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阳光洒在教堂的彩色玻璃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达?芬奇带着三人和在门口早早集合的科学派准时赴约,米开朗琪罗则与一众神学派人士早已在教堂内等候。
神学派人士:“你们可知道这教堂是上帝的殿堂,在这里,神学的光辉将照耀每一个角落。”
达?芬奇,依旧一身黑袍绅士,率先开口,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坚定:“我达?芬奇,一生所求不过是用双眼去洞察这世间万物的真相,用双手去揭开自然隐藏的奥秘。那些教会禁令,于我而言不过是无知者妄图阻挡真理脚步的枷锁。我解剖尸体,并非亵渎,而是尊重生命构造的复杂与精妙,就如同解开宇宙间最精密仪器的谜题。至于这左手写下的‘镜像文字’,哼,若不是这世间容不下纯粹的求知欲,我又何须如此隐晦?难道探索人体如何运作、星辰为何闪烁,是一种罪过?”
米开朗琪罗微微皱起他那坚毅的额头,双手习惯性地微微握拳,反驳道:“达?芬奇,你莫要如此狂妄。上帝创造了世界,一切的秩序与美皆源于神的旨意。我绘制西斯廷天顶画,从最初的应付到后来全心投入,正是因为我敬畏上帝的荣光。那《创世记》中的每一笔,都是对神创世伟力的歌颂。你只看到人体的构造,我却看到了上帝赋予人类的灵魂与力量。大卫的胜利,怎会是单纯的人力可为?那是上帝之手的指引,是信仰给予的力量,让他能战胜强敌。而你所谓的科学探索,不过是在黑暗中摸索,没有上帝的灯塔,迟早会迷失方向。”
达?芬奇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对米开朗琪罗观点的些许不屑:“米开朗琪罗,你口中的上帝真有如此万能?为何世间还有如此多的苦难与不公?若一切皆由神定,那我们岂不是只需跪地祈祷,无需努力创造?我用科学去改善人们的生活,去设计精巧的机械,去理解水流与风力,这难道不比空洞的祈祷更有意义?你把女性都画成肌肉发达的模样,难道这就是上帝眼中的美?这不过是你被信仰蒙蔽双眼后的扭曲认知。”
米开朗琪罗的脸如旧涨得通红,他提高了声音:“达?芬奇,你这是对神的亵渎!女性的形象在我的作品中展现出力量,那是因为她们同样沐浴在上帝的光辉之下,拥有超越常人的神圣力量。而你的那些机械发明,能给人带来灵魂的救赎吗?能让人死后升入天堂吗?科学只是短暂的、尘世的智慧,而神学才是永恒的、通往天国的道路。”
达?芬奇缓缓踱步:“天堂?谁见过天堂?你凭什么认定那是存在的?我只相信我眼前所见,我所触摸到的真实。我研究鸟类飞行,试图让人类也能翱翔天际,这是对人类自身能力的拓展,而不是等待上帝的垂怜。你的信仰让你局限在一个虚构的框架里,而我要打破这个框架,去追寻真正的无限可能。”
米开朗琪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你就像一个迷失在荒野中的孩子,以为自已找到了新的方向,其实是远离了上帝的怀抱。我在雕塑中赋予石头生命,那是上帝的气息在我手中流动。而你,在冰冷的科学数据和解剖刀下,只会让生命失去其神圣性。”
此时,一旁的歌德忍不住插了一句:“两位大师,莫要如此激动。科学与神学或许并非完全对立,而是可以相互补充的。”
达?芬奇看了歌德一眼:“但在这个时代,神学对科学的禁锢实在太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真理被掩埋。”
米开朗琪罗却冷哼一声:“你不懂信仰的力量。没有神学的根基,科学只会走向毁灭。”
一位神学派人士持续发力,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诸位,看看我们的生活。当一个人遭遇困境,内心充满恐惧与迷茫之时,是神学给予他慰藉。那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神学就是一盏明灯,照亮心灵,让他坚信上帝的安排,从而获得内心的平静。这岂是你们科学能够做到的?科学只能在物质的世界里徘徊,对于人类灵魂的需求,它一无所知。”
达?芬奇微微皱了皱眉,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您所说的就如同一个人在梦中寻找安慰,醒来却发现一切依旧。当一个孩子生病发热,是科学的医学知识,通过医生的诊断、药物的治疗,让孩子恢复健康。而不是您口中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上帝之手。所谓的神学慰藉,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科学是在解决问题。破旧的房屋漏雨,神学让人们祈祷上帝停止降雨,科学却在修补屋顶,让人们免受风雨之苦。”
拉斐尔神父这时涨红了脸,大声说道:“达?芬奇,你这是短视之见。那自然灾害,如洪水肆虐、地震频发,这是上帝对人类罪恶的警告。而人们唯有通过忏悔、祈祷,遵循神学的教诲,才能平息上帝的怒火。”
科学派的安德烈站了出来:“神父,您可真是本末倒置。如果按照您的说法,那些无辜的百姓岂不是成了上帝泄愤的牺牲品?科学通过对地质结构的研究、气象规律的探索,提前预警灾害,修建防护设施,这是在保护生命。而您的神学,在灾难面前除了让人们跪地求饶,还能做什么?就好比一个人站在悬崖边,神学告诉他跳下去是上帝的安排,而科学却会拉他一把,给他安全的保障。”
一位修女玛丽做完祷告手势,加入了辩论:“你们科学带来了什么?那工厂的烟囱冒出黑烟,污染了空气,河流被化学物质侵蚀,变得污浊不堪。这就是你们科学所谓的进步?神学倡导的是与自然和谐共处。”
达?芬奇轻轻一笑:“玛丽修女,您这是把科学的滥用归咎于科学本身。科学本可以通过技术改进,治理污染,开发清洁能源。而神学呢?在中世纪,教会的统治下,人们对自然的认识被禁锢,认为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不可改变。您所说的和谐共处,不过是在上帝的名义下维持一种原始而落后的状态。”