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地一下桌上的旧设计图飘飘洒洒地在空中打着旋儿,“这方案简直是一团乱麻,咱得像新生儿般推翻重来!”达?芬奇自信的说道。
歌德三人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嘴巴都不自觉地微微张开。歌德惊愕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身体微微后仰,随后又迅速挺直了腰杆:“大师就是大师,有魄力,不过,您这是要彻底重塑一个世界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伸出双手,在身前大幅度地比划着,仿佛要将新世界都揽在怀中:“您这一挥手,我都感觉像是上帝要重新创造天地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凡人,得跟着您这艺术的大神在这创造的漩涡里拼命挣扎咯。
不过话说回来,能见证大师您的又一次艺术重生,就算被折腾得晕头转向,那也是一种荣幸,我们可是和达?芬奇大师一起从艺术的废墟里重建辉煌的人呢!”说着,他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已的胸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达?芬奇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你这小子,少在这儿贫嘴。这重塑世界哪有那么容易,可比你追那些漂亮姑娘难多了。”
歌德偷偷看了一眼Z,偷笑的低着头插进了一句话:“我不喜欢漂亮姑娘。”
Z满意的笑着。
达?芬奇放下手臂,向前走了一步,眼里撇着歌德和Z之间的调情,轻轻抬起脚,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一张设计图:“不过,我向来不惧挑战,这设计图就如同一个坏掉的指南针,把我们引向了错误的方向,现在我要把它扔到九霄云外,重新找到北极星。”
歌德笑着回应,他一边笑着,一边身体微微晃动:“那我们是不是得像勇敢的航海家一样,重新起航,希望这次,可别遇到太多的‘暴风雨’,把我们都给刮跑了。”
达?芬奇轻轻拍了拍歌德的肩膀,左手掌落在歌德肩膀上时,右手掌落在Z肩膀上时,还稍稍用力捏了一下:“就算有暴风雨,我也要让它变成流星雨,走,找那些真正的‘模特儿’去!”
于是,达?芬奇仿若一阵疾风,脚步匆匆,衣袂飘飘,带着三人如饥似渴地扑向皇家马厩。
皇家马厩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不过我们也是有后门可走的人。
刚一踏入马厩,一股浓烈且独特的味道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那味道之强烈,好似无形的大手,猛地捂住众人的口鼻。
Z 的脸瞬间皱成一团,五官都仿佛移了位,他急忙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鼻子,那动作像是捏住了世间最丑恶的东西。身体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脚步慌乱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踩到歌德的脚。
他扯着嗓子直嚷嚷,声音因为鼻腔被堵而变得瓮声瓮气,仿佛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哎呀,这马厩的味儿可真够‘浓郁’的,大师,咱们要在这待多久?这味儿简直能把人熏晕过去,我感觉我现在不是在马厩,而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臭奶酪陷阱里!我这鼻子怕是要报废了,感觉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里面乱爬。”
说着,他还使劲地甩了甩头,似乎想把那股味道从脑袋里甩出去。
歌德在一旁看着 Z 的滑稽模样,忍不住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 Z 的后背,调侃道:“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点马厩的味道嘛,你这样子倒像是个娇弱的贵族小姐,第一次走进平民窟似的。”
Z 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歌德一眼,因为鼻子被捏着,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你还笑,歌德,你难道不觉得这味儿刺鼻吗?连这臭味都能忍受了?”
歌德笑着耸耸肩:“我当然也闻到了,不过我可不像你,我在想,这也许就是艺术的独特‘芬芳’吧。”说着歌德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Z 听了歌德的话,翻了个白眼:“艺术家果然都是神经病!”
歌德看着Z:“你不是艺术家?在我心里你和那些没有墨水的明星可不一样。”
苏荷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两个别在这儿闹了,我们是来观察马的,不是来讨论这马厩味道的。Z,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先出去透透气。”
Z 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达?芬奇,又看了看歌德,最后还是松开了捏着鼻子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表情依然痛苦,但还是强忍着说:“不,大师,我能行。”说完,Z的眼泪被熏得流了下来。他还使劲地甩了甩头,似乎想把那股味道和眼泪一起甩出去。
这时的达?芬奇,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对Z的抱怨全然不顾。
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纹丝不动,唯有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一匹匹马,那眼神仿若天狼星,牢牢锁定着这神秘天体,似要以目光为刃,将马的每一寸肌理都细致剖析,使其内在的精妙构造于眼前徐徐展开。
他微微前倾着身子,嘴巴不停地念叨着,像是在与马打着神秘的马语:“有味儿吗?仔细看,这些马可比那些纸上画的鲜活多了。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都得印在咱们脑子里,这认真劲儿可不能比我解剖人体时差。想我往昔于幽谧的地下室中,与冰冷的尸体相伴,仿若在死亡的阴影里探寻生命的密码,彼时亦未曾有过丝毫退缩之意,今朝于此,若仍不得其奥,还谈什么创作,莫如归庐弄儿,了此残生罢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绕着马匹踱步,脚步恰似春风拂过湖面时那最轻柔的涟漪。
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马的身体,时不时还蹲下身子,宛若一位对圣典顶礼膜拜的虔诚修士。他仔细查看马腿的线条,手指在空中虚虚地描摹着,口中念念有词:“此线条之走势,当如我绘制机械草图之际,似神来之笔,精准流畅,若灵蛇蜿蜒于幽林,绝无半分差池,否则此马便会失却灵动与力量,仿若折翼之鹏,再难翔于艺术之苍穹。”
一旁的歌德看着达?芬奇这般模样,不禁轻声对 Z 调侃道:“你瞧大师这架势,莫不是将此马厩当作了他的机密炼丹炉。我观之,此刻他心中所想,恐是欲如拆解其精妙飞行器设计那般,将马拆解重组,往复琢磨。”
Z 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回应:“他可莫要真将马给解剖了,这可是皇家马厩!你我亦会被视作助纣为虐之徒,可就回不去我们的时代了。”
达?芬奇似乎未闻他们的交谈,他站起身来,绕至马的身后,俄顷双眸绽亮,欣喜而言:“完美的神来之弧呀。”
Z缓缓吐出一句:“我们现在说话怎么都文邹邹的,搞得在唐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