那有很大可能是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